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算在你头上吗？如果不是你，薇儿本可以证道封神，根本不会早逝！我可以接受薇儿不爱我，也可以接受她嫁给旁人，可我不能接受，她为了所谓的大义，牺牲自己，换取另外一人的性命！”

    申丛麟越说越激动，手中的利刃已然出鞘，可却在起势的瞬间感受到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灵力威压，想要再近顾颜清一步，却是不能。

    “大师兄？你也在啊，怎么，想为泠鸢撑腰？你可别忘了，她存在就是为了消灭你，否则，也不会在得知真相后，活生生把自己剐了。”

    “申丛麟，夜云湛现在的魂魄是完整的，也不再背负任何的瘟疫诅咒，而且我抹除了他的记忆，他已经不记得那些了，你和他说这些是无用功。”

    顾颜清说着，拿出一盒青梅蜜饯，摆在申丛麟面前，“请吧。”

    申丛麟扫了一眼，轻笑出声，“你还真是记仇。”

    顾颜清目光冰冷，夺了申丛麟的兵器，随意丢在地上，“没办法，国师大人的背叛实在令本宫寒心，午夜梦回，总会再体验几次身体由内而外慢慢融化，化为一滩血水的痛。”

    夜云湛从虚空之中现身，剑指在申丛麟丹田处隔空一点，便震碎了他的内丹，废了他的修为。

    “呃……”

    申丛麟强忍着剧痛趴在桌案上，开始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你们才是天道的宠儿啊……无论是怎么样的绝境，都有人心甘情愿为你们牺牲……让你们一次次转危为安。”

    顾颜清抿了抿唇，沉默不语。

    “罢了，左右你也是必死之人，我也算是称心如意了。”申丛麟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顾颜清。

    顾颜清没有伸手去接。

    夜云湛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巧可爱的青梅玉坠。

    “无毒。”

    夜云湛将盒子递给顾颜清。

    顾颜清接过盒子，有些迷惑，“什么意思？”

    “你母亲的东西，好了，我也该上路了。”

    申丛麟打开青梅蜜饯，即便知道有剧毒，依旧将其含在了嘴里。

    鸩羽千夜

    一种让人从内而外渐渐消解的剧毒，当年顾颜清便是死于此毒。

    顾颜清拿着盒子，转身出去，夜云湛紧随其后，独留申丛麟一人。

    ……

    顾落薇接过申丛麟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之后有些惊讶，“这么精致的青梅玉坠？给我的？”

    申丛麟淡言道，“给小公主的。”

    顾落薇有些失笑，“你怎么确定她是个女孩子？”

    申丛麟笑了笑，“如果不是，那就送给他以后的妻子吧。”

    ……

    “君熠，你带着孩子们先出去，我有话想和四师兄单独说。”

    乔君熠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选择尊重顾落薇的意愿，“好。”

    “师妹……”

    申丛麟站在顾落薇床前，欲言又止。

    顾落薇靠在软垫上，脸色青白，发丝如雪，已是油尽灯枯。

    “四师兄，我知道，你心底是怨颜清的，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君熠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希望你能在我离开之后，替我照顾他们。”

    “……”

    申丛麟眼眶通红，答应的话语，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