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挺灵通的。”
“你是我们重点关注对象,当然得知道你的行踪。”
“所以呢?”莫东笑了笑,“难不成你们唐经理给你的任务,是要跟着我一起回海市,在海市想方设法搞定我?”
路清脸微微泛红。
好在这黑夜里看不清,“你早就拒绝了我们东安,我们也知道没了希望,为什么还要去白费力气?”
“也不一定。”莫东笔直的朝前走着,“事情没到最后,就不是定局。”
路清听得稀里糊涂的。
她根本不知道莫东的想法。
到底是给了她希望,还是只是在跟她探讨人生?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她壮起胆子问,“莫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明风如何做,才能和明风签单?”
莫东停下脚步,路清也跟着停下。
路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被那股力量逼得不自在。
“莫先生,我们探讨过,我们东安的条件是符合明风要求的,为什么就不能试试我们东安?”
莫东看着她一动未动,那束光突然打在路清的脸上。
路清避之不及,用手遮住双眼。
“唐经理让你做业务助理,你这么卖命,一定是要分你不少提成吧?”
路清又被看穿。
“是,我承认,我需要这笔钱。”
“多少,我可以直接借给你。”莫东扯了扯衣领,似乎有点不耐烦,“但我不想别人逼我签单。”
路清后退一步,嘲讽道,“莫先生是说我逼你签?请问哪只眼睛看见我逼你签了?”
路清很生气。
她没想到莫东是这样的想法。
“你一而再再而三在我面前提起工作上的事,不就是那意思么?”
“那我拿刀架你脖子上让你签了?莫先生,你要搞清楚,业务员虽然把客户视为上帝,但业务员也是人,也要脸的,你要签就签,不签拉倒!”
路清气急败坏的往前走。
没走几步就被莫东的大长腿追了过来。
开院子门时,路清想也没想,就要把莫东关在外面。
莫东轻而易举推开门,对着狗房子叫,“小顺!”
小顺果然出来,摇着尾巴,轻轻叫唤。
路清这才冷静下来,她需要的是钱,而且只有两天的时间,她已经没得选择。
莫东摸了摸小顺,这才起身点了一支烟。
可能是米酒后劲上来,路清在路灯下,看到他的脸有点红。
“对不起。”莫东呼了口烟,“刚刚我过分了点,过两天我回海市,可能下个月还会来,不急,到时再谈也不迟。”
“是我激动了,我给你倒杯水吧,我看你喝得有点多。”
路清转身回屋倒了杯水,返到院子时,看到莫东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你会开车吗?”莫东突然问。
“不会。”路清把水递到他面前,“我有驾照,但从来没单独开过车。”
“帮我打电话给黄俊,让他找人把我送回明风。”他半眯着眼看向路清,“这酒后劲有点儿大。”
“好。”
路清照做。
但黄俊的电话没接。
等她打电话给王珍珍,让王珍珍叫个摩托车送他后,莫东已经睡着了。
越是深夜,天气越凉。
路清不忍打扰他,只把他垂下那只手上的夹的烟头轻轻取下,放在地上摁灭。
她想进去拿被子,但好像这又不是办法。
王珍珍坐了辆摩托车来,是个男人开的车。
“小路,叫莫先生上车吧。”
王珍珍的声音听起来聒噪,在这夜里尤为刺耳。
路清示意她小声一点。
“莫先生好像睡着了。”
王珍珍一看,笑了笑,“我就说我那酒后劲儿大,还寻思着这莫先生酒量这么大能走着回去,没想到睡你这儿了。”
她招呼外面骑摩托车的男人,“郑三,人不用送了,来帮个忙!”
郑三儿走了进来,长得挺壮。
路清还没反应过来,王珍珍就指挥着郑三把莫东弄进了路清的屋子里。
“珍姐,你这是?”
“今天莫先生肯定回不去了,要不你去我那睡,就让他睡这里得了。”
王珍珍又想了想,“好像也不行,他一个在这里也没法关门啊,出了事怎么办?”
又对郑三说,“郑三,要不你留这儿,帮我们照顾莫先生。”
郑三就是个帮忙的,当然不愿意留这里。
还没等王珍珍再说什么,郑三就快步往外走,“我不行,老婆孩子还等着我呢。”
郑三骑着车一溜烟走了。
留下王珍珍和路清。
以及房间里的莫东。
王珍珍不可能留这里的。
路清摊摊手,“你回吧,我在堂屋铺个床。”
“那也行,那你注意安全,把门锁好啊。”
路清等王珍珍走后,返回房间准备找被子。
但当时过来时,她根本就没带被子。
这些床上用品,是唐民城和何芳帮她准备好的。
所以,除了现在床上的被子外,她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被子。
如果是夏天,哪怕是二十来度的春天,她都可以义无反顾的去院子里睡。
但现在可是秋天,夜里只有十三四度,在外面睡觉还不盖被子,是不现实的事。
她翻来翻去,终于翻了两件冬天外套。
把院子椅子搬到堂屋,关了灯,盖上外套和衣而睡。
她从来没在晚上好好看这堂屋。
现在在这里睡,想到这是以前放牌位的地方,心里就发毛。
不过好在今天忙着有些累,很快精神就放松下来,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竟然看到张梅的身影。
她躺在洁白的床上,手上有深深的血口子。
很快,那血口子就顺着床沿流了下来。
越流越多,最后成了血河。
路清猛的睁开眼,惊魂未定。
小腹微微胀痛,她起身,打开大门出院子上了个小号。
院子里的风吹得她直打哆嗦。
她全然忘了自己的房间还有另一个人。
很自然的就走进了房间,钻进了被窝。
刚一进被窝,一股热气就袭遍了全身,随后,一只手搭了过来。
她微微一愣,鼻孔里窜进了淡淡的酒气,脑子顿时清醒了。
但那只手却突的收了收,把她整个人都薅了过去。
低沉磁得要命的声音在路清耳边穿进来,“为了签单,你果然是用尽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