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套房子原本的价值不过才区区七千块而已。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经理突然又改口称房子已经被抵账顶出去了。这番变故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决定亲自前往财务部核实情况。
结果不出所料,所谓的房子已经被顶出去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谎言,一切都是经理精心编造出来的骗局。
说来也巧,分公司的支部副书记家里居然在北京经营着一家饺子馆!这让一直寻思着另谋出路的庞凤刚看到了一丝希望。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庞凤刚决定辞去现有的工作,前往这家位于首都的饭店闯荡一番。
当他忐忑地向副书记表达自己的想法时,没想到对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就这样,庞凤刚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不辞而别,踏上了前往北京的征程。
那一年的四月末,当庞凤刚怀揣着满心期待抵达北京时,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毛裤。
而眼前所见的景象却令他大吃一惊——只见饭店里的厨师们一个个都身着大裤衩子,上身更是光溜溜的,直接赤膊上阵,仿佛完全感受不到天气的炎热。
此时的气温已经相当高了,如此强烈的对比着实让初来乍到的庞凤刚有些难以适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庞凤刚便开始了他在北京的生活和工作。
整整半年的时光,他经历了北京从春末逐渐升温直至盛夏酷热难耐的阶段。
每天清晨五点钟,天才刚刚破晓,他就不得不早早起床,然后蹬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前往市场进货。
不仅如此,平日里只要店里有任何缺货的情况,他都需要立刻前去采购补齐。
由于这份工作责任重大且需要高度的信任,所以能够承担起这个任务的人并不多,而庞凤刚凭借着自己踏实肯干、认真负责的态度赢得了老板的充分信赖。
为了应对日益闷热的天气,庞凤刚索性剃掉了头发,变成了一个光头。
而且,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赤裸着上身,四处奔波忙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长时间暴露在炎炎烈日之下,但他似乎拥有超乎常人的耐热能力,始终没有被高温所打倒。
与此同时,他原本白皙的肌肤也渐渐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与刚来北京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而最不能容忍的有三件事:一是他们每天吃饭是早八点,下午两点和晚上八点,不习惯呀,一开始真是饿坏了,过了好些日子才顺过来;二是吃剩饭,一般情况,饭店员工的伙食是吃顾客剩下的饺子和没大动的菜,人家埋单走了,服务员收拾桌子时就单独放在后堂,作为自己人的饭菜了,不说好不好吃,也不卫生啊,吃不下去也得吃,少吃还挺不到饭顿,大不了饭后喝些醋,就当杀菌了;三是晚上睡觉,没有床,只好摆两排有靠背的椅子,睡在上面,因为椅子单个组成,不平乎,睡一觉很不舒服。
有的人晚上把几个桌子拼在一起当床,要比在椅子上睡好受多了。
也不知咋的了,那一年北京出奇的热,空气都是闷闷的,也不流动,像是会要把人窒息一样,喘不过气来,不到半夜以后谁也甭想睡着。
而早五点就得起来去上货,每天总是困,如果赶上下场雨,那感觉老幸福了,可总共也没下过几场雨,有点冷风就乐屁了。
饭店里年轻的小伙子和女孩,好几对都是恋人关系,晚上他们就睡在一起,在面案间睡三个女孩,有两个有男朋友,晚上经常过去睡在一起,他们之间就拉个布帘作为屏障,彼此搞些动作,也都不在乎隐蔽。
只可怜了那个没有男朋友的女孩不知怎么煎熬才能睡着,她每天张罗着要换地方,到底还是出来睡在椅子上了,虽遭点罪,不会受别人的随意行为影响弄得自己的心灵不够安稳。半年后,饭店黄了,他也回来了。
不过经历了热的洗礼后,他不怕热了。这段记忆,过去二十年了,依然是那么清晰,痕迹不深却很牢固。
那一闪即逝的回忆,如同流星般划过思绪的长河,仅仅稍作停留后便如疾风般疾驰而去。
他的意识被猛地拉回现实之中,那些曾经的经历宛如一把磨砺意志的利剑,让他饱尝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如今的他已不再像往昔那般,遇到挫折便怨天尤人。相反,生活的磨难使他愈发坚强,能够从容地应对这世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所带来的种种艰辛与困苦。
他深知,现在远远未到安享田园之乐的年纪。世事变幻莫测,风云激荡,他依然需要奋力拼搏,为自己积攒下足够的财富和资源,以便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
毕竟,再过短短五年时间,他就要告别职场生涯,光荣退休了。届时,他定会心甘情愿地放下一切包袱,退居幕后,开始他一直以来都无比珍视且期待已久的晚年生活。
那个时候,他绝不会再为了区区几文钱财而拼命劳累,消耗自己所剩无几的精力。
在酒后悠闲自得地散步,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种高雅情趣的极致体现。然而当他拖着略带疲惫的身躯返回家中时,倦意瞬间如潮水般袭来。
再加上酒精在体内发挥作用,使得这种困倦之感愈发强烈。于是乎,庞凤刚很快便被浓浓的睡意笼罩,迷迷糊糊之间进入了梦乡。
醒来后,已是晚上了,正在他庆幸无人相扰时,电话响了,是莫盈可。因为是在家,庞凤刚只好装作一般电话, “喂,你好,过年好啊!” 他主动发话。
莫盈可:“在家呢?”
庞凤刚:“头午打了场麻将,下午吃了顿饭,回家睡了一觉,这不刚醒嘛!”
莫盈可:“说话方便吗?”
庞凤刚: “没事,你说! 说着他自己到阳台去了。”
莫盈可:“你哪天回来?”
庞凤刚:“不是跟你说了吗,过完十五就回去,你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