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秒懂，沉思道，“那我去找找蔡行长……”

    “我打过电话了，没戏。”莫东挥了挥手，“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莫莉也是烦。

    没有回去，出了明风就找了间酒吧喝闷酒去了。

    莫东在办公室待到下半夜，烟灰缸里都是他摁下去的烟屁股。

    靠在椅子上眯了会儿，还是站起来，拿了车钥匙。

    到底还是不放心。

    他想回去看看。

    顺便明早自己亲自送她去机场。

    一开家门，并不粗心的他就发现玄关鞋柜旁没有了她的鞋。

    他怔了怔，随即鞋都来不及换，便奔进了房间。

    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已经没有她残留的温度。

    刚拿出电话要打给路清，就见桌子上一张显眼的A4纸。

    纸上是她娟秀的字迹，寥寥几句话，表达了她复杂的情绪。

    莫东坐在小椅子上，反复看着路清写的这些字。

    他有些坐不住，起身又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很久很久，他终于拿起手机，向路清拨了号。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莫东失神，倒了桌上的水大口喝了整整一杯，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出了门。

    他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

    他脑袋里一直在回忆自己过往。

    那些不堪的日子，他不想再过，也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过。

    林小艾已经成为他心里的痛，他不想路清再成为第二个林小艾。

    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明风如果真的挺不过这一关，他可能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让自己振作起来。

    他也不想让路清陪着颓废的自己。

    他认为，一个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那一定是要给她最好的。

    要她和自己一起吃苦，他做不到。

    车子停在机场外，他也没进去，在手机上查了查飞机飞行时刻表。

    已经走了。

    莫东仰望着上空刚刚升起的飞机，目光深邃。

    ……

    路清到家都已经天亮了。

    本以为一夜奔波，蒙头一定是会大睡一觉。

    但她低估了自己，躺在床上后，竟然越来越清醒。

    她心头还有一种莫名的慌。

    这种慌让她的心静不下来。

    实在睡不着，还是从床上爬起，做了个早餐。

    莫东没打电话。

    这是预料之中，又是期望之外。

    早餐做是做了，但她没胃口。

    除了对莫东的失望，还有对金钱的欲望。

    这种欲望在昨天从百卿阁出来后，就越来越强烈。

    她一直温温吞吞，总觉得现在赚的钱也不少，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自认为，已经达到了她的理想状态。

    但明风出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这么渺小，她一年赚的钱，可能还不够明风一个单子。

    现在明风正需要帮助的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

    想到莫东疲惫的模样，路清心隐隐作痛。

    如果她是大小姐，家缠万贯，莫东也不会如此头痛吧。

    路清频繁打开和他的对话框，却怎么也没等来他发来的消息。

    她失望之极。

    干脆去了铁皮房，开始整理这段时间见的合作客户。

    最近见的商家还真不少，而且这些能合作的商家基本上都是有现货。

    小小县城里，这些厂做的货没有严格的计划，对市场把握不准，多的就一直放在仓库里。

    路清现在要做的，一方面实地考察，一方面要看质量。

    上班时间一到，路清就开始联系见过的商家，去对方厂里考察。

    肖娜过来见路清认真打电话，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显然，老黄肯定跟他说了，她已经知道那边的情况。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是啊，一般这种情况下，路清不是都应该和莫东同甘共苦的么？

    “你也觉得我应该留在那里吗？可是某些人就是想赶我走。”

    肖娜产生了兴趣，忙问，“你家莫先生赶你回来的？”

    路清不想再提，低头不语。

    “莫先生真有意思，可以和你同甘，但不能共苦。”肖娜笑了笑，“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错啊。”

    路清剜了她一眼，“只有你的思维才是另类。”

    “他有什么错吗？我可是站在女人的角度来看问题，一般的男人们都是想让女人能和他们一起吃苦，等真正有钱了，又去找别的女人，不能同甘，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妥妥的渣男。”

    路清懒得你肖娜，“我要去商家那边了。”

    “怎么这么积极？”

    肖娜聪明的很，“你这是想替夫还债啊？”

    “还他个头啊，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我可没有那么贱。”

    肖娜呵呵一笑，“死鸭子嘴硬！”

    路清这段忙的不可开交。

    她快速的上了几个新的产品，卖的都挺不错。

    而且每天直播的时间都增加了不少。

    王珍珍和肖娜笑她，掉进钱眼子里了。

    她每天忙到深夜。

    不就是用来疗心里的伤，还是因为钱的欲望？

    又或者，两样都有吧。

    她不明白，到底是莫东能沉得住气，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她。

    这么久了，他依然没给路清打电话。

    白天路清在忙，偶尔看手机，失落的很。

    等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那种想念就疯长起来。

    像一簇簇海藻一般，在她心里渐渐泡发。

    占满了她整个内心。

    但她的忍耐力好像也不差。

    他不给她打，她也不可能主动给他打。

    那天晚上路清刚要躺下，放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突兀的就响了起来。

    路清脑袋一麻。

    心里暗自惊喜。

    脸上不由自主带着微笑。

    她真以为是莫东。

    但当她看到手机上的显示的“唐经理”三个字的时候，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早该想到，莫东的心有多冷。

    也许他可以一辈子不给自己打电话。

    所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呢？

    没有正式分手，也没有一点恋爱中的样子。

    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婚姻中的两个人，只是等个合适的机会去民政局办手续。

    路清倒抽一口气。

    她发誓，如果三天之内莫东还不联系她，她就提分手。

    虽然他知道明风现在这个时候他提分手不合适，但莫东都没有把她当自己人，他又何必考虑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