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贼性猖狂
阿娇说:“我怀疑是赵晓戝偷的。因为有一次我上课前回宿舍拿笔记本,推开门看到赵晓戝正在翻老大的床底。见我进去很尴尬地缩回手,但我已经看见了。”
山丹恍然大悟:“啊?我说我床底压的饭票总是少?原来被人家偷了。”
汪宁也说有一次看到赵晓戝偷用阿兰的洗发水。
姚晓玲分析了一遍,说:“不会吧?她家是cF市里的,家里又不穷,干嘛她要偷东西?该不会是你们看错了人家?”
汪宁说:“不会错啦!赵晓戝刚刚偷用了阿兰的洗发水就被阿兰发现了,阿兰还问赵晓戝是不是她用了呢?还说下次用就说一声,我还看见赵晓戝点头呢。”
“那我们就要提高警惕了哦,不要被人家偷了东西还被人家骂傻子呢。”姚晓玲说。
“你们没有看到我们住宿楼2号楼大门口偷衣服的小偷的素描吗?还有描写:女生,齐肩短发、身高一米六左右、上身一件红色衬衣,下身牛仔裤。不是赵晓戝的肖像描写吗?”阿娇说。
“哦!怪不得她最近把头发扎起来像一个小扫把一样,也不穿之前的衣服了,我还奇怪她一向不喜欢扎头发,怎么突然扎起一个难看的小扫把呢?而且乐此不疲每天都在扎。”姚晓玲一副如梦初醒样。
“那她来时候,人家都有两三个大箱子,装的都是什么啊?还不够用?要偷别人的东西?”山丹很是疑惑。
“所谓‘仓廪实而知礼仪’,如果自己什么都不缺那还有必要去偷人家的东西吗?况且听说她的哥哥还是92级临床专科的学生会主席呢,一副光鲜的样子,也不像没钱人家的孩子啊。”山丹还是不能相信这件事。
“切!什么哥哥?!是他弟弟啦!”姚晓玲一副藐视的表情。
“啊?那她不是说是她哥哥吗?”汪宁问道。
“是她弟弟!亲弟弟!他们年级学生会主席,我经常接触他,人挺不错的,和赵晓戝完全不同,不想赵晓戝却是这样一个人。”姚晓玲有点鄙夷的神情。
姚晓玲是93级临床本科年级体育部长,是按体育特长生招收入学的。经常参加院里学生会的活动,既然她这么说那一定没错了。
“那她还说她宿舍里她排行老三?哼!还说比我小,说我是老大呢,卑鄙无耻!”山丹骂道。
通过综合分析,四个人一致认为:赵晓戝有偷东西的怪癖,像偷窥癖、洁癖、异食癖一样的病。
四个人商量了一回,定下一个小计策。
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饭票做了小小的记号。
饭票是花花绿绿的纸上面印着贰角、五角……的纸片。
四个人把每一张饭票的一个角用笔轻轻点上特定的符号,然后装作不经意但却都要赵晓戝亲眼看到她们把饭票放到了什么地方。
放好的饭票四个人都是相同的数量,每个人吃饭不从这里拿饭票,另外支出。
这样谁少了多少,四个人都一目了然。
过了一个星期,四个人拿出自己诱贼上钩的饭票来清点。
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地减少。
然后,“抓捕行动”开始了。
先是汪宁向赵晓戝借饭票,赵晓戝把自己的饭票拿出来准备给汪宁拿。
汪宁一把把赵晓戝的饭票全部抢到手里,一张张核对。赵晓戝立马脸色大变,想抢回来,但为时已晚。
姚晓玲人高马大,挡在赵晓戝面前,山丹和阿娇护着汪宁。
“找到了!找到了!这一张是老大的,上面有她的记号。这几种是我的,这还有姚晓玲和阿娇的,每一个人的都有!”汪宁气愤地说。
姚晓玲把赵晓戝一把拉倒在床上:“你给我们说清楚一下这些饭票是怎么回事?”
