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是不喜欢人欺骗自己的,乌兰现在这般明显的态度,让他心生不悦。
乌兰见皇太极不说话,心中慌乱。
强行找补道:
“大汗,妾是知道您不喜欢莽古济的,又怎么会和她有什么来往呢。”
皇太极面无表情的紧紧盯着乌兰的眸子,让人无端的心里发毛。
下一刻,皇太极的眉眼舒展,忽然嘴角弯着笑道:
“兰儿说的,本汗自然是相信的。”
乌兰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低垂着头不敢看皇太极的眼睛。
却漏掉了皇太极眼中的冷意。
乌兰想说时间不早了,准备和皇太极休息。
软着身子才打搭上 皇太极的胳膊,便被轻轻拂开。
只听皇太极说道:
“本汗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办,你早些安歇。”
话落,甚至不听乌兰的应答,大步离开了衍庆宫。
“砰”
乌兰披散着头发,伸手将面前的桌椅推倒。
侍女在一旁小声的劝解道:
“侧福晋,兴许是大汗真的有事情要忙呢。
最近大汗每日都来看望您,不过只有今日,想来是政务繁重。”
乌兰凉凉的瞪了一眼侍女,心中哪里不知道皇太极还是有些生气了。
这才会没兴致和自己一起。
烦躁之余,乌兰对莽古济如今的地位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
至少,帮助莽古济的事情不能那么的明显才是。
“你去看看大汗去了哪里。”
侍女低头,有些不敢应答。
大汗前脚才出去,后脚她就去打听。
这不是送命的吗?
乌兰见侍女不出声,猛的走过去。
上手恶狠狠的捏住了侍女的下巴,接着甩手。
“啪”
清脆响亮的就是一巴掌。
侍女的嘴角很快溢出了鲜血,乌兰冷冷的说道:
“本福晋即使惹了大汗不快,也不是你这样的奴才可以不放在眼里的!”
侍女低着头,压着嗓子认错:
“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乌兰拧着眉,呵斥道:
“既然没有,还不快去!”
侍女连连点头,低声应着:
“是,奴婢这就去。”
没了扫兴的侍女,乌兰的脸色才算是好转了一些。
……
离开衍庆宫的皇太极犹豫了一下,准备去庄福宫看看。
倒不是想念布木布泰了,而是想起了布木布泰的孩子。
听萨满说,这胎又是个格格。
到底也是从布木布泰的肚子里出来的,皇太极还是打算去看看。
远远的跟在身后的侍女见皇太极去往庄福宫,立马便转身回去禀报。
而此时走到门前的皇太极忽然止住了脚步。
他想起了布木布泰和多尔衮的事情,还有那日的威胁。
就这么进去了,他总有一种自己很好脾气的感觉。
会不会让本就骄纵的布木布泰越发过分了?
思来想去,皇太极到底是没有进去。
而是转身对李德昭说道:
“你让人查查乌兰和莽古济的关系。”
李德昭应着:
“是,奴才遵命。”
见皇太极没有进去的意思,李德昭知道他是不会进去了。
于是小声的询问道:
“大汗,您现下去哪?奴才好安排。”
皇太极抬头看了眼黑沉的天色,吩咐道:
“去多尔衮的府上。”
……
“你说什么?”
乌兰感觉自己要气晕过去了,皇太极不在自己这里就算了。
居然还去布木布泰那里。
侍女被乌兰拔高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伏在地上。
连喘息的声音都放缓了不少。
屋子里安静的吓人,让乌兰更加的气闷。
无处发泄的她这么憋闷的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她不得不敷着厚厚的脂粉来掩盖自己的憔悴。
稍微吃了点东西,带着人就去庄福宫。
庄福宫的外头,苏茉儿正要去膳房拿点心,见到来势汹汹的乌兰,顿觉不妙。
立马转身对着身边的小侍女交代了一句,紧接着转身就跑。
小侍女得了话,扭头就进去和布木布泰禀报。
布木布泰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听了侍女的话,沉默了一瞬。
在知道苏茉儿已经去请哲哲了,吩咐道:
“珊岩姑,你去准备茶水点心。
你,去把人请进来吧。”
珊岩姑和小侍女应着,两人麻利的行动起来。
不多会儿 ,乌兰便领着人进来了。
乌兰的身上依旧是鲜亮的衣裳,看着格外的艳丽。
脸上厚重的脂粉,却让布木布泰一眼看出了乌兰的状态。
布木布泰心中有数,从椅子上缓缓地起身,对着乌兰浅浅的行了一礼。
“侧福晋安好。”
布木布泰是和乌兰原是一样的,但是乌兰现在不仅是东宫福晋,压了布木布泰一头。
还帮着打理宫中的庶务。
即使布木布泰再不情愿,于情于理,也不能坐着等乌兰先吭声。
乌兰冷眼盯着腹部高高隆起的布木布泰,没有叫她起来。
好在布木布泰本来也就是意思一下,因此自己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了。
这放在乌兰的眼中,便是布木布泰在对自己挑衅。
当即讥笑道:
“你的规矩倒是好,怎么现在连我这个东宫福晋都不用放在眼里了吗?”
布木布泰小心的扶着肚子坐下,神情闲适:
“侧福晋这是在哪里受了委屈,跑到我这里来撒气了?”
布木布泰不说还好,一说,乌兰就想起了昨晚皇太极来庄福宫的事情。
本来只是在胸口的火苗一下就窜上了头顶,那是头发丝都透着火气。
“怎么?和我在这里炫耀来了?
布木布泰,你不就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多尔衮贝勒的关系?
那般的不清不楚,居然还有脸伺候大汗,真是恬不知耻!”
布木布泰脸色微变,知道乌兰是听到了流言。
可是自己和多尔衮的确是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件事压根就是玉儿做的。
想着,布木布泰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堵得慌。
“侧福晋不过是听些消息就信以为真。
这要是让大汗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你和我一样的不知所谓。”
乌兰见一个名声这般不好的人,还这么和自己说话。
加上昨天的事情,气血上涌,乌兰走上前了两步。
察觉到乌兰的意图,布木布泰侧开了 一些。
乌兰尖锐的指甲擦着她的脸颊过去,丝丝的疼痛,让布木布泰胸口的闷痛加强了一些。
“侧福晋,我不是你可以随意动手的人!
要是你再这样不知轻重,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