陆正骁醒来后,陆续有人来探望,大部分都是一团的人。
有一天,顾勇进突然来了,是坐着轮椅来的,肩膀上的子弹取出来了,但少了一条腿。
他断掉的那条腿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二团的同志推着他来的。
沈叶柠出去开门,看着他有些意外道,“顾团长你怎么来了?”
顾勇进笑了笑,“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人都快要发霉了,我让人推我出来走走,不知道去哪,又听说陆团长醒了,顺道过来看看。”
顾勇进被推进来一看到病床上的人就调侃道,“陆团长,咱们真是命大啊,还能活着见面。”
沈叶柠拎着水壶出去打水,那个同志打个招呼后也去外边等了。
现在病房内就他们两人。
陆正骁,“是啊,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孩子还在家等我们呢。”
每次有兄弟来看他,他都要跟人炫耀自己有两个儿子。
“是啊,我也想我儿子和闺女了,恭喜你得了两个大胖小子。”
“看你炫耀的,说的谁不会生闺女一样。”陆正骁平等地嫉妒每个有闺女的人。
顾勇进,“那就祝你再生一对双胞胎闺女。老陆这次我们都是一等功,总算没有输给你了。”
因为他立了功又救了人,如果他没有救人没有残,顶多是个二等功,一等功是用命用一条腿换来的,陆正骁用炸药炸毁了敌人的窝点,炸死了几十人,俘虏几十人。
嘴上说着没有输给他,其实还是输了,不过他为他高兴。
“你比我醒的早,军功章都戴上了,你赢了。”陆正骁不在乎这些。
“你比我年轻十多岁,我进军营比你多十几年,说实话我挺嫉妒你的,你的体能、射击、身手学习、见识样样都出色,跟你一对比我简直太差劲了,在军事演习中几乎没赢过一次,我一直想赢你一次。
但你好像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这让我更气愤,仔细想想是我太执拗于虚名,思想不端正,不追求上进,我不是一位合格的军人,这次我真的要退伍了,回去种地好好带孩子,专门来跟你告个别。”顾勇进跟他说了很多掏心窝的话。
“我的确没放在心上,不是没把你放在心上,是没把你那些多余的想法放在心上,大家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都过去了,就别想太多了。
咱们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你的腿这样不种地,你向申请组织转业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也能好好照顾孩子。”
“我的腿都这样了,要是地都种不了,安排工作更做不来,我不能给组织添麻烦。”
他考虑到父母年纪大了,不想离开农村到城里生活,才一心想回家种地。
只要一家人一起,日子苦点没什么,他还有存款和津贴等各种补贴,饿不着。
陆正骁劝他,“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两个孩子想想,你回去种地,孩子也跟着种地,生活在农村,孩子的教育见识和将来的发展也会受局限。
你在部队上过军校学过知识,有能力胜任一些文化类岗位,用你的学识本事找个清闲的工作,孩子跟着住城里,周围的生活环境和接触的人都不一样,对孩子未来的发展有好处。”
他们为国家拼命,就是希望国家和人民过得更好,军人的家属也是人民。
小泽和佳佳都是好孩子,他希望他们将来有更好的发展。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的话我听进去了,回去好好考虑,谢谢你,祝你早日康复!”
陆正骁,“也祝你早日康复,等回了家属院,我们聚一聚。”
顾勇进诧异问道,“我也能去?”
陆正骁人缘好,部队很多军官关系好,经常聚,因为某些原因很少叫他,这次竟然是破天荒的叫上他一起了。
“嗯,一起,庆祝我们重获新生,顺便给你办饯行宴。”
“谢谢,你老陆!”
“都是兄弟,不客气!”
他激动地点点头,“嗯,都是兄弟!”
顾勇进前脚刚走。
张母和王秀清带着孩子过来探望,还带着香蕉。
沈叶柠接过她的香蕉,“张大婶,嫂子,你们人来就好了,怎么还拎东西来?太破费了,下次来可别买东西了。”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我们在这待了一段时间给组织添了麻烦了,就要回去了,我们这次来探望陆团长,顺便跟你们告别。”
张母说道,“陆团长醒了,真是谢天谢地,你们夫妻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好人有好报!”
陆正骁,“谢谢张婶子。”
“叶柠妹子,这是那一罐麦乳精和车票的钱,感谢你的援助,不然带着孩子在雨天奔波真的会出大事,你收好。”王秀清一脸感激,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她。
沈叶柠看了一眼那几张钱是新的,应该是部队给张二狗同志的抚恤金。
她们自己本身没什么存款,也没工作,还有个孩子,上有老下有小的,需要多点钱钱傍身过日子,这钱她不能要。
“嫂子,这钱我不能要,你收回去,就当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
“不行的,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不白拿别人东西,这是我们做人的原则,你一定要拿的。”王秀清坚持还钱,把钱塞到她手上。
“那麦乳精没那么贵,是我爸从合作商朋友那里买的,很便宜,只要十多块钱,加上车票,顶多二十块,剩下三十你们拿回去吧。”沈叶柠知道不收是不行了,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三十块塞回给王秀清。
“我爸给我打了电话,他说麦乳精是从合作商朋友那里拿的,人情价,很便宜。”
“真的?”王秀清有些怀疑,她打听过那个牌子的麦乳精,要四五十块钱。
“真的,嫂子是不是觉得我拿多了?要不你再拿十块钱回去。”沈叶柠作势就要把钱塞回去。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王秀清连忙摆手。
她们还要回去收拾东西,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沈叶柠送她们出门,回来关上门对男人说道,“张大婶和嫂子,都是老实人,不想占别人一点便宜,家里没了顶梁柱,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欺负。希望她们村里人都是好的,不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陆正骁的鼻子不用插着气管,能自由呼吸就有活动,拍了拍身边的床铺示意她坐下。
“放心吧, 谁要是敢欺负烈士家属罪加一等,除非他们不想活了,组织或者部队的同志也会常去她们家里探望,没人敢欺负她们。”
“那我就放心了。”
他搂着香香的媳妇,俊脸埋在她都脖颈间,闻着熟悉的馨香,从喉间发出满足的喟叹。
“我媳妇儿真善良。我好像闻到了奶香味,你今天吃了麦乳精吗?好香啊!”
陆正骁的脑袋拱着,沿着她脖子往下,越往下越香,香得他都怀疑媳妇儿怀里藏了麦乳精。
沈叶柠被他抱在怀里,后背紧贴着男人宽厚的胸膛,他还乱拱,呼吸紊乱,胸口胀痛,乳房充盈紧绷着,好像有什么要冲破而出。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是涨奶了,小手推着怀里的脑袋,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别,先放开我……”
他就埋在那,不敢乱动了,“媳妇你别生气,我不乱来了,好久没这么抱你了,我想这样抱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她这里又变大了,香香软软的。
她红着脸说,“不是,是我涨奶了,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