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的海晖别无选择,只能默默地任由黑袍人将黑色种子放到他的胸口之上。
黑色种子在接触到人体以后直接就融入其灵海之中生根发芽,一股不祥的黑色灵气亦从灵海中发散至全身,修复体内被木居上人破坏得七零八落的经络,本来逆流乱窜破坏的灵气也被压制下来。
由于黑气修补身体的方式相当粗暴,海晖如今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经络都在其修复下发出钻心剜骨的疼痛,无法忍受的他只能咬紧牙关在地上打滚。
“啊!!!!”海晖在地上辗转反侧放声疼叫。
这种场面黑袍人已经目睹过无数次,这是接受魔种的人必须经过的考验,没有人能够帮忙。
所以他没有半点想替海晖减轻痛苦的打算,反而是一贯的方式冷漠地袖手旁观道:“只要你能熬过这段痛苦,圣种将会赐予你无上的力量。”
“若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黑袍人幽幽地说完以后就抛下海晖,一步一步退回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荒芜的野外之中,海晖痛苦的惨叫声始终不绝于耳,身受重伤无力反抗的他如今正是野狗般眼中的美餐。
黑暗中慢慢出现了数对绿色的光点,那都是野狗们饥饿的目光,嘴里还发着低沉的嘶吼声想群起攻之。
然而身材高大的铁尸一直守卫在海晖身旁,仅仅是身上所散发的肃杀之气就将野狗们通通镇慑下来,无一胆敢在魔种修复身体期间上前来犯。
就在魔种的黑色灵气在全身游走修复还原的同时,一段被封印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也在魔种的影响被解封。
就在此时海晖猛然张开眼睛,眼眸一片血红,在黑暗中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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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迷了不知道多长后,陆灵悠悠醒转后发现漆黑的天际如今已现出一抺鱼肚白,于是迷迷糊糊道:“咦?天亮了?”
“土正!”机关人见状大喜,不谙医术的它这一整夜都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不知道陆灵出了什么事。
如今陆灵醒来以后,机关人也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
陆灵坐起来后只觉得唇干舌燥,浑身难受,他只记得昨晚透支太多导致火灵气一度失控,自己只觉得浑身都像是在被火炙烧一般,再后来发生什么都没有印象了。
“本尊已经替你将火灵气重新压制回灵气之中。”云邪不满地皱眉道:“自己注意点,别老是指望本尊替你收拾残局。”
大伤初愈的陆灵活动了一下身体,目前整体只是有点疲乏,感觉像是被云邪抓去修行了三天三夜般无力。
忽然间他一个激灵看了四周一眼又问机关人:“阿石,杜正呢?”
机关人把头轻摇内疚道:“都怪我大意......他被那两个炼妖师给掳走了。”
陆灵气得握紧拳头,挣扎着爬了起来想去救人:“走,我们去把杜正给救回来!”
“没问题!”机关人马上点头附和。
这边两人坐言起行,气势如虹地走在街道上,可是如今的逢春镇却被一阵诡异的气氛所笼罩。
走了没多久,陆灵就察觉到今天怎么好像特别安静,不但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行人,就连商店小摊也没有人打开门做生意。
机关人也看了一下已经放白的天空警惕道:“奇怪,这时间大伙儿已经出门在忙活,不应该像这般冷清。”
为了调查镇上出现什么异变,陆灵在街道上随便找了一家民居来到大门前。
他用力敲了敲大门后发现并没有上锁,担心里面的人没听见于是大声叫喊道:“有人吗?”
接连叫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响应,陆灵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登堂入室。
房子的主人把这里收拾得相当整齐,到处都有生活痕迹,明显就是有人在住的。
“有人吗?打扰了!”陆灵再次朝屋内放声喊道,结果声音还是石沉大海一般消融于黑暗之中。
他经过一番查找以后在主卧室中发现户主夫妇,大喜冲上前想问问发生什么事时却发现两人正在床上呼呼大睡,不管陆灵怎么推搡呼喊都叫不醒来。
“怎么回事?”陆灵望着两个睡死过去的诧异道。
云邪在床边现出身影,低头看了沉睡不醒的户主夫妇一眼后道:“恐怕是那两名炼妖师手上那风铃搞的鬼。”
他扭头望着陆灵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不把那木居上人好好收拾掉,这些人恐怕醒不过来。”
“正好!我们去救杜正时肯定要把那炼妖师除掉!”陆灵摩拳擦掌道。
云邪冷哼一声道:“你当真打算这么做?当一个万人景仰的英雄?”
“我们修行之人不就应该锄强扶弱,斩妖除魔吗!”陆灵眼神变得锐利,坚定不移道。
目睹陆灵这一脸天真的模样以后,云邪不禁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一腔热血。
他试过行侠仗义,也试过儆恶惩奸。
可是这个混账的世界居然为他冠以恶名来当作报答,有一天,他终于累了同时也觉悟了。
云邪淡然道:“别说本尊不事先提醒,你把姓杜的救回来就够了,别插手到木居上人跟他们之间的事来。”
“什么!?”陆灵难以置信道:“那家伙是炼妖师!都不知道已经害了多少人了!放任他只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那也是这里的人的选择。”云邪皱眉道:“是他们为了那些机关义肢而主动选择了木居上人,那既然好处享受了,坏处自然也要承担。”
“本尊......只怕你真心换来绝情。”心事重重的他说完以后就隐去身影,重新回到陆灵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