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在车里的情况，季寻也只有在之前世界的时候由于某些不可描述的后遗症被北淼哄着做过一次。

    这种昏暗的环境下，倒让她隐约想起了点有关的记忆。

    因此开始觉得这个密闭的空间越发危险，她紧贴着车窗，又往后退了一点，想要远离和徐霆飞的身体接触。

    不退还好，她一后退，本来就没什么安全感的徐霆飞立刻跟着整个人覆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碾过冰冷的手掌，交缠着和她十指相扣。

    “你是不是想要离开我？”

    黑沉的眼珠里带着危险的气息和莫名的忧伤，将形状好看的眼睛染成无言的色彩。

    季寻诡异地心软了一下。

    太相似了。

    像那天晚上几近崩溃的李炘南拖着病体在雨夜走了很久的山路找到她家一样的，略微嘶哑带着哭腔的嗓音。

    忘记相比那样的伤害虽然轻巧很多，但给他带来的痛苦似乎也不可小觑。

    感受到了她态度的软化，徐霆飞低头，在她过于白皙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太想见你了，太想要确定你的存在。”

    ……

    因为是夜晚出门，她没穿太正式的衣服，简单的纯白色丝绸的裙子。

    裙摆被他揉得有点皱，像是开放得不完整的白蔷薇，堆叠在少女的腿侧。

    “梦里我经常吻你。”

    有力的手掌握紧纤细的腰身。

    “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

    他的吐息逐渐升温，少女背后的车窗缓慢地爬上一层浅淡的雾气，又被她难耐的指尖在上面留下斑驳的痕迹。

    徐霆飞紧抱住她，垂眸专心体会这种和她灵与肉融为一体的感觉。

    之前因为无法找到她的焦躁不安，难以忍耐，迷茫，猜疑都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只要有她在身边。

    炽热的吻压在雪白的脊背上，从上到下留下落花一样的吻痕。

    纤细的指尖被指骨分明的大手压在只能看到车窗外那朵被挤压在车上的野蔷薇的玻璃上。

    她也像蔷薇，不过不是生长在小巷花盆里无人看管的野蔷薇，而是因为藏在最为隐秘的花房里，摆在中央的最为珍贵的品种。

    徐霆飞心想。

    但现在，这朵纯白的蔷薇已经属于他了。

    ……

    到了凌晨的时候，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

    怀里的少女早就累得睡了过去，被过长眼睫半遮半掩的眼尾带着啜泣之后的绯红，看上去格外动人。

    徐霆飞帮她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长发，唇角带起温柔的笑意，屈起的指节在她锁骨的痕迹上轻微磨蹭了一下。

    他没有想要让少女在这种不太适合睡觉的地方将就一夜的想法，给原本放了假的司机老王打去了一个扰人清梦的电话。

    交代完地址，他收紧了一下手臂，享受安静和她温存的短暂时刻。

    老王很快就开着黑色的轿车过来。

    “不好意思了老王，这么晚还叫你过来。”

    用自己的西装外套和车里不知何时备下的毯子把少女裹得严严实实，徐霆飞抱着她在后排落座，对眼底还有点倦意的司机道了一声歉。

    司机老王从很久之前就给徐霆飞的父亲当司机，后来徐霆飞接手了公司之后，就换成给他做司机。

    换言之，这也是自家看大的孩子。

    “少总别客气，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

    老王笑着回了一句，视线透过后视镜落在徐霆飞抱着的女孩身上。

    柔顺的长发遮掩了小半张脸，只能看见她精致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

    那一小片皮肤在后排昏暗的光影下白得像是刚刚坠落的新雪。

    他了然地收回视线，发动了车子。

    季寻还不知道自己一时心软，就被人成功打包回了家。

    她有点昏沉的头脑在临睡着之前只想起了一件事。

    ……梦里的徐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