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讲述完木居上人的善举以后,途人也心满意足地离去。
陆灵等人见时间不早了,于是牵拖着马车沿着街道前行,很快就找了个客栈落脚休息。
客房中陆灵独占一间,而杜甄淳则与机关人共处一室,正当陆灵高兴地躺在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时,云邪冷不防的在房内现身,一个白袍飘飘的身影轻盈地出现在桌子旁边。
陆灵见他皱眉不悦的样子后问:“怎么了?”
云邪幽幽道:“本尊所认识的木居上人绝非那人口中的大善人。”云邪闭上眼睛思索后道:“那家伙可是个杀人如麻的炼妖师。”
“啊?不会吧?”陆灵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说:“可是这么多人的义肢都是他帮忙安装的,或许人家早已改邪归正。”
“改邪归正?哈哈哈!”云邪被陆灵天真的想法给惹笑了。
“有什么可笑的!现在满大街都是受过他帮助的人!他在干好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吧?”
“那只能说明他另有所图。”云邪眯起眼睛问:“你忘了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什么人了?”
陆灵毫不犹豫就回答:“炼妖师啊!”
“炼妖师可是有着很强的地盘意识,因为他们炼妖需要特定阴气重的地方来安置以及稳定的牺牲品来源来喂养妖物,一般来说都会藏身在城镇附近的荒野之中。”
云邪盯着陆灵质问:“如果他真的改邪归正想造福平民,那又怎么可能会放任炼妖师在这里盘踞还袭击四周的人?”
“呜......”陆灵也吃了炼妖师的苦头,一时间也反驳不了云邪。
“再说那家伙本来就是炼妖师,没准那两人就是他的门生。”云邪又道
云邪闭上眼睛思索,脑海中依稀记得木居上人曾经动过念头想把他收为弟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势力壮大后多了两个弟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陆灵无法反驳,索性倒头就躺回床上不服气道:“你这人就是小心眼,见不得别人好!”
云邪哼笑一声慢慢化去了身影,只剩下一句在空气中响起并慢慢融入黑暗之中。
“哪只兽面不长毛,哪有猫儿不偷腥?本性只会随时间固化而不是改变。”
陆灵虽然不服气但细心一想云邪所说的亦不无道理,张开眼睛望着客房的天花想:“难不成他真的是另有所图?”
一路舟车劳顿的陆灵睡了很久马车的硬地板,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躺了没多久就舒服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另一边厢,杜甄淳躺在床上跟坐在椅子上不肯休息的机关人对话:“阿石,那边还有一张床可以躺,你不必一直坐着。”
机关人摇摇头道:“我这身体不用吃喝,也不会感到疲倦,所以也不用睡觉。”
“那这身体还真方便。”杜甄淳笑道:“每年能省下不少伙食钱。”
“是吗?”机关人黯然道:“我倒是觉得人的肉身比较好,现在的我什么感觉都被剥夺了,连最基本的冷热我的感受不了。”
杜甄淳马上察觉到自己失言,连忙跟对方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又不是你把我害成这样。”
蜡烛熄灭以后,两间客房都陆续传来了阵阵鼾声,机关人独坐在漆黑的客房内,现在的它可是拥有大量时间能尝试唤回记忆。
“木居上人......木居上人......”夜阑人静时分,机关人在杜甄淳的鼾声中不断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它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脑海中一浮现出这个名字,灵魂深处就彷佛有什么在涌动着,不断尝试冲破枷锁从记忆的深渊冲出。
明明不会感到疼痛的机关人忽然间捂着脑袋猛地站起,随即丢了魂似的从客房中离开。
半夜,呼呼大睡的陆灵梦正酣时冷不防就被一阵嘈杂的金属声响所惊醒。
“什么事!?”他被吓得一个猛扎坐了起来。
只见鬼剑求魔在桌上剧烈震动,剑鞘与桌面不断碰撞发出连串声音预警。
陆灵赶忙下床来到桌子前问道:“怎么了?求魔。”
鬼剑随即出鞘飞到窗边以剑尖指着下方,陆灵紧随其后一望居然目击到机关人摇摇晃晃的离开客栈,沿着寂静无人的道路一直前行。
陆灵愕然道:“这大半夜的,它是要去哪啊?”
担心机关人会出事的陆灵带上鬼剑就直接翻窗而出,从二楼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轻盈的身姿在落地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机关人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陆灵也放轻脚步静悄悄地尾随。
期间他发现机关人在走路时还不断念着什么,但由于声音太小他完全听不清楚。
云邪指示道:“听不清楚放出神识吧。”
陆灵闭上眼睛照办以自我为中心释放神识,晋升至二星以后神识的展开范围要比以前更大更远。
他集中精神在听力之上,听觉瞬间变得灵敏无比,明明两者之间相隔了十多米的距离,但陆灵还是听到机关人的细语,而且还像是在耳边细语般清晰。
“木居上人......木居上人......”
听到这个名字以后陆灵也是一惊:“怎么刚刚在客栈提到以后现在又被提起了?”
沿着街道前行,四周的景色渐渐变得荒凉破败起来,与先前见到那些光鲜的房子相比简直差天共地。
很快的机关人就来到镇上最偏僻破旧的贫民区,这里曾经是大部份镇民在发迹以前的居所。
大多数居民在逢春镇兴旺以后都赚了钱,就跑到镇上别的好地方建了新房子,而这里慢慢就沦为穷人与流浪汉的居住地。
机关人走着走着忽然在一个路口前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接着又像是受到刺激撒起腿狂奔起来。
“我被发现了?没道理啊?”陆灵见状赶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