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主公以我为将,我刘偕发誓,一年之内,定与兄长倾尽全力,呕心沥血,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哪怕累死也要为主公训练出一支水战精锐,南下江东,活捉孙策!”
刘偕他急啊!
目前整个庐江也就一万步卒,一万水军,还全部牢牢掌控在刘勋手中,要是袁术能白给他三万兵,部将还全部由他安排。
那他刘家不但凭空多出数万人马。
最主要的是这三万人马,还只听他刘偕一个人的话。到时候指不定刘勋,都要倒过来听他这个从弟的话!
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
加上袁术送兵是有前科的。
那孙伯符,不就是靠袁术送的一千兵席卷江东,孙策能,我刘偕凭什么就不能!
于是没等袁术反应过来,刘偕决定来个狠的。
下跪不算!
还当场磕头!
地面都被磕出一道浅坑!
身为左将军阳翟侯的袁术“深受震动”,急命人拉起刘偕,又看向其他人道:“吾欲以刘偕为将,派兵三万前往庐江,诸位可有异议?”
“主公,我们没有!”
杨弘率先开口。
阎象韩胤跟着附和。
反倒是武将一边纪灵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却偷偷被潘璋一把拉住,挤眉弄眼。纪灵猛然住口。
这时张勋却开口,“主公,末将赞同让刘偕领兵,就是这数量……”
“数量怎么了,我与兄长,愿为主公肝脑涂地,死而无悔!”刘偕疯狂的给张勋丢眼色,提醒他别忘了自己送的厚礼。
看在刘偕重礼份上,张勋这才住口。
袁术也深深看了张勋一眼,最后看向桥蕤,“桥将军,你认为呢?”
“回主公,末将只知听命而已。”
桥蕤居然耍了一个滑头,说了等于没说。
袁术不由的笑了,这桥蕤,倒是颇为精明,“既然没人反对,刘偕听命,本将命你为皖口督,领三万寿春兵,驻扎皖口,你可愿意?”
“末将愿意,末将必不负主公厚恩!”刘偕狂喜,整整三万新兵啊,一旦训练出来,这可都是他刘家的本钱!
刘偕感觉这次来寿春,自己真是来对的,那些礼物也没白送!
刘偕已经决定,等回到寿春,就要再备一份更重的礼物,送给杨弘和阎象,只要把这两位伺候好了,不愁不能从袁术这里捞取更多!
袁术也说话算数。
早上下令。
中午袁术就亲自去了一趟军营,命高顺调集三万新兵,跟随刘偕,前往庐江,甚至新兵中,职位最高的仅有什长都伯,屯长曲长一个都没有。
这可把亲眼见到这一幕的刘偕笑的嘴都合不拢。
盯着三万新兵的眼神也越发贪婪。
当天下午,刘偕就亲笔书信一封,让最信任的亲随快马加鞭返回庐江,向刘勋汇报这一天大的喜讯。
刘偕还果断把自己其余亲随,全部封为屯长曲将,迫不及待的掌控了三万大军,然后按照袁术的命令。
以快速支援皖口为由。
第二天一大早,刘偕就以皖口督的身份带着三万大军,风风光光的离开了寿春,期间,不是没人劝说。
纪灵,潘璋,桥蕤,还有张勋,都委婉的劝了一下。
袁术全部拒绝。
更表现出对刘勋刘偕的无条件信任!
这让离开的刘偕一路上都笑的合不拢嘴,“哈哈,什么性情大变,这袁公路变成傻子还差不多,不过看在袁术这么上道的份上,我兄弟就勉强不学孙策自立,留在庐江继续当个土皇帝就行!”
刘偕哼着歌,一路带领大军星夜朝着庐江进发。
如此大的军队行动,自然瞒不过庐江的刘勋。
早就探马飞速冲进庐江治所皖城,告之寿春方面有大军正朝着庐江靠近。
若是没收到刘偕的书信,刘勋定会紧张万分,猜测袁术是不是对他起了疑心,派出大军过来是要对付他。
但很幸运的,刘勋已提前收到刘偕书信,当得知袁术白送给庐江三万兵的决定,饶是刘勋面色在严肃,此时都差点把牙笑掉了。
“看来袁公路对本太守还是很信任的!对本太守的所为非但没有怪罪,还一次白送这么多兵!看来之前是我多虑了!”
刘勋满脸笑呵呵。
隐隐明白袁术此举有安抚重用之意。
可惜袁术做梦都不会想到,他是身在淮南心在曹!
自少年时代,就跟曹操关系莫逆,交情深厚,比起袁术,刘勋更看好曹操,尤其曹操身后还站着袁绍!
“不过这样也好,我安心待在庐江,无论袁曹之争谁胜谁败,以我跟孟德的交情,还有袁氏故吏的身份,都能立于不败!”
更别说如今还白得三万兵!
刘勋高兴的不顾形象,当场命人找来侍女歌舞起来。
身边的文士官员们见状,也纷纷贺喜,对着刘勋狂拍马屁。
唯有座位最末的一个白衣青年,听到这个消息,眉宇先是露出一阵震惊,然后变得疑惑,最后又变得凝重。
以至于刘勋给他敬酒都没听到。
有醉酒官员顿时不悦,“你一白身,能参加宴席已是破例,如今主公亲命侍女给你赐酒,你为何不应?”
说着就要来拖拽白衣青年。
还是刘勋心情好,阻拦道:“不得对子扬无礼!”
但脸上也浮现不悦,“在场众人都很高兴,子扬你为何板着脸?可是有什么心事,但说无妨!”
“刘公,在下没有心事,只是有点疑惑,总感觉袁公路白送三万兵这件事有点蹊跷……”白衣青年皱眉道。
刘勋脸色就拉下来,“有什么蹊跷?孙策反叛自立,庐江位于江东上游,袁术只要不傻,既知庐江之重要,多给点兵让我镇守庐江怎么了?”
再说刘偕还在信中说,袁术给的不仅是兵,后续还有足够三万大军的钱粮军备,让刘勋不用花一分钱,就能获得三万可战之兵!
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加上对从弟刘偕的绝对信任,没等白衣青年说完,刘勋就醉醺醺的摆手道:“子扬到底年纪太轻,见识浅薄!今日不谈军务,但求一醉,诸位来来来,咱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很快的丝竹之声大作。
到处都是酒气色香。
白衣青年屡次张口却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颓然的叹了口气,默默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