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看着眼前的牧云川，敖宇也是呆滞下来。
“起来吧。”学着齐峰的语气，牧云川淡淡道：“这次是吴大人的秘密任务，不便向外人透露，你们要守口如瓶，否则...”
话到最后，牧云川手掌轻抬，在空中一划。
“是，是！”
众守卫冷汗直流，赶紧跪伏称是。
“全部给我让开！”
白山对前方大喝一声，众人一愣，便是让出了一条小道。
“大人请！”
白山侧身，低头对牧云川做出了请的姿势。
牧云川点了点头，随后走上前去，身形一跃便掠上妖兽。
李辰也是跟了上去，微笑着看了眼敖宇。后者立刻反应过来，对白山狠狠道：
“对齐大人不敬，这次先行放过你，要还有下次，不待齐大人出手，我...”
“是！”白山低头，讪讪笑道。
见牧云川一个飞跃便是上了妖兽的后背，白山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是齐大人...我说怎么探测不到他的修为...”
“白山，不是我说你，你这脑子是长你腚上去了？和李辰堂主和敖大人站在一起，还能是屁民不成？现在好了，以齐大人气量，今日之事他肯定记下来了！”一跪伏的守卫见牧云川等人走远，对白山怒道。
“娘的，老子哪知道是城主密令？！”白山狠狠瞪了眼前者，回骂道。
……
跃上妖兽百丈宽阔的后背，在守卫引导下，牧云川和众人走进一个搭建在巨翼鸟身上，只有地位显赫的大圣修士才能进入的房间。炼丹师们则是在人群中，纷纷闭目，等待巨翼鸟飞行。
“咳！”
见四周无人，猛地咳嗽一声，牧云川轻抚脸庞，那齐峰的面容迅速枯萎，露出那原本清秀白皙的面容。
“云川，你是怎么做到的？”瞪着眼睛，看着这奇异的一幕，敖宇问道。
“云永寿有可易容的宝物，他死于我手，借用了一下而已。”牧云川一笑，随后手掌一抬，一片宛如蚕丝所作的透明面纱浮现在他的手上。
“易容？”看着这面纱，敖宇微微一怔，旋即问道：“云永寿死了？”
“他伪装成一个茶楼老板，暗中抓捕我们锦衣卫之人。我当时也没认出他，还向他打听消息，上了他当...”牧云川收起面纱，笑道：“之后被他威胁服用了风毒丹，若不是李辰兄为我解围，恐怕我已经毒发而死了。”
李辰笑笑，摇了摇头。
“看来你们经历的事情真不少。”闻言，敖宇苦笑了声，随后抚摸戒指，掏出了一个小纸片，正色道：“我们现在和大圣实力差距过于悬殊，得伺机而动。”
“你说于兄已经被带去了燕城...”李辰点点头，对牧云川道：“我们这边最高的修为便是化气境小乘的于修，而这次大圣对燕城已经是精锐尽出，现在还不知燕城那边用了什么手段，能挡住大圣如此多的高阶修士。”
牧云川眉头紧锁，问道：“燕城城主是什么修为？”
“燕城是数百年，或者说已经快上千年的老城邦了。”李辰愣了下，道：“这些年我没有听说过他们城主的任何消息，但能让大圣如此郑重地对待，恐怕实力不会弱于大圣君王。”
“凝丹境之上的修为么？”牧云川点点头。
“能在妖兽族和蛮夷部族林立的苍茫南方固守一城，实力不会弱。”李辰笑道：“我猜测，让大圣这般忌惮的不仅是因为城主的顶尖修为...”
“什么意思？”牧云川一怔。
“据说燕城主拥有传说中的上古十大名刀排名第九的隐月，自身对刀法的运用更是巅峰造极...”敖宇笑了笑，语气凝重地回道：“因此就战力而言，实力远超同阶修士，或许因此才被大圣君王所忌惮。”
“你连这都知道？”李辰笑着问道。这消息连他都一概不知，或许只有跟随大圣守卫军常年征战的敖宇才清楚。
“上古十大名刀？”牧云川疑惑问道。
“这可是真正的天地神物之一，每一把都拥有通天彻地之能...”李辰微微低头，似是表达敬畏：“天下剑道和刀道虽然种类繁杂，但基本源头都来自于它们。”
“传说，上古时期的神匠为了对抗一劫，游历四方，寻遍天地间最为珍贵的材料，从玄铁之精到天外陨铁，无所不包。他们不仅精通铸造技艺，还精通剑道与刀道，将自身的毕生修为和意志注入所铸的刀中。”李辰补充道：“每一把名刀诞生之时，都会引发天地异象...”
