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话,就像冲破了关卡,自然倾泻而出。
“我后悔了……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告而别……我只是不敢面对我自己,我做了逃兵……他是不是在追你?我看到了,那个男人经常围着你转……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上次见面,你连理都没理我……我很难受……我想你了……”
男人醉意上头,说了一大堆,到最后,甚至带了哭腔。
陈琳听着他口齿不清,反反复复,说着这些话,心头有些烦闷。
“你喝醉了,让朋友送你回家吧。”
她的语气,还是那么冷淡。
可宴祁听到让他回家,却摇了摇头,“不回家……不回家……”
他不想回家,只想听对面人的声音,似乎想要寻找话题,已经开始混沌的脑袋,努力运转,思考说什么好。转了一圈,他终于开口,“你能来接我吗?”
这时,过来查看包厢情况的服务员,见他正在打电话,走到他跟前,商量道,“您好先生,方便找朋友来接你吗?您喝了太多酒,自己一个人不安全。”
将一个喝了这么多的人,独自扔在包厢,如果出现意外,怕是第二天早上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说话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陈琳耳中,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宴祁抬头看着服务员,呆呆道,“她不来接我,没人管我。”
听了醉鬼的话,服务员捏了把汗。
“我能跟您的朋友说几句吗?”
这次男人有了回应,将手机给了他,服务员接过手机,跟陈琳说了情况,又将地址报给了她,最后补充了一句:“女士,这位先生真的喝了很多很多酒,如果您方便,请尽快来接他。”
终是不忍心,怕他真的因醉酒出现意外,点了下头,赶紧回:“我这就过去,大概二十分钟,能麻烦你帮我先照顾一下他吗?”
服务员痛快答应了。
二十分钟后。
陈琳按照地址,打车来到酒吧,推门进入包厢,看到已经醉躺在沙发上的宴祁,眉头蹙的更紧了。幸好这所酒吧的人认识宴祁,见他喝的太多,经理主动找人,帮忙弄到了车上。
回到公寓,司机大叔好心帮她将人扶下车,搭给陈琳,才离开。
一路将人扶到家,将人扔到沙发里,她累的气喘吁吁。
“就喜欢当逃兵。”
看着睡得死沉的男人,陈琳气不过,用没来得及穿拖鞋的脚,轻踢了他一脚,泄愤。
却没想到,下一刻,男人突然有了意识,顺势抓住了袭击他的东西,还往怀里拽了一下。
陈琳整个人被他拽的失去平衡,顺势要仰倒在地,幸好手快,抓住了他的衣服,扑到了他身上。
男人一声闷哼,似乎被她砸的不轻。
未等她起身,男人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上方近在咫尺的容颜,男人表情不可置信,“琳琳?你竟然进入我的梦中了。”
英俊白皙的脸上,扬起微笑,伸手搂住女人的脖颈,抬头吻上了她唇瓣。
整个过程,只有几秒钟。
等陈琳反应过来时,唇已经被微凉软弹的触感惊出一身汗。她下意识想要反抗,却感觉,唇上传来濡湿的触感,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描绘她的唇线。
“你……”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作乱的舌,已经趁机钻入,缠住她的,与之共舞。
毫无情感经历的陈琳,哪里面对过这种事情,整个人都蒙了。身下的男人,她本就喜欢,这一刻,她不再反抗,反而学着他,去回应……
次日一早,宴祁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里,立刻坐了起来。
他心跳加速,下意识,先查看自己的身体,幸好衣服都完整的穿在身上,正当他想找手机,看看现在几点了,卧室的门被打开。
循声望去,陈琳一身睡衣,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察觉到视线,看过去,四目双对,陈琳吓了一大跳,“啊”了一声,赶紧跑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昨晚睡得太晚,早上没清醒就去厕所,竟然忘了外面睡了个男人。
陈琳背靠门板,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努力平复心情。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男人早晨沙哑的嗓音透过门,传来,“琳琳,能开下门吗?”
知道这里是她的家,宴祁心情十分激动。
只是昨晚的事情,他都记不起来了,他好像是做了个梦,梦里他亲了陈琳。
又想到自己昨晚是她接自己回来,他又希望,那不只是他的梦,而是真实发生了的。
门忽然被打开,陈琳依旧穿着睡衣,眼神冷淡地看着男人,“你昨晚喝醉了,电话打给了我。”
对上那有些冷漠的眼神,原本飘在云端的宴祁,瞬间就清醒了。
她的态度,昨晚的梦,怎么可能是真的?
“对不起,昨晚喝了太多,打扰到你了。”男人声音低落,眼神都变得像被欺负了的大狗狗。
看他没提昨晚的意外,陈琳微微松了口气,声线依旧平稳,“没事,都是朋友。我一会做早饭,带你一份?”
听到她说,还是朋友,宴祁心里也说不上来该是高兴还是失落。
昨晚认清自己的心意,能和她一起吃饭,他自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好,要不要帮忙?”
“不用,很快就好。”
……
北城郊外,乔家一个库房。
这几日,乔予卿和霍怀远,经常独自开车,过来查看那个偷袭他们的境外人员。
那对方的嘴,实在太硬,根本撬不开。
霍怀远显得有些心烦气躁,走到库房外,拿出从来不抽的烟,点燃了一根,在嘴上叼着。
紧跟着,乔予卿也走了出来,脸上也是有些不耐,似乎被那个境外人员,弄得有些烦躁。
两人不动声色,互相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
下一秒,枪声响起,两人像是预判了会发生这一切,立刻闪身进了库房内。
紧接着,外面又接连响了几声枪响,很快便安静下来。
“得手了。”
库房很快被打开,保镖们押着几个异国面孔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那个人,非常不服,即便被人绑着手臂,依旧抬头,狠狠地盯着前面的男女。
“你们太卑鄙了,竟然设计,让我们放松警惕。”
他蹩脚的汉语,说的磕磕绊绊,但语气中的不服,非常明显。
陈行刚好走进来,听见这句话,一脚踢在他的膝窝,男人立刻承受不住,跪在了乔予卿和霍怀远面前。
“你们能偷袭,我们不能用计谋?把他们的嘴堵上,没必要听他们废话。”
他看向两人,“人已经齐了,可以送他们去警局了。”正说着,几辆车,从远处驶来,整齐的停在了库房前。
为首的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他身材挺拔,身上的特殊制服,和后面下车的人一样,只是左右肩上的标志有些特殊,是一枚质地上乘的铂金梅花。
陈行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俊美妖冶的脸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