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间,时关关关上了房门,长舒了一口气。
“你干啥去了?”
正好这个时候,庄小娥也醒了,瞧着时关关这样,忍不住往她身后看了两眼:“有鬼撵你啊?”
“我给你带早餐了。”时关关走上前了,把刚才替庄小娥打包的糕点放在了桌子上。
庄小娥吃着早餐,她却又忍不住凑过去问。
“庄姐……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啊?”
“昨天晚上?”
庄小娥顿了顿:“咱不是喝酒吗?喝完了就回来。”
“真是喝完了就回来了?中间没遇见什么人?”
“反正我记得是这样的。”
“好就好……”时关关终于放下心来。
“对了。”此刻庄小娥却是喝了一口牛奶,忽然转过头来冲着时关关神秘一笑:“那个……你别说,酒吧还真挺好玩的哈。
咱们什么时候再去啊?”
“可别……”
时关关却是惊慌失措地打住了。
“怎么了?”庄小娥被她这个态度弄糊涂了:“昨天不是你积极得很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我……”
时关关也不知道怎么了,庄小娥不是说了没发生啥事儿吗?
“反正……酒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还是歇两天吧。”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那我们今天去哪儿?”
“去逛街!”
广城可是购物天堂,可惜来了这么多次,还没有好好儿买过一次东西,今天时关关两个人冲到商场里头,可来了一场大血拼。
那贵得咂舌的皮衣,来四件,时万喜、三个哥哥一人一件,丝巾,来六条,家里的女人们,包括沈倩、豆豆都一并算上。
逛街累了,就去吃吃东西、看看电影……
这样的日子,时关关永远不会觉得枯燥。
可时关关是舒服了,有人着急了。
**
“什么?她想要公司的股份?她想都不要想?”
粉黛的会议室里头,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而已,就是运气好,挣了点小钱,现在敢跟我们要起股份来了?
百分之二十!比我还高了!
她知道什么?她懂什么?她配吗?”
江城怀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眼前的男人叫夏明,和江城怀多年的好友,从下乡开始,多少年风风雨雨结手打拼,才有了现在的这份基业。
现在不知道从哪里来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开口就要走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搁谁谁能服气呢?
可是……
“可是夏明,你可别忘了,就是这个小丫头,去年一年,让我们的利润翻了一番,年底每个人的分红都多了大几十万。”
江城怀尽量保持语调平和、就事论事。
那又怎么样?
夏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手环抱,满脸都是不服气。
“那是她运气好!咱们公司的衣服,谁卖都卖得出去,她瞎猫碰上死耗子,把我们的东西运到内地去,赶上这个风口,我去卖一样能行!
她酒挣了这么点钱,就想跑到我们这儿来吆五喝六了。
她做梦!”
“你们呢?”
江城怀心里也清楚,以夏明现在的状态讲道理是讲不通了,所以他干脆放弃了夏明,将目光看向了在座的其他股东。
“这……”
股东们面面相觑。
他们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听说,咱们秋季的服装还没和时总那边签订合同?如果……如果我们不愿意给股份,那后面的合同,她还愿意签吗?”
“是啊,我也担心这个问题。”另外一个股东也跟着叹了口气。
“其实时总也不算是背信弃义吧,按照她现在的品牌效应,换个不讲道义的,直接另起炉灶,创办自己的生产线取代我们了。
人家不是没这么做吗?还主动把旗下的几十家服装店让给咱们,我觉得也算是给咱们自己创收了,是不?”
“其实股权给她也没什么,我现在想的就是,这百分之二十谁给,怎么给,一人让多少?”另一个股东又说道。
夏明听出了他们竟都有了退步的意思,当即怒不可遏。
“你们可别忘了,人家可不光光是想要股份,人家还要进董事会,要做营销总监,是要各位手上实实在在的权利。
到时候,这个公司只怕都不是各位说了算了。
哼,老娘们管家,房倒屋塌,让一个丫头片子来管这么大个公司,我看呐这公司迟早要完!”
夏明说完这个话,将手上的文件“啪”地往桌子上一扔,甩手便走出了会议室。
态度已经十分明确了。
时关关进公司,他不同意!
这事儿,没得谈!!!
江城怀看着老夏离开的背影,也颇有些无奈。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到底只能深深叹一口气。
唉……
江城怀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
陈亦婉替他端来了一杯茶水,语调温婉地问他。
“怎么了?”
却引来了江城怀的不满:“还不是那个时关关,亏我信任他,现在反将我一军,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现在为了一个时记,新的产线已经建起来了,新的厂房也在建了,员工们去年的工资普涨一级,要再降回去,谁能甘愿?
非得把公司掀了不可。
人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陈亦婉转身去接电话。
江城怀坐在书房里头,目光透过门外,看见陈亦婉站在那里,一只手握着听筒,只“嗯嗯啊啊”地应着什么。
“是谁啊?”等陈亦婉打完了电话,江城怀才问道。
“没……没谁。”陈亦婉吞吞吐吐的样子,明显就是心虚。
“哼,是时关关吧?”可是这种拙劣的谎言,怎么可能瞒得过江城怀呢?
…………
陈亦婉沉默了,不说话,那答案就显然易见了。
江城怀一下子就炸了:“好啊,她好大的胆子,她把我的公司搅成了一团糨糊,现在还敢打电话来,撩拨我的媳妇儿。”
“她找我喝咖啡。”面对江城怀的盛怒,陈亦婉慢吞吞地回答道。
“哼,喝咖啡?谁要和她喝咖啡?”
江城怀冷冷一笑,谁料,陈亦婉站在一边,又不答话了。
江城怀:???
“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