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性子还和以前差不多,有点跳脱,算起来他年纪也不小了,之前还朝夫子打听过他的消息,听说是跟着他爹做买卖去了。
“之前就听说你中举人了,还是案首?”赵慕白格外兴奋,“当初在学堂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不得!”
赵父看他的傻样,忍不住拍了拍他脑袋,“什么样子,你也是当爹的人了。能不能严肃点。”
“我看到解元兴奋嘛,我有什么法子?”
赵父转头称呼行礼道“林相公”。
林开云听着这话,刺耳的很,赶紧往旁边偏了偏。他可是长辈,自己同赵慕白又是同窗,虽然几年没联系,但此时一见,看他的样子倒是没怎么生分,这样很好。
林开云赶紧道:“赵叔,您千万别这么喊我,听着挺别扭,你啊,还是叫我开云吧。”以前他还请自己吃过饭呢。
赵父呵呵笑了笑,他自然也觉得别扭,不过如今不一样了,当年林家多穷啊。如今可不一样了,他林开云的大名眉州可是大名鼎鼎的。
赵父心中感慨,当年这林开元读书就比旁人刻苦,赵募白那小子回家时常提起来,文章又考了第一,得夫子夸奖了,字也写得好,当时便觉得他说不定有一番成就,没想到人家从县试开始,真就一飞冲天了,在那考场上真就一顿乱杀,考了四元,可给眉州争气了。
他可是知道科考的重要性的,他不是读了书能出来做生意,他一直对赵慕白严格要求,可惜啊不是读书的料。赵父活了大半辈子,认识的人里,能一次就考中的也就他这一个人,12岁考中举人那真是神童。
赵慕白看着他们客气的样子,赶紧挤上前,问林开云:“你咋考的,我早就想问了,可惜之前我来县城后听说你游学去了。你看看你不也是一个脑袋吗?看着还没我的大呢?”
怎么考的,就那样考的啊,盯着他的大头看了看,确实不小。
“这与头大头小可没有关系。”
赵慕白嘿嘿笑了起来,“对了,我家在眉山也买了房子,就在文忠街,什么时候我们碰碰头啊。”他家今年搬到县城了,难得看到同窗。
林开云道:“好,到时候约着王安宁我们一起聊聊,这样吧,到时候我们去林记火锅店,我请你尝尝火锅。”
“我知道啊,眉山城里有谁不知道啊,火爆的很,之前我爹都答应去吃了,没想到一直都没位置。你这生意好得很,排队都到月末了。”赵慕白早想吃了,闻着那味受不了。
“ 这好说,到时候我请你。”林开云开口道。
“对了,开云,你怎么一个人在大街上?”赵家如今在这边开了个杂货铺,天天都在这守着,可没看到过他。
林开云看了看时间不早了,赶紧告辞。“赵叔,慕白,我要去府衙办点事,你们先忙。我们回见。”
说完拱了拱便离开了。
赵父看他走远后,望向自家没心没肺的儿子。叹了口气“慕白啊,看着没,林开云一个人带着林家就起来了,如今人家说去府衙就去府衙,咱们呢?捕头来买东西都不敢收钱。”
赵幕白听着这话,默默低了地头,这话接不上啊。他就是不喜欢读书,读不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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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开云到了府衙门口,经过通传,被人领了进去。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府衙。
张知州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少年,想想他的前任张知州运气是真不错。同样姓张,也不知他有没有这个运道,当初调任到此地时听闻有此神童,他还高兴了许久,就盼望他能高中。这前任知州不就是这样被调走的嘛。
没想到他直接没去考,他可失望许久,听说是游学耽误了,当时他还想是不是年纪太小了怯场。如今他这回来一年,折腾的这些,哎呀!现在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说完开场白后便唤他上前,拉着他的手亲切说话。
“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吧,我调任到此4年可听了你不少消息。”还用手拍了拍他,如此亲近,仿佛相识多年的世伯一般。
在场还有师爷等人,如今一听此话神色各异。
林开云谦逊道,“劳大人挂怀,实在惶恐。前3年游学在外,归家一年忙着续天伦,还是近日才得以面见大人,惭愧惭愧。”
官场上与上峰亲近是必要的。就像送礼,怎么都不能少了他一样,如今对方主动,岂能无动于衷,少不了要表示亲近了。
这几句话说清楚自己在外几年,回来便陪伴家人,交代了自己的时间线,不管他知不知道,总之先说清楚,免得多想。
张知州盯着他笑了一笑,顺势引出主题,“对了,说到见面,当日吃了火锅,当真味道不错,很有些特色。记得之前还收到你家里种植的辣椒等物,你想得周到,还附上了食谱。你家那火锅便是那辣椒做的吧!”
林开云听闻此话,乖巧笑道:“是呢,当初学生游学到广州,吃了一些久久不能忘怀,便想着在家里种植起来,方便自己吃呢。”
这说的可是实话,确实到了广州、味道确实不错。
这一回,师爷笑了起来“大人可不是吗?我吃了那火锅也是久久不能忘怀。”
闻歌知雅意,这师爷是他的心腹,如今接上话,可不得该他说了。
“大人,你看什么时候光临小店,我们准备推出一种新口味。到时候您品鉴品鉴。”
张知州看了看眼前人,年纪轻轻同他们这些老油条相处居然没有不适之感。“行,下次我们一起去吃上一顿。”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都笑着道好。只有林开云心里滴血。
“对了,听闻你家中还种了红薯、玉米?”
看着张知州不经意的提起这两样东西,林开云咯噔了一下,没想到他作为知州都知道的。这些东西应该只有他们附近那些村民才知道,看来他们卖辣椒、番茄还是让他们眼红了。
“回大人,确实种了一部分。当时在广州交了一些友人,是他们专门带来了。听闻广州种的不多,给学生也只带了几个。”那可不真是只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