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通缉犯的罪名后,江初的生活工作正式步入正轨。
但因韩飞造成的集团损失,是目前公司最大的危机之一。
江初给远在国外的江战拨通视频电话,虽然江美妮已经给他报了平安,江初还是又说了一次,更重要的是沟通如何化解集团危机。
江战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这次江初的事,硬是扛了过来,稳定了国外公司的形势。
只是,视频中的他,头上的白发又增多了不少。
江初看在眼里,心疼的话藏在心里。
“董事长,什么时候退休?”
他看着电脑屏幕里的老人家,打趣道:“您还想霸占我的位置多久?”
“你个混球,”江战冷着脸,“老子还没死。”
江初搭在桌上的手,黑色的钢笔在指尖和虎口间转动,语气轻懒说:“扛不住就别硬扛,机会还是得留给年轻人。”
江战知道现在国内的情况,只会比他知道的更糟,他至少得等这个混球稳定国内形势再说。
但两人都是不会说软话的人。
“想坐我的位置,再吃几年盐吧。”
“您口味重,我可不好这口。”
江初有一搭没一搭的惹老头发怒,在他看来,还有力气骂他,就说明精气神不错。
把老头气得快要摔电脑,江初直接一键关闭通话。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林若汀,无语摇头。
才知道江初犟种的脾性,是随了谁。
江初瞅见,将她一把拉入怀里坐在腿上,“我家老头还以为我们有个女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林若汀一脸懵懂,“总不能把小樱桃带去给他看。”
江初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要不,今晚造一个?”
林若汀笑:“你不是说你吃了药,要半年才可以,现在才几个月?”
江初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人抱起来,“不造娃也行,先让我爽一下再说。”
说着,就往卧室走。
林若汀拍着他胸口,“你想浴血奋战啊?”
江初脚下一滞,这才想起来她来了例假。
皱了一下眉,“一个月得来几天?”
林若汀说:“五六天吧。”
江初抱着人坐在床边,脸埋在她胸口蹭了蹭,“那不是每个月都有五六天不能弄你?”
“干嘛?”林若汀抬起他的下巴看着自己,忍着笑:“你还想天天弄我啊?”
江初眉梢微挑,“要不然?”
林若汀抿唇压住笑,指尖戳了一下他的脑门,语气娇软说:“流氓。”
江初蛊惑的双眸微眯,“难道你不想对我耍流氓?”
说着,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衣服里钻,勾着她的欲望。
林若汀却摸到一个什么东西,像是块纱布,在肋骨的左下侧,“这里受伤了吗?”
江初才想起这事,将人翻过来压在床上,“早好了。”
“好了为什么要贴?”林若汀想坐起来,却被他又一次压下,“我看看。”
江初见瞒不住,实话说:“上次去金樽会所,被老K打了两下,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林若汀这才想起来,那晚她去画室找他,为什么他着急让她离开。
是不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受了伤?
还有那天晚上沙发上铺的毛毯,难道上面有血?
所以,林希和他“手挽手”是在扶他起来?
他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坚持送她到门口,还要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江初,”林若汀忍不住哽咽,“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江初淡淡一笑:“怕吓着你。”
林若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拉下来抱紧,眼角落下泪。
“傻瓜,江初,你怎么那么傻?”
江初脸埋在她的颈窝,鼻尖蹭了蹭。
“尽管叫我疯子,不准叫我傻子。”
闻言,林若汀失声一笑,“你唱歌呢?”
江初想起在利特亚,他给她唱了一首《我记得》。
“汀汀,那次我唱歌,你哭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林若汀回忆:“当时我真的好想抱抱你。”
江初浅笑:“我知道。”
林若汀忍不住赞叹,“你唱歌真好听,可以再给我唱一首吗?”
江初往她颈窝里钻了钻,随口唱了几句。
“我寂寞寂寞就好,这时候谁都别来安慰拥抱,就让我一个人去痛到受不了,想到快疯掉,死不了就还好......”
他的嗓音温柔富有磁性,好似风轻云淡自述着过往承受的痛苦。
林若汀心口酸涩。
她轻抚着他耳后的疤痕,那是他为她拼过命的见证。
“江初,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寂寞面对一切,不会让你痛的受不了。”
那天夜里,是江初这五年多来睡得最踏实安心的一晚,不需要借助任何药物。
因为林若汀,就是他最好的药。
翌日清晨,从未赖床的江初,硬是被林若汀拖起来。
“你不是说送我上班吗?”林若汀双手抱住他的腰,将人挪去洗手间,“再不起来我要迟到了。”
江初揉了揉了蓬松凌乱的头发,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林若汀好不容易把人弄到洗漱台,已经给他挤好了牙膏。
正打算松开他,他就像个没骨头的赖在她身上,下巴托在她肩上,唇角勾起浅浅弧度。
“江初,”林若汀吃力把人推开站直,“你站好。”
喘了口气,把电动牙刷递给他,求饶道:“我今天要早点去律所,你别玩我了。”
江初一副放过她的表情,接过牙刷,一只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对着镜子歪着脑袋刷牙。
林若汀见他刷完,着急给他递水杯漱口,又递毛巾洗脸,甚至不等他动手,先一步打开面霜涂抹在掌心,帮他擦脸。
她有种伺候“小学生”上学的既视感。
妈妈在这边急死了,孩子慢慢吞吞。
她将人拉到衣帽间,随手拿了几件衣服裤子,反正他衣服都差不多,就是黑白灰,随便都可以搭配。
三下五除二帮他换好衣服,提着公文包开门就往外面冲。
进了电梯后,总算松口气。
江初刚才还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懒散模样,在拉紧领结的那一刻,仿佛一秒切换成正常时候的江初。
他背脊挺直,双手插兜,微微侧脸看着气喘吁吁的林若汀。
“今天伺候的不错,明天继续。”
林若汀一脸苦相,“哈?”
“你说过的,”江初微微躬身,靠近她,好看的眼睛带着笑意,“欠我的温柔,你会加倍奉还。”
好吧,自己说过的话,就要履行。
但能不能换个方式?
林若汀欲哭无泪。
火急火燎总算在最后一分钟赶到律所。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慌忙,进律所之前甚至要整理一下衣服,这才大步走进去。
江初透过车窗看向她 的背影,宠溺一笑。
司机沈哲打着方向灯起步,问他,“江总, 是去公司吗?”
江初收回视线,眸光淡了些许。
“去贺嘉山。”
沈哲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boss,“江总,您是要去?”
该面对的迟早得面对。
夏芊芊今日出殡,他最终还是决定去一趟。
不仅是为了两家之前的来往,也是为了让夏家的人,不要把夏芊芊的死牵连到他的家人身上。
毕竟,夏芊芊或多或少是因为他而死。
如果不是她无意中挡住了子弹,也许那晚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