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孩子们的打架,很明显,家长们呈两个状态。
一派是文官们,敢怒不敢言,尤其是看到自家孩子落下风的时候,恨不得上前帮着孩子揍人。
所有的脏话由内而外,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
毕竟镇南王在这儿,他们不敢动。
另一派是镇南王为首的武将,一个个兴奋得摩拳擦掌,与文官不同,这群老匹夫,看到孩子快输了,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脚踢飞。
作为武将之后,居然在打架上输于其他人???
丢脸!!
太丢脸了!
不过一个个看到平日里素有纨绔之名的二公子顾羡,居然在五六个人的围攻之下还能游刃有余,时不时的捉弄那些围攻他的人。
眼里的狡黠和兴味,俨然忘了不远处的大人们。
事实证明,虎父无犬子,哪怕是纨绔人家也是武功高强的纨绔。
院长头疼得看这一幕,在书院里打架斗殴,家长还在旁边围观。
文官们焦急无奈,武将们指点江山,时不时的评价几句。
时不时的围着镇南王夸奖二公子的厉害。
院长是崩溃的。
作为南洲文气最浓郁的地方,学长们当着夫子家长打群架……
…………
院长生气很严重。
于是一群大人们在院长的严肃要求下,带着孩子重建亭子。
所有官员下意识的看向顾擎儒。
顾擎儒摸了摸鼻梁,内心感叹:不愧是岳父大人的门生,这惩罚人的手段都大相径庭。
只是为何???
儿时犯法自己受罚。
好不容易混出头了,当爹了,也成为万众瞩目的战神镇南王了,居然还要替孩子受罚???
“古有云: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群孩子之所以无视院规院纪,不外乎书院夫子没有教导好,各位大人没有鞭策到位,既如此,这座被烧毁的亭子,就由咱们这群‘罪魁祸首’带着孩子们来修缮好了!”
顾擎儒既觉得新鲜好玩,又觉得羞愧难当。
两种复杂的情绪交错。
在院长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后,顾擎儒立马点头。
“院长言之有理,幼时在岳父大人门下学习时,也常听岳父大人说言传身教,今日,本王就身体力行,给我俩阿羡阿峥阿嵘做一个榜样好了!”
顾擎儒说得铿锵有力,坚定且认真。
“本将军也赞同院长的话,这带兵打仗咱们是翘楚,造亭子还是头一次,新鲜,本将军听从院长安排。”
听到镇南王的话,孟将军赶紧附和。
“是是是,老夫好久没有活动活动了……”
……
一时之间,充满了恭维。
那些个不愿意的家长,此刻也不好说什么了。
于是,一群穿着光鲜亮丽,衣着华贵的大人们,穿梭在书院后山。
文官们两三个扛一根木头,武将们砍伐粗壮大树,或是一人扛着两根粗壮树干。
倒也不是不能多扛,主要是手就那么两只。
学长们倒是觉得新鲜,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长辈们此刻与自己一起盖房子,可把孩子们高兴坏了。
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帮人,这会儿关系铁的要命。
“羡哥真厉害,比我阿爹力气都大……”
“羡哥羡哥帮帮我……”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小子,对着揍他们的罪魁祸首,各种谄媚。
平日里肆意妄为的二公子顾羡,没想到做起事来如此厉害。
谁在偷懒,谁在认真做事儿,一眼就看得出。
顾羡像孔雀开屏,哪怕是方才还揍得不可开交的死对头,看到对方需要帮助,也丝毫不芥蒂方才的斗争,随手就帮了不少人。
或是初次干这种活计,自以为是,扛了一根树干,被树干带着往后倒,路过的顾羡随手一拉,轻而易举接过旁那人踉踉跄跄,歪来扭去的树干,将人扶正,扛着树干就走。
或是接住蹲在木架子上摸鱼,装作辛辛苦苦盖瓦却没站稳掉落下来的文官,得到其子女的感激和崇拜……
……
更激动的是顾峥顾嵘。
围在阿爹镇南王身边,像辛勤的小蜜蜂,阿爹需要啥给啥。
毕竟顾擎儒作为将帅,平日里大部分时间给了军队,陪伴孩子的并不多。
如今看着阿爹跟着自己一起干活,顾峥顾嵘的孺慕之情达到了顶峰。
镇南王带着一众大人给书院盖亭子,不知怎么的就被传了出去。
于是,在亭子初具模型时,南洲城大小官员带着一辆辆装满盖房材料来到了南洲书院。
最后连书院里年岁大一些的学子也纷纷参与进来。
原本只是盖一个亭子。
最后直接弄了一个亭子与长廊衔接,一路从后山湖泊,直接接到了书院里。
并在书院里的每一栋建筑之间都用长廊连接,如此,哪怕风霜雨雪,也淋不到上下课的学子。
而如此庞大的建筑,只用了一天……
当然,别太认真,官员学子是参与了,但主要劳动力还是多贵和一些将军拉来的将士们以及文官们送来的建筑高手…………
为此,书院还特地放了两天假,以便重新翻修书院。
由一群孩子的打架,不小心差点淹了史向前,然后烧了后山的亭子,若非书院学子众多,夫子们带着学子们就近取水救火,只怕后山也难逃被烧的命运。
结果是好的。
书院借机得到扩展!
学长们得到假期。
家长们得到腰酸背痛腿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