“这些神通广大的名刀在渡过那一场虚空大劫时，不知斩杀了多少虚空邪祟生物。虽然最后结局仍旧是失败，但他们的神话还是被流传了下来。”
“虚空邪祟？那是什么东西？”敖宇一怔，这个词他倒从没听过。
“这只是传说。”李辰笑着摆了摆手，看了眼那一脸凝重的牧云川：“具体我也只知道这么些信息，但是毕竟是天地神物，如果那燕城主真的有的话...那大圣这次倾巢而出也不难理解了。”
“一把刀便让他们如此忌惮？”牧云川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
“可不仅仅只是一把刀...”李辰微怔，旋即笑道：“这十大名刀是上古就存在的神物，这万年间已经凝聚了一些灵智，对自己主人的修为要求极为苛刻。修为，灵根，灵韵，神魄等等缺一不可，一项未达强行使用便会被反噬神识。”
“但同样，掌控一把，那即使是同阶修士，甚至是高于自己修为的修士也唯有暂避锋芒...”
“哈哈，掌控了一把哪怕是末位都会极大提升修士的战力。”敖宇大笑了声，回道：“不过也只是可遇不可求了，这些东西太过于神秘。至少我在东方和大圣呆了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有谁发现了它。”
牧云川点了点头，紧皱眉头。
“确实过于神秘...”李辰微微低头。这般神物，他知道的信息也是甚少。即使是身为通古者集万家学识的牧姚，谈到上古十大名刀时，也都是唯有发出一声轻叹。
若是在东方王朝有人发现并拥有，那即使是君王也不敢轻视。
“这神物出现在了一座城邦中，不知是它们的福还是祸。”牧云川偏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云烟，叹道。
“现在来看，或许是后者。”李辰坐了下来：“我感觉燕城这么多年没有卫城，因此也没有形成王朝的原因便是和这有关。”
牧云川和敖宇对视一眼，沉默下来。
三人交谈时，几个时辰便是匆匆而过。
约莫两日后，巨翼鸟也是飞过了大圣主城边境，到达了观星山脉。
“观星山脉到了！稍作歇息！”
屋外一声大喝。将昏昏欲睡的三人惊醒。巨翼鸟停下飞驰的身形，缓缓降落。那随着三人前行的一干炼丹师也是纷纷站起。
“走吧，这次去燕城是九死一生，对我丹堂来说，他们...不能冒这个险。”李辰站起身来，看向屋外。
牧云川和敖宇也是站起，前者再次覆上面纱化作齐峰面容，缓缓推开门走了出去。
……
“李辰！云川！”
云烟缭绕的观星山脉，自古以来便是无数不同王朝文修荟萃的地方。此地虽有一些妖兽，但却落得幽静，因此也是厌倦了江湖纷争的修士隐居的好去处。
山上，一座小庙宇中。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坐于躺椅之上闭目养神，听得动静，猛地睁眼。
见到来人后立马站起身来，欣喜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童老！”见到此人，牧云川惊喜道。
“童老，许久未见。”李辰也是微微一笑。
此人便是锦衣卫元老童曲，隐居于观星山脉中，负责将从大圣逃出来的东方王朝俘虏救回王朝中。
“你们的事情，我都已经知晓。”童老和牧云川紧紧拥抱了一下，看了眼后方那跟随而来的炼丹师，道：“交给老夫吧，我带他们去东方。”
“诸位，前方燕城之行太过凶险，将你们送至东方王朝，是最好的选择。我东方王朝虽然如今分裂，但类似于吴笛投人入血池之事，绝无可能做出。”牧云川对后方炼丹师抱拳道。
“牧兄哪里话，我们也是为了帮自身，毕竟若不是你们，我们早晚也会被吴笛喂给他的血池...”身后，一道白袍身影站了出来，自然便是那已经苏醒的秦一岚。
“秦兄，你对我之恩，我记在心中。来日方长，我会有我的报答之道。”牧云川笑道。
秦一岚虚弱地笑了笑，随后同样抱拳道：“早便听闻东方王朝锦衣卫团结一心，从不暗害于人，这几日来看果真如此，真乃我向往之地。大圣丹堂，死气太重，我们实在难以生存。所以我也是在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走吧！”李辰微笑不语地看着众人，随后一挥衣袖，便和牧云川转身而去。
“李辰堂主，云川，祝凯旋而归！”见两人离开，童老和众人纷纷对两人背影抱拳。
笑着转身挥了挥手，牧云川脸色也是逐渐凝重起来。
这一路注定凶险。
燕城，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