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插曲很快就过去,御庭轩上菜的人鱼贯进入包厢。
南荣锦和顾北辞一个专心吃饭,一个专心投喂。
看得另外三人各自埋头深思。
虽然他们都一致认为顾北辞中毒了。
因为他们从未见过顾北辞如此模样?
还是顾北辞真的铁树开花了?!!
但会不会有点夸张,怎么感觉顾北辞有点像舔狗。
人家南荣锦又不是没有手,怎么顾北辞一副恨不能喂南荣锦嘴巴里面的模样。
南荣锦也奇怪,顾北辞那样伺候他,他完全没有不自在。
吃饭礼仪还带着一股皇家味,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优雅。
不是那种故作的姿态,倒像是刻在骨血里的礼仪。
仿佛天生就是被伺候着长大的。
但不是说是什么大山里的孤儿吗,难道现在大山深处的孤儿都这么卷了吗?
但这他们必定不得而知,只因顾北辞的嘴巴可严实了。
可顾北辞的行为会不会夸张了些许?
顾北辞每次夹一个新菜,都要自己先吃一口,然后再夹给南荣锦。
怎么这菜是有毒吗?
大庭广众、这么高档的地方怕是也不敢有人下毒吧!
谁下毒会这么明目张胆啊。
而南荣锦吃过顾北辞夹的菜,或点头或摇头。
点头的,顾北辞便会夹三筷子,摇头的顾北辞便不会再动。
那边两人旁若无人,他们之间有有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屏障。
黎疏鹤、苏君逸和宴景渊三人第一次脑回路如此同步。
他们都感觉顾北辞在餐桌上的行为怪怪的。
怪在哪里呢?
对了,就是怪像那种古代伺候在皇帝身边的试毒太监!
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把这个疯狂的念头甩出脑海。
因为有的东西一旦想了,就会如树根疯长般落地生根。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根源扼杀在萌芽。
南荣锦吃饭空闲抬头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三人。
一脸不解,怎么吃个饭吃出了历经磨难一般。
今天这饭菜明明不错啊,味道还有几分熟悉。
不过,顾北辞说这家饭馆老板家祖上是御厨。
所以,南荣锦也就把这抹熟悉归结为御厨的共性。
“不用管他们,他们有时候精神不好。”顾北辞察觉到南荣锦的动作,出声拉回南荣锦的注意力。
另外三人:顾北辞这个颠公,什么仇什么怨,今天已经造谣他们多少次了!
黎疏鹤和苏君逸对着顾北辞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饭。
他们不和颠公计较。
而被牵连的宴景渊,看了一圈,松了口气。
难得啊,在一群不正常的人中,他依旧保持着清醒。
所以,他就不参与不正常的人交流不正常的话题了。
保持安静,出淤泥而不染,入喧嚣而不躁。
画面温馨的顾北辞和南荣锦,画风抽象的黎疏鹤和苏君逸几人。
还不知道旁边默默无言的人在心中如何腹诽他们。
不然高低一个人给宴景渊一个爆栗。
几句话,得罪了所有人
但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人与人能玩到一块,说明大家三观不相上下,否则只会话不投机半句多。
——
吃完饭,几人转移了阵地——暗夜。
苏君逸的酒吧,也是一个高级会所。
‘暗夜’矗立在繁华的街道上,在夜色中仿若一头猎豹,物色着它的下一个猎物。
几人从贵宾通道进入,直接上了四楼,属于他们的独立包厢。
瞬间,除了南荣锦,另外几人仿佛卸下了自己的伪装。
吊儿郎当的苏君逸一改放浪形骸,整个人变得沉静内敛。
不着调的黎疏鹤褪下一惊一乍,变得温文尔雅。
沉默寡言的宴景渊则收起冷漠,神态放松的靠在上好的皮质沙发上。
顾北辞……
顾北辞本就多变,南荣锦感觉他比平时多了几分惬意。
南荣锦看着这几个人一系列的变化,惊讶一瞬就恢复平常。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顾北辞变脸的技术炉火纯青,那他的朋友想来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把南荣锦神色变化看在眼中的三人,眼底闪过惊讶。
看见他们这样一面,略微震惊过后就恢复面不改色。
看来这南荣锦的心里有着很强的接受能力。
而且从南荣锦眼底的惊讶来看,他是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的。
顾北辞肯定也不会说这些,而现在南荣锦不但快速接受,好像还夹杂着一丝习以为常。
这是他们想不明白的,什么才能让人感到习以为常?
除非这个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表里不一。
可深山里面有那么多人表里不一?
还是顾北辞经常在南荣锦面前表里不一?
想到这,几人都把原因归结到顾北辞身上。
肯定是顾北辞。
而南荣锦习以为常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那从小到大被刺杀的经历。
毕竟,有时候好好和他说话的大妈,热心指路的和蔼大叔,开心揽客的商贩,总会在突然间对他出手。
虽然开始他心里还会难受,可当一件事情变得习以为常。
事件中的人就会麻木,虽心有波澜,却会很快沉静。
重如泰山的羽毛,变成轻巧的鸿毛,风一吹,便被吹走了。
~
苏君逸轻咳一声打破沉默。
见几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他身上,他神秘一笑,揭开桌上的布,“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随着桌布撤去,桌上冰桶中冰镇的红酒映入人眼帘。
黎疏鹤试探开口:“罗曼尼?”
听到这,顾北辞和宴景渊提起了一丝兴趣。
“对,是罗曼尼·康帝干。”苏君逸开心的笑了笑。
南荣锦这才看到他脸上居然还有一个小酒窝。
只是白天他表现得太那啥了。
所以容易让人忽略这一特征。
苏君逸看大家都感兴趣,也就不卖关子,“前几天收购了一个国外酒庄,得到的,有些年份了。”
说着,打开红酒,倒入醒酒器内,然后让醒酒器转动醒酒。
南荣锦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他对酒没有什么口腹之欲。
他只是透过巨大的玻璃墙看着楼下的灯红酒绿,顾北辞说这玻璃墙是单向的。
只有他们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
还顺带隔音。
他很好奇这玻璃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感觉很神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