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担心道:“娘,你小心~”
李氏使劲儿拍打他在胳膊:“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休不休,你休不休!”
孙绍祖任由她打,一言不发。
见此。
孙继业大吼一声:“好了!”
李氏立马停手。
孙继业语气冰冷:“老婆子,这事情是你做的不对,该认错就认错。”
“你下跪也好、磕头也好,一定要让令芬原谅你。”
听到这话。
谢令和瞳孔一缩。
这人果然最难对付!
嘴上让李氏认错,实际上是在挖坑,现在舆论站在她们这边,但要是李氏真的跪了,谢令芬的脊梁骨都要被压断。
不过……
只见。
李氏闻言,气得眼冒金星:“你也让我认错,昨天我被那个王八羔子弄得差点儿死了,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反倒是给他们认错?”
“休想!”
孙继业脸色阴沉,咬牙切齿:“你是当婆婆的,就让一步不行吗?”
“不!”
“绝对不可能!”
李氏疯狂大喊:“要我给小贱人认错,我还活着干什么,我死了算了~”
说着。
她就要往墙上撞。
孙绍祖和孙柔脸色剧变,冲过去抱住她。
孙绍祖脸色惨白:“娘,你不要冲动!”
李氏哭天抢地:“我不活了,哇哇哇……”
孙绍祖又气又急,迁怒地瞪着谢令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有这么怨恨对着我来就是,我真后悔当初娶了你。”
谢令芬刷的一下面无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闭上眼睛往后倒去。
谢令和几人惊呼。
“令芬。”
“二姐。”
“……”
谢伯渊把人接住,语气焦急:“二姐晕倒了!”
谢二河:“快送医馆去。”
众人顾不上其他,急匆匆往外走。
谢令和对孙绍祖丢下一句:“我也后悔当初把妹妹嫁给你,休书你休想,我在家等你把和离书拿来。”
孙绍祖脸色又是一变。
谢令和却没再理会她,急匆匆追了上去。
这事儿,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开,但三三两两兴奋地讨论着。
见此。
钱苟暗道:这件事一出,估计我们孙氏粮油铺就出名了。
孙继业:“钱苟儿,把门关上,今天放你一天假。”
放假?
钱苟瞬间精神了:“好的,东家。”
利索关上门。
溜之大吉。
店铺内,此刻就剩下孙绍祖一家四口人。
没人说话,只有李氏的嚎叫声,格外刺耳。
没一会儿。
她不自在地停了下来。
孙继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对孙绍祖道:“事情闹到这一步,你和谢令芬就和离了吧。”
“爹,真的要和离吗?”
孙绍祖刚才也是一时冲动,听到孙继业的话,立马迟疑了:“我、我……那妮妮怎么办?她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娘亲在身边呀。”
孙继业没说话,李氏尤其愤怒:“你还想着那个贱人?!”
孙绍祖不敢看她。
李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孙继业下定了决心要让两人和离,直接道:“一个丫头片子罢了,让谢令芬带走就是。”
“尽快和离。”
原本他答应儿子娶谢令芬,就是看中了谢伯渊,还有他背后和柳家的婚事。
结果他自己作死,和白令行打赌,断送自己的前途。
那么,谢令芬就是个毫无用处的乡下村姑了。
要这也就罢了。
不过一口饭,当家里多个下人。
但是。
谢家人太莽撞,一点儿面子都不在乎,为了点儿小事情跑过来大吵大闹,让他们孙家被看了笑话。
他们态度强硬,要李氏道歉。
李氏又死咬着不道歉,如今,只能放弃谢令芬了。
反正,她没有利用价值。
至于名声?
和离之后,凭他们家的家世,再娶一个儿媳妇回来,警告李氏好好对她,婆媳在外面走几趟,流言自然就破了。
不是李氏的问题。
而是谢令芬的问题!
孙绍祖还是不愿意,只是,碍于父亲严厉的表情,不敢拒绝,胡乱点头:“知道了。”
心里暗道:先拖着,等爹娘气消了,他再去哄哄令芬,她应该就会跟着自己回来了。
也不是深爱谢令芬。
毕竟是自己当初执意要娶的人,感情淡了但还是有的,他从来没想过和离。
至于外面的莺莺燕燕,最多纳了当妾。
能坐享齐人之福,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呢?
这话。
若是谢令和知道,定然要啐他一口。
不要脸的东西!
……
这边。
一群人把谢令芬送到医馆,大夫看人这么多吓了一跳,感觉给谢令芬检查,发现是气急攻心晕倒了,没有其他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告诉谢令和几人。
他们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谢二河惊魂未定:“没事儿就好。”
吴红拍着胸脯:“刚才吓死我了!”
放下心。
几人又重新想起了孙家。
谢仲济双拳紧握:“孙绍祖那个畜生,说后悔娶我二姐,也不知道谁当初欢天喜地把我二姐娶回家的。”
谢叔泽:“就是。”
谢季浚咬牙切齿:“刚才就这么走了,真是便宜他们了。”
谢大方:“谁说不是?”
谢大山恨恨道:“下次让我单独看到孙绍祖,我非得把他打死不成!”
“……”
谢令和一直关注谢令芬。
见她眼珠子动了动,她立马察觉:“人要醒了!”
众人立马闭嘴。
谢令芬睁眼,看着围了一圈的家人,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无声哭泣。
反而比嚎啕大哭要让人动容。
谢令和感觉鼻子泛酸。
谢令爱泪眼汪汪:“二姐~”
谢二河红着眼,声音哽咽:“芬姐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要不要……和离。”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小心翼翼。
闻言。
谢令芬眼睛珠子转了转,看向他,眼泪流地更凶了:“我不知道……”
听到这里。
谢伯渊邪火都上来了。
这二姐也太软包子了,难怪被人欺负成这样?
但是。
见她现在凄惨地不行的模样,谢伯渊深吸了几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的天真无邪地外甥女,暗道:你可别学你娘!
闻言。
谢令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算了!
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她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