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是献祭还是?
作者:从不挖坑   铠乙:从铠一开始辅助打怪兽最新章节     
    当天晚上。

    ——又来了。

    季寻看着眼前熟悉的噩梦场景,不由自主地心想到。

    整个世界看上去一片黑暗,荒芜和死寂是这里的主色调。

    深沉的天幕之下,盈满着红色的血光。

    无尽的曼珠沙华蔓延在堆积的白骨之上。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往日车水马龙的高架桥几乎都已全部横空折断。

    有什么粘稠的鲜红的事物从上面静谧地流淌下来。

    恍惚间有人在哭泣,她看到有人匆匆而过,伸手过去的瞬间又归于虚无。

    整个世界好像都在哭嚎,沉睡的头骨张开大嘴,未消磨的血肉在其间开始咒骂着什么。

    大概是在怨恨救世主的无能。

    她心想,伴随着某种艰涩的隐痛,心口也沉滞下来。

    失去行走的力气,她无力地跪倒在苍凉的土地上,抬起苍白的双手。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指尖流逝。

    那个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回响着。

    ——你眼见的,终将毁灭,耳闻的,归于终结。

    这就是你的命运。

    冰凉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掌心,季寻无声地哭泣着。

    为这世界的命运,也为自己的命运。

    黑暗笼罩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但很快,某种光明覆盖了这里。

    那些悲伤,痛苦,怨恨的灵魂突兀地消失了。

    一切荒凉的环境被无名的美丽的花朵覆盖,湛蓝的天空下,只有无尽的鲜花。

    远处隐隐有什么影子,从光明之中走过来。

    ——是白天见到的陌生铠甲。

    她微微抬头,被泪水浸湿的眼尾还带着可怜的微红。

    帝皇伸出手,想要将她拉起来。

    少女顺从地抓住光明。

    “是你啊。”

    轻柔的声音在辽远的空间里有些缥缈。

    铠甲沉默地摸上柔顺的长发,用低沉的机械音说出令人安心的话语。

    “别怕。”

    “你怎么才来......”

    听上去有点委屈。

    不如说,看上去也很委屈。

    漂亮的脸上全是哀伤的神情,看向他的目光有着浅淡的抱怨。

    她抬手,似乎是想要埋进铠甲的怀里。

    帝皇下意识地想要撤去胸甲的护盾,她却伸手摸上了龙形护盾中央的红色龙珠。

    “为什么要收起来,很漂亮。”

    铠甲轻微地侧了下头,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用能量护上尖锐的部分,直接把少女抱进了怀里。

    行动的时候,金属的护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听来让她很熟悉。

    他们很快就来到一棵繁茂的花树下,看不出品种的粉色的花瓣重重叠叠地堆在一起,有某种馥郁的香气袭来。

    帝皇抱着少女坐下来,等待她平静了下来。

    才准备继续白天没做完的事。

    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会发生什么,对他的触碰显得有点困惑。

    但却没有制止,只是下意识地蹙起眉,指尖像是受惊一般攀在臂甲之上,眼中带着点轻微的恐慌。

    帝皇用带着热意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脸颊,做出安抚的姿态。

    她很快就没有了某种微妙的疏离,而且像是微醺一般贴了过来。

    似乎是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

    ——但她原本应该恐惧的。

    在光明的影响下,她只是乖乖地重叠上那只覆盖着铠甲的大手,莫名地问了一句。

    “铠甲也能做这种事吗?”

    神态有着近乎天真的妩媚,偏偏举动又有着意外的纯洁。

    “嗯。”

    低沉的带有机械音的声音回答了她。

    但是,迷离的少女终于想起一点记忆。

    她垂着过长的眼睫,若有若无地颤抖了一下。

    “会很舒服。”

    铠甲赤色的目镜掠过深红的弧光。

    他说。

    季寻本就不多的神智被这话成功说服了。

    她乖乖地点点头,将脸蹭了过去,柔软的雪白的肌肤轻柔地磨蹭在被她显得有些狰狞的面甲上。

    是十足的亲昵的,准备好接受的姿态。

    帝皇伸出覆盖有护甲的大手,摩挲了一下少女的唇瓣。

    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护甲覆盖着的手指带着光明的温度。

    深邃的赤色弧光几乎将整个目镜染成鲜艳的红色。

    少女完全没有察觉危险的意味,甚至还贴紧了他胸前的护盾。

    ......

    铠甲的构造不足以进行缠绵的亲吻,但是狰狞的龙形面甲划过每一寸肌肤都会引起极端的战栗。

    已经毫无反应的漂亮的眼瞳是几近失焦的模样。

    明明清冷淡漠的面孔上却是这样的......

    帝皇终于升起一点怜惜,准备结束。

    就算是在梦里,再折腾她也会......

    这场离奇又怪异的梦终于结束了。

    季寻睁开眼睛,似乎还没有从梦中反应过来。

    莫名松了一口气,她从床上爬起来。

    但是脚刚一沾地,她就敏感地察觉到不对。

    双腿一软,堪堪扶住床沿,才没有彻底伏在地上。

    身上依旧隐约留存着奇怪的感觉。

    似乎她不仅仅是在梦中和帝皇做了迷乱的事,仿佛现实也被人狠狠折腾了一番一样。

    她勉强从地上起来,重新躺回床上。

    用质感良好的蚕丝被蒙住不自觉露出迷离表情的脸,忍不住暗骂一声在梦里哄骗她的帝皇。

    ——比北淼还要讨厌的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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