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脑子“轰隆隆”的,站在门口,不知该退还是进。
她潜意识里,是不想留在这里的。
但是她又很清楚,莫东帮她忙的这个大人情,她远远还没还完。
只是这男人真够直接的。
莫东可能也觉得太过露骨了,直起腰往阳台上走。
“我看下雨了,那条路也烂,怕是不好回去。”
路清侧头,透过阳台,果然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莫东面朝外面,背对着路清点了一支烟,指了指远处,“那边山雾蒙蒙的,可能要下大雨。”
路清手里紧紧捏着包。
入户门是打开的。
莫东夹着烟从阳台走了进来。
路清定了定,委婉拒绝道,“我回去还有点事,如果莫先生需要,我可以明天早上过来送你。”
明天一早?好一个过河拆桥。
她到底是装懂还是真的不懂?
“是回去吃药么?”莫东退了一步,吸了一口灰都快要掉地上的烟。
随后直勾勾看着路清,“我应该是弄出来了的。”
顿了顿,他又说,“这种药对身体也不好。”
路清脸一红,唯一的想法,就是想逃。
真是要死,男人要说话,什么都能说出口。
“哦。”路清眼睛往下低,盯着自己的脚尖,“知道了。”
“能陪我喝一杯安神茶再走么?”莫东打开上面的柜子,拿了一盒茶叶,“明天坐车要从早上到晚上,很累,我怕今天晚上我睡不着觉。”
看路清也没反应,“当然,我也不强求。”
他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路清也不好拒绝了。
“莫先生别误会,我只是害怕太晚,路更不好走了。”
“没事,我一会儿开车送你。”
见路清已经答应下来,莫东慢悠悠的拿了个黑色的壶。
“坐一下,我去烧水。”
他在角落里捣鼓了好一会儿,终于泡了两杯茶过来。
热气腾腾的茶水,像极了现在路清的心情。
她根本没办法静下来。
从刚刚莫东露骨的说让她留下来,她其实就知道,今天晚上走不了了。
她不是卸磨杀驴的人。
而且,她好像也并不抵触莫东,隐隐的,还有点期待。
这让她感到羞耻。
仅有的那点儿妇道,早就飘到十万八千里了。
喝了一口茶,有一股麦香味,“这是什么茶?挺好喝的。”
“酸枣仁茶,以前我经常失眠,后来朋友推荐了这茶给我,效果挺好。”
他露出少有的笑,“不过你应该没有失眠的烦恼。”
路清往而后括了括头发丝,也不好意思的笑,“我的确很少失眠,就算有心事,想到最后抗不住也去睡了。”
莫东端了杯子,喝了一大口。
路清这才注意到,他喝的杯子是上次她赔给他的小熊杯。
路清越看着杯子越觉得丑。
关键仔细看,杯身还有粗粝的颗粒。
她觉着这杯子可能还会割嘴。
“等下次莫先生再过来,我再赔你一只好一点的吧,这杯子质量看起来真不太好……”
“下次?”莫东刚要再喝,手僵了僵,“如果不会再过来,你怎么再赔?”
路清轻声笑,“明风还在这里……”
莫东脸色黯淡,“另一家分公司刚开业,我到时可能会过去待很久,所以我不能确认什么时候再过来。”
路清脱口而出,“不过这穷地方,不过来也罢,这会不会是明风最偏僻的分公司?”
莫东抬眼,“你是这样认为的么?”
“嗯,至少我所见过的公司,很少有开得这么偏……”
路清话还没说完,就被莫东的嘴堵住。
手里正热的杯子差点从她手里掉下去。
莫东这次有点霸道,她能感觉到。
似乎要从她这里吸取足够的阴气,吸得路清喘不过气来。
两秒后,他手放在路清的耳后,头轻抵着路清的头,声音不太清醒,“你知道我不是指的公司偏不偏,是不是很想我走,又很想我别再来?”
路清被他惹得脑子都不太好使了。
“是……没……我没那个意思。”
“你给我感觉,很想我在你面前消失?”他的耳根红得快要成烙铁,不知道是恼,还是因为刚刚的那一吻带来的激荡,“是因为你怕我在这里,你就永远有还不完的人情么?”
路清抬眼,但头又不能动弹。
她觉得今天的莫东让她感到害怕。
或许她刚刚说的话,确实让他感到不爽了。
冷了几秒,路清轻轻推开他,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又后退到门边,把门带上。
走到莫东旁边,拿下他手里的杯子,“我路清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说着,还没等莫东反应过来,就开始脱衣服。
莫东半眯着眼,耳朵依然通红,隔着半米的距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的路清更加有经验了。
她麻利的褪掉了外套和里衣。
莫东的房间灯很亮,照得路清的皮肤得发光。
她虽然心里在退缩,但身体立得直直的。
莫东却一直没说话,只是把手抄在了口袋里,眼眸里的情绪始终没有透出来。
路清呼了一口气,再往前时,又犹豫了一下,退步到门关,按掉了灯的开关。
房间一瞬就黑了下来。
但阳台上透了一些光,能让他们隐约看到对方。
路清胆子大了些,走到他面前,伸手,环绕过他的脖子。
踮起脚尖。
本想主动,却不想莫东的手已经搂到了她的腰间。
“你想怎么样?”莫东开口问。
那种呼之欲出的欲,让路清听着全身酥麻。
他竟然问她想怎样?
不是他要留下来,干这事的么?
这问题是不是太过于虚伪了?
路清不回答,她的心思不在这里了,不碰还好,一碰莫东,就像有瘾一般,想收都不可能收回来。
莫东收紧了力道,让她贴在自己胸前,“明天我真的走了,今天就当最后还一次人情,以后不必这么主动。”
路清心里骂道:这狗男人,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说完那狗话,他便把路清往墙角逼去。
路清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她仿佛看见了天堂,身体一直一直在往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