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真的心猛地一紧,他知道这突如其来的铁骑绝非寻常。
透过马车的窗帘缝隙,他看到那些兵士身着安息国的圆鳞甲。
鹤真的心瞬间沉入了深渊,他意识到送亲队伍敌不过他们。
送亲队伍中的侍卫们迅速拔剑,准备迎战,但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安息国的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队伍,瞬间把侍卫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
战斗在瞬间爆发,送亲队伍中的护卫们虽然拼死反抗,但安息国铁骑的长矛穿透了护卫的身体,利剑收割一条条性命,血花在地上绽放。
鹤真在马车内,还来不及出去,外面就乱成一团了。
鹤真跳出去,就看见一个侍卫被砍翻在地,他提剑想给他们报仇,一圈绳子一晃而过,他心中一紧,举剑砍断。
这是安息帝国的套索,一旦被抓住,很快就会被战马往死里拖行。
对方不给鹤真突围的机会,几个高手围住鹤真,锁链镰刀舞的宛如七蛇狂舞。
鹤真只是一介凡人,很快就会卷住脚踝,拽倒在地上。
送亲队伍的侍卫们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鹤真被俘虏了,他被铁链锁住,被迫跪在马车前。安息国的将领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拓跋松,你也就趁我失势的时候敢这么逞能了。”鹤真冷冷的说。
“一会在草原上被我制成火鹰送给后土国,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拓跋松笑容狠毒,马鞭狠狠抽在鹤真的脸颊上。
鹤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了自己的死期。
鹤真被带到了安息国的营地,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折磨和羞辱。
拓跋松的眼神中透露出残忍的满足,他命令士兵将鹤真四肢绑住,吊在营地中央的木架上。
“二殿下好教养,就是不知道行刑后能坚持多久了。” 拓跋松的声音充满了嘲讽。
随着一声行刑,安息国的大司命带着一套拆骨剜肉的刑具登上木台。
随着高高举起的切肉刀落下,鲜血逐渐铺满了整个刑台。
后土国的女将军负责接亲,她在半天后找到了鹤真,在黑烟滚滚,燃着火焰的营地里找到了少年。
他的背后,根根展开的肋骨被火燎干了血液,皮肤被烘烤的焦黑。
当后土国的女将军赶到时,她看到了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景象。
营地被火焰吞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臭味。
她紧握着剑柄,满脸愤怒和悲痛。
她命令士兵扑灭火焰,自己则冲向鹤真,从火中抢出了少年。
当她解开绑在他身上的铁链时,鹤真的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她的怀里。
生前回忆皆是苦,一梦忘生莫回头。
少年从梦中惊醒,手里的剑柄有些滑腻,他捂着抽痛的头坐起来,周围的血腥味更浓郁了。
哐当一声,一个弟子闯进屋子,脸色煞白,抖着手指向少年。“傀儡缠丝剑.....你是无极仙宗那个元婴期道君...鹤真?”
“你为何要杀我鷇音宗长老?”这个弟子拿起笛子,奏响警示同门的灵音。
“我叫....鹤真?”少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脑海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倒是记得一身本领和功法。
他旁边,长老的尸体被丝线吊在半空,四处流淌的血珠把丝线染红,滴着血,像一个四肢扭曲的人偶。
屋外,鷇音宗的其他弟子已经闻讯赶来,他们手持法器,将鹤真团团围住。
“你这凶手!竟敢杀害我宗长老!”弟子怒吼着,其他弟子举起手中乐器,肃杀乐声骤起。
一道道音波如同利刃一般,直指鹤真。鹤真身形一晃,巧妙地避开了音波的攻击,同时行云化线,瞬间穿透这十几名弟子四肢,趁他们行动不便,灵力受阻之时突围。
外面前仆后继的弟子见状,连忙吹奏出更加急促的笛音,音波层层叠加,形成了一道音障,试图阻挡鹤真的行动。
然而,鹤真身形一阵模糊,像云一样飘了出去。
他才发现已经到了一只飞舟外面,不断有鷇音宗弟子前来,他们驭使乐器布下杀阵。
音波如同无形的刀刃,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五脏六腑俱都要裂开。
结阵的弟子不乏元婴期,鹤真维持不住化云形态,跌落阵中,往昔美妙的旋律变成魔音贯耳,令他头痛欲裂。
无形的音波如同刀锋一般切割着他的护体灵气,五脏六腑如同被反复捶打,痛楚传遍全身。
他七窍流血,意识开始模糊,但内心深处的求生欲望却如同火焰一般燃烧起来。
元婴道君们对视一眼,纷纷开始蓄力,七道恐怖的音刃斩向阵中心的少年。
在这生死关头,鹤真体内突然发出一道冲天的鬼气。
强大的鬼气从他体内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之中,将那些致命的音刃一一化解。
“鬼族?他竟然是鬼族,好浓郁的鬼气,快结金光咒保护心火!”鷇音宗的弟子们见状,惊骇不已,大声提醒同门。
他们布下的杀阵剧烈震动,层层叠叠的灵音像要把阵心的少年碾碎。
然而鬼气强行突破了阵法,少年跳下飞舟,不再恋战。
然而冲天的鬼气难以遁形,鷇音宗的弟子们驾驭着飞舟,紧追不舍。
直到百万大山深处,已经有妖族放出威压警告,飞舟才不甘心的离去。
鹤真喘着粗气,靠在一块岩石上,突然听到脚步声。
鹤真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头顶着荷叶,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缓缓走来。她的眼中闪烁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只是个刚学会化形的普通妖族。
\&阿叔,你受伤了吗?\&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手中拿着几片翠绿的叶子,似乎准备用来帮助鹤真。
鹤真疑惑的摸了摸光滑的脸,他下意识觉得自己没那么老,脸色一黑。“叫哥哥。”
女孩皱了皱眉,然后蹲下身子,将手中的叶子轻轻放在鹤真的伤口上。“这是我们山里的灵草,可以帮你止血的。”她的动作轻柔,似乎怕弄疼了鹤真。
鹤真甩袖站起来,捂住刺痛的胸口,冷冷的呵斥:“你是个什么妖精,别掺合我的事,会被连累的!”
女孩被鹤真的鬼气掀了个跟头,她爬起来,眼泪汪汪,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是芙蕖,是花灵 ,我不吃人的。”
鹤真深吸了一口气,他脑子里一团乱,不想理这个小哭包,踉跄着转身,感觉胸腹里晃晃荡荡的,好像血已经把肠子泡的浮起来了。
芙蕖擦掉眼泪的功夫,少年已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