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藏不住事

    第二天侯展到市府的时候，他有点奇怪，市府大院安静的有点异常，不似以往总能听到点人声，进到大院里，侯展看见许多鬼子宪兵站在各个小院的门前，人进去后，就不准再出来，侯展静下心来，走向自己和方市长那个小院，一进院门，就看见松井大佐和鬼冢少佐站在办公室门前，侯展笑着迎上去，“松井先生，鬼冢先生，这么早到市府里来，有事吗？”那两个鬼子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鬼冢开口说：“姚桑，麻烦你把你的办公室打开，快！”侯展见他们这样，也就板下了面孔，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顺带着把方市长的办公室也打开了。然后往门边一站，也没说话，松井看看他，微一点头，从他身前走进了办公室。等鬼冢也进去后，侯展才跟着进去，松井四处打量了一番，“姚科长，方市长那边的文件都由谁来保管？”侯展答道：“一般文件都由档案处归档，机要文件、绝密文件都在这里。”说完一指松井身后的保险柜，“你滴，打开！”鬼冢硬着舌头说道，侯展摇摇头道：“那不行，”“什么？！”鬼冢上前一步，狠狠瞪着侯展，就在这时，方市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怎么回事？”见是松井和鬼冢，就用日语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通，松井听完后，看向侯展，方市长冲着侯展说：“启昱啊，你把钥匙拿出来吧，”侯展刚掏出钥匙，松井却伸手接了过去，“姚科长，我来开，你去把文档收发记录拿给我看看。”松井说完，就拿着钥匙在保险柜上拧了几下，让开位置，方市长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上前刺啦刺啦的拧动转盘锁，很快就打开了保险柜，松井和鬼冢上前一看，只见文件摆放地整整齐齐，松井接过侯展递过来的黑色皮面的笔记本，翻看了一下，鬼冢也把头凑上去，本子里记录的非常详细，什么时间收入的，什么级别的，签署人的谁，等等，松井又对照了一下保险柜里，他发现所有文件收藏整理的仔细，对照本子上的记录，很快就能找到对应的文件。

    方市长有点不太客气的说道：“松井先生，我这个保险柜只有我知道密码，都是我把文档放进去，锁了密码，姚科长又上一道锁，怎么？你是怀疑我们吗？”松井闻言，脚跟一碰，唯一弯腰，“方市长您言重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想必您也知道了，昨天上午大熊少将遇袭，同时还死了近20个皇军，我们不得不进行全面的调查。”转身看向侯展，“姚桑，难怪方市长这么看好你，当了科长了，还舍不得把你放到下面，看见你整理和保管的文档，深感惭愧啊！”方市长不满地说：“大熊少将遇袭，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启昱啊，昨天上午我们有什么事吗？”侯展赶紧答道：“方市长，您忘了？昨天您在开会啊，”方市长一扶额，“可不嘛，昨天开了一上午的会呢，瞧我这记性。好了，启昱啊，你把两位先生请到我的办公室去，顺便赶紧把茶泡上，”侯展点头说了声好，就做出请的姿势，把两个鬼子让到方市长的办公室，自己拿着水瓶就出去打开水，洗茶杯。谁知到了小院门口，门前站岗的鬼子把他拦回来了，侯展只好又拎着空水瓶回到了自己办公室。放下水瓶，他走到方市长的办公室，轻声地说了声，“方市长，外面不给出去，”方市长讶异地抬起头看着侯展，又转头看看松井，叹了口气道：“那你就回去歇着吧。”侯展微一点头，退出了出去。

    折腾了两个小时后，松井和鬼冢才出了方市长的办公室，不一会，院子里传来了鬼子皮鞋的踢踏声，一阵汽车发动机响起，鬼子撤出了市府大院。方市长喊了声启昱，侯展应声，去了他的办公室，方市长看向侯展，好半天没说话，端起茶杯，这才发现茶还没泡，侯展赶忙要出去打开水，方市长说了声，“算了，等会再去吧，松井告诉我，他和鬼冢都要去南支那了，大熊遇袭让整个宪兵队都蒙了羞，军官全部都要派去南支那丛林里。”见侯展没应承，方市长又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有点防备我，认为我假借你的手除掉了我的对手，不过，你尽可以放心，我那不算是利用你，只是在你之前，我是无人可用，”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到北平之前，不管是老蒋那边，还是我家老七这边，我都在我能力范围内给予了一定的帮助，所以呢，你来了后，两方都向我推荐了你。明白了吗？当然，我是不会和任何一方说他们都推荐了你。我只能算是个纯民族主义者，我一开始把宝押在了溥仪那边，没想到，唉！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究竟算作哪一方的，”侯展笑着点点头，“方市长，谢谢您！”

    侯展没和方市长多说什么，他也不想说，他知道他和方市长的缘分也只能停留在这一段时间里。回到小院里，叶蕴丽难得没再厨房里忙碌，见侯展进来，她高兴地来到院子里迎接他，这让侯展感到诧异，这几年下来，叶蕴丽难得表现出这样的情绪。侯展进了堂屋，“怎么了？有什么好事让你开心？”叶蕴丽笑着说，“你猜！”侯展想了一下，回道：“肯定捡到元宝了，”叶蕴丽气得要打他，侯展哈哈直乐，“小飞，你出来吧！”侯飞从侯展的房间出来，苦着脸说：“我就说瞒不过你，嫂子还不信，弄了半天，还是嫂子自己给暴露了，哈哈。”叶蕴丽瞪着侯展，“你怎么知道是小飞来了？”侯展也不忍心瞒她，笑着说：“你啊，心里藏不住事，平时我回来，你都在厨房里忙，如果你还待在厨房里，我也不会一下子猜到，另外呢，侯飞来了后抽了烟，烟味还没散尽，你给他倒的茶水杯还在桌子上摆着呢，这里很少来人，来的也只有一个，这很难猜吗？”叶蕴丽一跺脚，气得跑回自己的房间了，逗得哥俩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