赵晓戝泛紫的脸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们这叫栽赃陷害!”
“我们栽赃陷害?你倒说说我们是怎么栽赃陷害的?”山丹逼视着赵晓戝说。
汪宁把手里的饭票摆到赵晓戝的眼前,“那你说说我们的饭票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赵晓戝一把抢过去,想抢回汪宁手里的饭票。
汪宁反应灵敏:“呵呵,想毁灭证据?我早想到你这一招了。”说着又一次戏谑地把手伸到赵晓戝的面前。
“啪!”一声脆响,汪宁的手被赵晓戝一个巴掌拍到。
汪宁马上就急了:“贱人偷东西还打人?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说着就扑上去同样“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摔在了赵晓戝的脸上。
赵晓戝想站起来回击,早已被姚晓玲死死控制住动弹不得。
山丹和阿娇赶紧劝阻汪宁先息怒,大家要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
山丹对赵晓戝说:“你先说说我们的饭票是怎么到你那里的?如果你承认你拿了我们的饭票,保证下次不这样了,我们也就原谅你,不追究了,如果顽抗,我们就告诉金指导或者院里。”
汪宁一副要拼命的样:“原谅?妈的!老娘打断她的手!看她还怎么偷?”
阿娇在一旁拉着汪宁,姚晓玲也给汪宁使眼色制止。
“哼!姑奶奶什么没见过?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贱人就想把我怎么样?做梦去吧!”赵晓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们是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你不怕我们把你交给年级或院里处理?”姚晓玲问。
“姑奶奶什么也没做!是你们合伙栽赃陷害!你们说是不是你们把自己的饭票放在我的饭票里来集体陷害我?你们的用心姑奶奶能不知道?哈哈哈——”赵晓戝一声得意的大笑把另外六个人吓了一跳。
另外两个同学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无动于衷,似乎一切都与她们无关,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一声大笑令人毛骨悚然。
“幼稚!姑奶奶是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就在阴沟里翻了船的吗?哈哈哈——”面对四个人目瞪口呆的样,赵晓戝又一声大笑狂泻而出。
大家没想到赵晓戝会反咬一口,没想到对方如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顿时没了主意。
“那你解释一下饭票的事。”阿娇不死心地说。
“解释个屁!你们栽赃陷害还要我解释?你们自己解释好了!”赵晓戝一副轻蔑无比的嘴脸。
汪宁一次次想冲上去暴揍一顿这个无耻的家伙。
阿娇和山丹死死拉住。
“赵晓戝,那我们一起去找金指导好了。”姚晓玲放赵晓戝站起来叫大家一起去找金指导。
赵晓戝一起身马上扑向汪宁,一个招架不住,在逼仄的空间里,赵晓戝狠狠给了汪宁胸前一拳。
汪宁被打得差点背过气去,疯了一样的反扑过去,山丹和阿娇放开拉着汪宁的手,几个人一起扑向赵晓戝,姚晓玲反手已将赵晓戝用膝盖摁倒在床上,阿娇和汪宁“噼噼啪啪”地里外开弓地捶打,山丹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她心中充满了恐惧,松开抓着赵晓戝的手,事情怎么会成为这样?
