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路清仰头,鼻子对着他。
她就是要他看看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生气。
他虽然眼神复杂,但语言上,又没有过多的情绪。
“继续。”
路清的思路都被打断了。
低头想了两秒后,又抬起头,“总之,你这样的做法我没法接受,我也不可能一直忍下去,而且你的性格使然,也肯定是改不了的,所以如果你把我当成可以乖乖听话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然后?”
莫东没有再逼近。
但目光从未离开过路清的眼睛。
像已经把路清钉在自己的面前,让她动弹不得。
走不了,逃不掉。
“所以我早上跟你说的话,不会改变,哪怕你说破天。”
“还有吗?”
路清撇撇嘴。
哪怕他现在带着一点点的情绪和她说话,她都会激动的再说一番。
可他冷静的语气,让她无所适从。
再说下去,似乎就是她在无理取闹。
怎么再理直气壮的理由,在他这里,好像都会变弱,到最后什么也不是。
“算了,我也不想说了,我想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路清低头,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气势。
她也不想看他。
他不用说话,就仅凭他的目光,就占了上风。
“是你不想说,还是说着说着,就已经没理了?”
路清斜看他一眼,不想理会。
“有几个事我们应该说清楚。
第一,我说过,蒋志远过来可以,那是他的自由,但你有没有跟我说过?
第二,你开车去县城见蒋志远,他为什么要喝酒?你说要送他的时候,他有没有拒绝?
第三……”
“莫东,你为什么总是把别人想得那样肮脏?你不相信蒋志远正常,为什么还不相信我?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随便的人?”
路清知道他思路清晰,现在吧啦吧啦说一堆,她是定说不过他的。
有可能最后他的问题被淡化,就那样敷衍过去。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蒋志远,他是一个男人,男人是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
“好,就算你说的那几点都是我的错,那现在我们来说说重点。”
莫东显然不想一笔带过,“这也是重点。”
“莫东,我也不想跟你再扯了,我就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哪里错了?”
莫东神色自若,“我自认没错。”
路清咬着牙。
“本性难移,不知悔改。”
她不想要听他的长篇大论,她只想要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他显然没有知错的意识。
路清就知道,一切在他那里,都是路清的错。
“我什么本性?”
“你什么本性还用我说?”
路清也是说话狠,她明知道这句话是在暗示他的过去,但还是说了出来。
他当然能听懂。
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其实已经暗潮涌动。
这个节骨眼下,路清也不可能让步。
冷漠一笑,“既然你不清楚,那我们就都冷静冷静一段时间吧。”
路清直了身体,从他面前擦身进了厨房。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僵持不下。
站在他面前,反而还削弱了自己的气势。
莫东站在原地,也没有任何反驳的语言。
他在忍。
肉眼可见的忍。
忍着他的委屈和不被理解,还有路清对他的语言攻击。
路清心里呵呵。
他还真委屈上了?
要硬就硬到底,往锅里打着水,又对外面的莫东温吞道,“离婚冷静期是一个月,那我们的分手冷静期就两小时吧,两小时后,我们正式分手……”
一句话卡在了嘴边,便感到后背有一个人进了厨房。
没有任何征兆,从背后直接朝路清挤了下去。
路清手里拿着大勺,莫名其妙肚子就被硌到了灶沿上。
她知道是莫东。
就凭他的手抓着她肩的力道。
他在看不见她的身后终于开了口,咬牙切齿,“你提一次分手就够了,三番五次提,你知不知道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路清长长“嘶”了一声。
忍着痛控诉,“莫东,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莫东怎么不知道自己用了几分力?
但耳朵似乎已经进不去任何东西了。
他一手困住路清不让她倒,也不让她挣脱。
另一只手就忙个不停。
粗粗粝粝的手掌一块沙纸一般划过路清的皮肤。
像是在报复,又像是在警告。
路清是一丁点儿也感受不到暗昧,只有他情绪里的暴躁。
她想把他手扳开,怎么也都是徒劳。
他根本不会给路清反抗的途径。
手,脚,整个身体,都已经被他轻而易举的控制。
路清算是知道为什么女人在男人面前是弱者了。
除了力量悬殊之外,男人还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毅力。
“莫东,你这个王八……”
“蛋”还没出来,他扳过她的头,侧面压住她的唇。
路清想不通为什么他就突然这么狂躁。
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会尊重她,即便他再想,也得看她的意见。
“不是很能说么?怎么不说了?”
莫东仅给了自己一句话的时间,又封住了路清的嘴。
她倒想说,他不给机会。
他的样子让路清感到害怕。
他一直没有冷静下来,y着她的唇,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
“莫东,你别太过分……”
他当没听见。
路清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厨房,在自己完全抗拒的情况下做这事。
莫东整个身体附在她背后。
紧紧抱着她,一只手稳中带乱。
她看着侧面高高的,空洞洞黑黢黢的小窗户,竟然感到了奇耻大辱。
当路清听到了皮 带扣的哐当声后,她终于用尽全力翻了个身。
她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面对着他微微涨红的脸,她坐在灶台上。
把他拉近,“莫东,你想清楚,如果继续,这是最后一次。”
莫东眸子又黑又红。
他望着路清停了两秒,像是做了某种重大决定。
又或是根本不在意路清的告诫。
毫不留情的扳过她,不管不顾……
路清第一次感到的,只有麻木。
就像自己进入了一个旋涡,一直转一直转,想叫叫不出,喊天天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