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牧云川睁开眼睛,此刻的他已经躺在了一片田地之中,玉灵穗随着微风轻轻摇摆,显得无比悠闲。
这里应该是山体之中。上方,是开了口的山顶。晨光已经照耀下来。
难以想象,刚刚的他已经经历了什么。
“真想不到,瀑布后面还藏着这么一大块田地...”
缓缓摸着后脖颈,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牧云川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他的胸膛处,可以看到一轮新月一样的符文。
这是隐月刀魂在认可之人身上的印记。
看着脚下这一大片玉灵穗,牧云川点了点头,旋即拿出摩罗所给予的储物戒,手指轻轻一勾,体内的虚空之力便是呼啸而出,几息之间便覆盖了周围一片田地。
“收!”
在达到极限之时,牧云川眼睛一瞪,虚空之力便带着所有囊括进的玉灵穗收回,随后举起储物戒,被其尽数收入戒中。
这片田地的范围极大,饶是以牧云川的速度将这一片区域的玉灵穗搜刮干净时,一整天便是过去。
“难怪摩罗要一次出动好几个修士来收割...”
看着从头上的洞口投下来的夕阳,牧云川不禁感叹了一声,一片田地自己便是耗费了一天,那完成所有任务不知要花上多久的时间。
微微摇了摇头,旋即转身进入了一个墙壁里的洞口位。
或许是有了胸膛部位的隐月刀魂的威慑,这次的玉灵湖底没有了那些虚空邪祟生物的侵扰。
“云川兄。”
在四人分散开来的地方,摩罗,常文昊以及大黑早早便是在此等候,见到牧云川归来,一丝欣喜浮上脸庞。
“幸不辱命。”牧云川身形落下,对几人笑了笑,抱拳道。
摩罗也是拱了拱手,目光投向牧云川,微微一愣:“云川兄,你的气息?”
闻言,大黑和常文昊都是侧目,一丝疑惑闪过。
牧云川浑身气息剧烈波荡,小腹处的虚空之力甚至开始散发出一股股波动,这是修为即将上升的征兆。
在来之前便在修炼的他,刚好虚空之力也处于最为精纯之时,经过长时间的生死搏斗,终于是即将突破到隐虚后期。
“不碍事,遇到了些妖兽,受了点伤。”牧云川也察觉到了体内异变,当即脸色苍白了几分,摆了摆手。
摩罗即将要发动全城修士寻找隐月,而他身上印着隐月刀魂的消息自然不能过早暴露,否则只会带来无端麻烦。
旋即牧云川也不再多说,身形一闪便是向燕城方向掠去。
几人迟疑了下,跟了上去。
……
燕城要塞。
吴笛双手抱在胸前,猩红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阵法,闪过一丝森然寒意。
“吴大人...”
身后,蓦然出现几个身着黑袍之人,对其跪伏而下。
“吾王那边有消息了么?”吴笛没有转身,淡淡道。
“还没有,但最近空间封印频繁崩裂,晷大人和周大人亲自维持才能将其稳定下来。”一位黑袍人掀下兜帽,墨阳露出面来,躬身道。
“看来是快了啊...”吴笛点了点头,嘴角不禁咧出一丝冷笑:“只要这全城之人尽数化为血沫,吾王便能踏破到那一境界...”
“到那时那几个东方老怪想要插手也晚了,以他们的力量不过是蜉蝣撼树...”墨阳也是冷笑道。
“呵呵。”吴笛点了点头,旋即眼眸一眯:“印牙死了,阵法里还有大圣之人么?”
“应该是被他们尽数除掉了...”墨阳回道:“粘杆失策,让摩罗将青剑宗主栾霄带入了大阵。”
“是不是粘杆的失策,还不好说。”吴笛沉声道。
“吴大人莫非怀疑是...摩罗背叛大圣?”墨阳一愣,道:“好大的胆子!要不下次直接把他召出来杀了?”
“不急...这只是本座的猜测...”吴笛道:“况且,他还有用。”
闻言,墨阳一愣,没明白吴笛什么意思。
“呵呵。”吴笛冷声道:“放弃了嘴里的天品武技这条大鱼,让本座来这么个鬼地方,自然要捞点好处。”
“莫非吴大人是想...”墨阳道:“那把隐月刀?”
吴笛点了点头。
“吴大人,那是吾王要的东西啊!”墨阳顿时有些后背发冷:“而且现在我们对它还没有任何情报和线索。”
“那可不一定。”吴笛一笑,旋即手掌一挥,一道鲜血淋漓狼狈不堪的白影便是浮现了出来。
“他是?”见到此人,墨阳皱眉问道。
“白如玉,粘杆血滴子。”吴笛淡淡道。
闻言,墨阳一惊,旋即脸色大变。
“...谢吴大人救命之恩!”白如玉抬起无神的眼睛,看到眼前之人,瞬间一惊,旋即跪伏而下。
“说说吧。”吴笛眯着眼睛,道:“当天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白如玉喉咙滚动了下,俯身道:“当天粘杆下达任务,我去一个酒馆打擂台赛,本是一群凡人间的擂台,修士不能参加。”
“但我多给了些金元,买通了他们掌柜。所以上了擂台。”
“本以为一切顺利,那些凡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后来不知怎么的遇到了个感应不到任何修为波动的修士,我对上他毫无还手之力,被他打败了去...”
“虽然他未伤我性命,但也被他重伤,还因为我顺手在擂台上杀了个燕城的人,他们把我送到府衙,今晚要处决我...”
墨阳皱眉听着,旋即道:“后来你用了粘杆的血遁逃脱了?”
“不。”吴笛淡淡道:“他修为太低用不了血遁,只是粘杆假死专用的龟息...后来和一众燕都尸体出了阵,本要烧毁...不过本座救了他。”
“吴大人救命之恩,我必不敢相忘!”白如玉伏着身子道。
“粘杆派你去打那凡人间的擂台做什么?”墨阳疑惑问道。
“......”白如玉沉默。
“你在大圣潜伏这么些年,该不会想说不知道吧?”吴笛淡淡道,语气中一丝杀意闪过,把白如玉惊出一头冷汗。
“我说,我说...吴大人,这是我们粘杆最高机密,只有我和燕都内的几个血滴子知道。”白如玉赶紧道:“印牙为了提升修为,每隔段时间会用血法附身在一个女人身上,让其本身直接拥有修士的能力。久而久之让燕城之人误以为是神的降临,只要和她接触一晚就能获得开脉,成为修士。”
“燕城为了挑选出这个人,暗中举办一些擂台赛,选出最强的习武者。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成为了印牙的养料。这些年他靠着这些养料提升到了化气大乘修为。”
“果然愚蠢。”吴笛冷笑道。
墨阳点了点头,问道:“不过那晚他让你去打擂台做什么?难道印牙不知你也是血滴子,想吃了你不成?”
“这...”白如玉一惊,旋即看了吴笛一眼,后者冰冷的声音再次让他一惊,旋即只能道:
“因,因为...印牙这次附身的人似乎不太一样。”
吴笛眼神闪烁,手指不禁颤抖了一下。
“据说印牙附身的人和隐月刀有关...粘杆指挥使大人认为印牙可能想私吞隐月,派我前去探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