赵晓戝杀猪般的嗥叫和谩骂传出来,隔壁宿舍的男生跑过来使劲敲门,一个同学开门放进来男生,大家发现女生像疯了一样在打架,都惊诧地张大了嘴。
看到有人来,阿娇和汪宁住了手,姚晓玲仍然不敢放开赵晓戝,她担心她一起身就会像疯狗一样乱咬。
在班长的协助下,阿娇、汪宁、山丹站在离赵晓戝一米远的地方,姚晓玲才速急地放开赵晓戝退到一边,赵晓戝起身欲反扑过来,被高高大大的班长拦住。
班长主张大家去找金指导把事情说清楚,其他两个同学摇摇头,表明自己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
“呵呵,你们愿意找谁找谁去!姑奶奶没有闲情陪你们去!”赵晓戝看着其他两个同学的态度更加耀武扬威了起来。
四个人出了宿舍门,汪宁就直奔金指导办公室。
山丹急忙拉住汪宁,“大家商量一下怎么说?如果赵晓戝一口咬定是我们栽赃陷害,我们要怎么说?”山丹说。
“事实就是事实,难道金指导会真的认为我们栽赃陷害不成?她能反了天不成?!”汪宁气呼呼地说。
“也不一定,你看赵晓戝的样子,显然已经是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了,你看她一副应对自如的样子,哪里有一丝畏惧?说不定是怎样的一个惯犯呢!”阿娇说道。
“是啊,我们就没有料到她偷了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我们当初应该叫阿兰和阿梅一起帮我们做个见证就好了,现在我们很难驳倒赵晓戝啊。”姚晓玲也这样说。
四个人商量了一会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怎么样也要找金指导去把这件事说明白,怎么处理要看金指导的看法了。
汪宁一马当先敲门进了金指导的办公室,金指导看着气冲斗牛的汪宁,莫名其妙。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金指导的目光扫过四个人的脸,带着询问。
“我们抓住了赵晓戝偷东西,人赃俱获。但是赵晓戝死不承认,还打人。”汪宁激动地说。
“来,坐下来,慢慢说,怎么回事?来,山丹,你来说。”金指导让大家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要山丹来说这件事。
山丹看看大家,姚晓玲给了山丹一个鼓励的眼神。
“是这样:前不久,我们发现我们的一些东西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大家就留心起来。又看到宿舍楼门口小偷的素描和描写很像我们宿舍的赵晓戝。并且,赵晓戝自从那个画像贴出来开始就再也没穿那件红色衬衣,把头发也绑起来了。我们就很怀疑,加上大家又丢了东西,于是就多了个心眼,想弄明白是不是赵晓戝真的偷东西?”山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金指导打断山丹的话,“那个画像又没有指名道姓,你们怎么知道就是赵晓戝,这样无端地怀疑同学不好吧?”
“不是无端怀疑,是我们也丢了东西。”山丹分辨道。
“你们丢了什么?怎么不报告?”金指导明显不高兴的样子。
“是一些小东西,所以就没有报告。比如:饭票,零钱,洗浴用品等等。”姚晓玲接过话头说。
金指导的眉头开始皱起来。
山丹想今天一定要把该说的都说了,否则真的会是黑白颠倒了。
山丹继续用平静的声音开始叙述:“之后,我们几个人就商量定了个计策:我们每个人把饭票都做了记号放在各自的地方,并且让赵晓戝看到我们的饭票放在哪里,我们自己不拿这些饭票买饭,过了两个星期我们拿出来清点,发现每个人的饭票都有减少。”
“今天,我们决定要证明赵晓戝就是那个贼,我就故意找她借饭票,她拿出来的饭票居然是我们几个人做过记号的。”汪宁忍不住插嘴。
“然后呢?她怎么说?”金指导似乎也进入角色了,问道。
“然后,她不承认,还说我们是栽赃陷害,特别恬不知耻!”汪宁继续愤愤地说,“她还打我!”
金指导用怀疑的目光扫视每一个人的脸,似乎要在她们的脸上发现一点撒谎的痕迹,但他看到的每个人都是一张气愤而正气盎然的脸。
只听金指导沉闷的声音:“给我叫赵晓戝过来,你们先回去。”
几个人好像看到了恶贼就要被揪出来批斗的场景,个个心里都乐滋滋的。
几个人一本正经,脸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时,回到宿舍,赵晓戝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床上看书。
姚晓玲进门说:“赵晓戝,金指导叫你去一趟。”
赵晓戝用鼻子“哼”了一声,那一种轻狂和不屑以及挑衅挂满了脸。
汪宁恨不得一拳把赵晓戝的鼻子打歪。
赵晓戝甚至还哼着小曲“我们的生活比蜜甜!”摔了门出去。
看着赵晓戝的张狂,几个人心里又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