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短匕首出现在轺三夏手上,好整以暇地贴着刀疤男的脸拍了两下。
距离不远的人几乎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犹如地狱爬出来的鬼魂,徘徊在人们耳边。
“二十万,买你一只手。”
许多如刀疤男一样想找些趣味的人都歇了心思,庆幸自己没有那么莽撞。
贵族沙发上,男人单手支着脸,黑瞳卷起一抹血色的兴意。
是个狠角色。
封兆:“……”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钱来装逼。
逐鹿天下【报一丝老封,今天出门没带钱。】
封将军【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
十人刚落座,吧台的卷发女人就叼着根烟走了过来。
“几位面生啊,需要尝尝我这有名的龙潭酒么?”女人翻身坐到矮桌上,勾着手指就要去抬轺三夏的下巴,“和先生这面具可配了呢。”
轺三夏轻嗤一声,不等她的手靠近,短刃飞出去,吓的女人急忙收回手。
黄奉面容狰狞了一刹又恢复一脸谄媚,“这么生猛?差点把人家的手砍掉了。”
这个不好惹,下一个。
她把注意转向边上的南吹宁,扭着身子过去。
酒鬼最好骗了。
“小姐,我这也有酒,每个地方的特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没有的,尝尝?”
南吹宁舔舔唇,她可还没醉。
酒蒙子【这是黑话吧?】
醚不死你【她在试探我们。】
南吹宁咧唇,“是啊,像你这样的美人,泡出来的酒一定很合我心。”
黄奉刚想接受她的赞誉,对上她清明的双眼,顿时毛骨悚然,一抹寒意直冲天灵盖。
她的意思是,拿她这个人泡酒?
“呵呵……小姐你真是说笑了。”黄奉四肢都僵硬了。
都是疯子,惹不起她还跑不起吗。
看着她不满地走回吧台,商醚缓缓开口,故意拖着音。
“一杯白酒,帮我祭天。”
“谢谢。”
无起伏的声音像是一把重锤砸在黄奉的心脏上。
她脚步一顿,貌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
隐瞒身份,还警告她别多管闲事。
商醚又补了句:“钱,地上捡。”
逐鹿天下【你也没有放过他。】
封将军【……】
“好呢小姐。”黄奉回头假笑,斟了杯白酒倒在地上。
真是可恶,她在赌场做了这么久,还没人敢一上来就这么对她。
黄奉暗暗睨着十人,心中的惑意不由增生。
难道真是哪个区的大佬?
可这……有哪个组织是戴着面具的吗?
难不成是披着马甲的大佬!?
黄奉在心里计算着什么。
逐鹿天下【怎么样,哥演技是不是屌炸天了。】
轻舟已撞大冰山【一般,至少把人吓住了。】
逐鹿天下【一般?哥不信,逄峪小儿你就是鸡肚你爹。】
【滚,等下把你这个老大的位子抢过来给爷坐。】
醚不死你【两个小学鸡,别吵了,我们现在该干什么,就在这坐着干等?】
公子世无双【我们也可以在这里打听点什么事,毕竟这里很乱,瓜很多。】
极品大魔王【有道理。】
“可以放我出去看看吗?”
空间灵器中传来逐萤的声音,屠先绪:“你想出来?”
小精灵被放了出来,望了望四周。
逐萤圆溜的脸蛋划过一丝什么,佯装只想换一个地方睡觉的样子爬到屠先绪肩上。
静待时机。
一旁观望了许久的男人终于起身,来到几人面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们好,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问你们是否对厄瑞波斯试炼感兴趣?”
逐鹿天下【厄瑞波斯试炼是什么东西?】
封将军【又是一个试探我们的?】
轻舟已撞大冰山【直接问他啊傻帽。】
“……”轺三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破防,“说人话。”
男人笑容不减,“地下娱乐城,供大家发泄玩乐的地方。”
可都擎川微微眯起眼,“那不就是地下黑赛吗,玩什么文字游戏?”
“是,我的问题。”男人非常自来熟,在他们对面坐下,“黄奉,来……十一杯黑血,我请各位。”
“欸好嘞!”
商醚瞥了眼笑的僵硬的女人。
原来她叫黄奉。
“这位先生,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沈颂说话间,黄奉已经捧着十一杯黑血走过来。
男人西装革履,一头银发在昏暗的环境下尤其显眼,黑瞳波澜不惊,“那我就直说了,我想知道几位是来自哪个组织的?”
黄奉就要将十一杯稠红如血的酒放到桌上时,逄峪冷声道:“桌子不干净,擦擦。”
“不干净……?”
黄奉看着锃亮的都能映出她的脸的桌子。
哪不干净了?还要多干净?
等等。
她刚刚坐了这张桌子,所以不干净了??
黄奉眼皮直跳,嘴上应好,心里骂骂咧咧地去找抹布。
“几位慢用。”
真是难伺候。
一个小插曲,男人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几位,是出自哪个组织的?”
轺三夏:“我嫩爹。”
“?”
男人端庄的神情有了一刹那的碎裂。
“我爹已经去世,不用问候他。”男人还是以微笑回应。
轺三夏:“你误会了,我是说我们的组织就叫‘我嫩爹’”
男人:“?”
他勉强扯出抹笑,“这名字倒是稀奇,原来诸位是后起之秀。”
“这玩意能喝吗?”屠先绪拿起黑血左看右看,最后喝了口顺路买的那壶酒。
可都擎川倒是没什么表情地抿了一口。
可都擎川【葡萄酒的味道,但是比我之前喝过的都呛人。】
极品大魔王【怪不得叫黑血,黑心的血。】
可都擎川:“……”
男人举起酒杯,“我敬诸位,喝完这一杯,还请诸位考虑考虑,是否要参加厄瑞波斯试炼。”
他一饮而尽,十人却喝的失去了脸蛋说明书。
“那个劳什子试练,我们并没有兴趣,谢邀。”商醚拒绝道。
男人哎了声,“别这么快拒绝,你们可以随我去地下娱乐城瞧瞧,说不定就有兴趣了呢?”
吧台,黄奉本就小心翼翼的瞟着这个男人,谁知一个不留神,又来了一尊佛。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从另一头走来,在看到十人对面的男人时,英挺的眉弓微皱。
“德为赫,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