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庞凤刚依旧心平气和地开口说道:“其实啊,对于四十几岁的女人来说,正处于最渴望有人陪伴左右的阶段。所以依我之见,你也就别再如此执拗、钻牛角尖了。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不妨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再去找寻那个真正能与你携手一生的伴侣吧。而至于咱俩嘛,就当作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便好。”
“我不想那样。”
庞凤刚也给莫盈可倒了一杯,“来,你也喝点吧,这样会好点。”
他们碰了杯喝了,庞凤刚又说,“你现在把我看成了精灵,有一种寄托,但不能排除虚无的存在,日子久了,会空虚,渐渐的,我就变成幽灵了,等到那时你的心灵就扭曲了,变形了,那就不好了。”
“我当初是对你有好印象,接着是好感,”莫盈可回忆说,“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你了,我和你在一起后,就不是喜欢了而是爱了,你也知道,爱一个人是需要勇气的,让我放弃,做不到,我心里总是会牵挂你,甚至会想到你在家都在做啥。”
“完了,你快疯了!”
“你要不跟我好,我真的会疯的。”
“我和你只能算是风流艳事而已,就当是一场私情吧!”
“交往也有近有远,我们的交往跟别人的不一样,”莫盈可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要是一开始不是我主动的话,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也不会跟我好的,顶多当成一般的同事,或是一般的朋友,再近也不过是男闺蜜罢了,你也不会过格的,我心里有数。就是因为我的任性,也把你拖进了情感的漩涡,我也出不来了,你也出不来了。”
“是你想不想出来,”庞凤刚否认道,“一时兴起,我们做了不该做的,都有责任,不过冷静了之后,就不要再糊涂了,该找到自己要走的路啦,如果再执迷不悟就会错上加错了,平心而论,我作为男人,何尝不愿意有个漂亮的情人呢,可是不是意愿的事,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也需要老来有个伴,有个自己的家不是。”
“得志,你不要说了,我接受不了没有你的滋味,你也用不着再规劝我回心转意,我会一心一意到底的,我就想让我的孩子只有一个爸爸。”
“我们喝酒,说点别的。”
余下他们喝着,聊着别的事情,但庞凤刚没敢让莫盈可喝多,不然他会不放心她。工作又是他们谈话的主题,莫盈可打听问,“下午你到单位跟谁谈事了?”
“呃,工行一个副行长,”庞凤刚说,“他来商量也要订购一处办公地点,条件是按市价下浮百分之二十,要的面积还不小,我有点为难了,怎么答应他呀,这等于我们丢了一块利润啊。”
“最后你怎么答复的?”
“我没急着答应什么,这样会损害其他投资人的利益,虽然分摊后没几个钱,但是会让人家有想法。”
“你打算不办了?”
“怎么会呢,”庞凤刚说,“你知道他搬来谁了?”
“谁呀?”
“大人物,规划的局长孙家敬。”
庞凤刚和盘托出道出实情,“就在我们交谈时,孙家敬给我来了电话,说工行行长是他的同学,说工行想购置个营业场所,不想再租房子了,跟总行请批了一笔资金,但有限额,就想花更少的钱办更大的事,我无话可说了。工行的意思是他们看好这个位置以及广场的功能建设创意,非要不可。”
“又不是不花钱,不就想要照顾一下嘛!”莫盈可直爽地说。
“我不好驳人的面子,也会给人的面子。”庞凤刚说,“微信里有段美文,我给下来了。”
他打开手机,让莫盈可看,四句话:
——能走多久,靠的不是双脚,是志向,
能登多高,靠的不是身躯,是意志,强者遇挫越勇,弱者逢败弥伤;
能做什么,靠的不是双手,是智慧,勤劳砥砺品性,思想创造未来;
能看多远,靠的不是双眼,是胸怀,你装得下世界,世界就会容得下你!——
“说得多好,越想越觉得说得有道理,做人做事都应该是这样!”庞凤刚感慨说。
这对蜜爱男女在促膝谈心,推心置腹地沟通着心迹的波音,时不时喝上一杯,尤其在一些事务的态度上各执己见,而且在观点上也丝毫不予苟同,恰似外交谈判的一对使者。
男的还算高风亮节,关键时刻仍会做出让步,以致他们的交谈从未出过僵局。在某些课题上还会保持求同存异,但是一说到个人情感问题庞凤刚却断然拒绝。
最后庞凤刚平心静气地安慰了她几句回家去了。
由于“喝酒不开车”这条铁律深深烙印在庞凤刚的心中,所以他毅然决然地将爱车留在了莫盈可家所在的小区院子里。
随后,他站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车门一关便绝尘而去。
坐在车上,随着窗外街景不断后退,庞凤刚的思绪也开始飘飞起来。
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但他只是稍作犹豫后便放弃了拨打电话的念头。
原来,此时他猛然想起之前朱宏跟他提及过的一件事情,瞬间意识到那个人此刻应该还在飞机上,根本不方便接听电话。既然如此,那还是等以后有合适的时机再去联系吧,庞凤刚这般想着,心里不禁感到一丝释然。
庞凤刚想见一下他说到的那个要和莫盈可认识的那个人,鉴别一下他的为人如何。
他意欲背着莫盈可做一件隐秘的探访工作,会会他,从他男人的视角做个判断。
从长远着想,庞凤刚认为莫盈可不能在这样辛苦地生活,年龄还不大,和他搅合在一起不是长久之事,毕竟得有个归宿,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既然条件上不差啥,就看人品如何了,首先需要接触,渐渐从心理上有个认同,毕竟男女之间的事是你情我愿的事,不可太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