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舒儿用那种下三滥的招式，还企图要我的原谅？”

    茵梓脸色下沉，难以置信道：“可是之前明明已经原谅了我…你明明说了若有下次一并重罚…呜呜呜…”

    望舒最讨厌女人哭，尤其是年长的女人，哭起来撕心裂肺，一点面子不要。

    这个时候她反而有些尴尬，总不能她去劝佛孤饶了她？不，这不符合逻辑，她才是受害者。

    佛孤冷眸直射，步步紧逼：“你害舒儿本就是死罪，竟还想着害天帝？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望舒附和点头，不错，天帝可是你的亲弟弟，骨肉情在这关键时候不就体现了吗？

    谁知佛孤话锋一转，指着天阴沉道：“你不知道他是天帝吗？他手握九重天百万大军，若是一个好歹，你想害死大…魔界无辜的人么？旁的我也不多说，今日之事你自己选择，你想受什么样惩罚？”

    望舒蹙眉，这个弯转到了这儿，她倒是没料到。

    茵梓抹了抹眼泪，委屈道：“当初我父王救了你，你答应他护我一世周全。我已经死过一次，难道今日还要再去死一次吗？！”

    佛孤神色一沉，似是意料之外。只是缓了缓神色后，他从容道：“本尊已经救过你一命，一命还一命也该结束。再说我魔界若无规矩，那人人跟你模仿，我拿什么管束他们？”

    茵梓看佛孤铁了心要处罚自己，重心一转看向望舒：“赤凤，你给表哥吃了什么迷魂药？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说话都不算数了？”

    女人的感觉向来最准，望舒睨她一眼，冷冷答：“本来就是这样啊，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过…”望舒看向佛孤，“她害的既然是我，怎么处罚便由我来定，好不好？”

    佛孤略有所思后点了点头，“也好，舒儿想怎么处罚她只管开口，我定从你！”

    茵梓面如死灰，一下瘫软倒在地上，身后伺候她的侍女也一脸懵圈，不知该怎么办了。

    望舒得意一笑，居高临下来到茵梓跟前，轻轻道：“嗯，我得好好想想…听闻凡间有个酷刑叫人彘，不行不行，鞭刑更猛烈，听说带刺的鞭子直接能让人骨头裂开…”

    茵梓嘴唇颤抖，半晌才道：“他们都说三界第一美人赤凤，心地纯善…看来都是谎言。我不过嫉妒你跟表哥走的近才对你下那种药，并没有真的想要你的命…包括第一次，我也知道帝江是利用我，他为了留下翎君装模作样要杀你。我一直知道你不会死…”

    望舒冷哼一声，打断茵梓说的话：“尊上，可是我还没想好，不如先命人将她看守在永辉宫，等我想好怎么处罚再说！”

    佛孤虽有疑惑，却也同意她这么做：“还是你们八个，将她看好了，若是人不见了你们试试看。”

    八人抬着极为狼狈的茵梓回去永辉宫。

    望舒与佛孤往浮苍宫去，途中望舒忽然说了句：“当初我还是在这芙蓉池遇到的天帝呢，那个时候他一身道袍，浑身是伤。一眨眼都过去快千年，物是人非，美男仙成了天帝，而尊上竟是朱雀…”

    佛孤一愣，随即附和：“千年，沧海桑田。幸好舒儿还在我的身边。”

    望舒眸色骤冷，一下抽出昆沌抵住佛孤脖子，冷冷开口：“你不是佛孤，快说，你到底是谁？！”

    那人神色一紧，一下子慌张起来。可即便望舒拿剑抵着他的脖子，他都没想过要与她对抗。几番躲避后，手臂处甚至受了伤。

    “舒儿，我就是尊上佛孤啊，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男子急了，辩解起来。

    可他越是这样，望舒越肯定自己想法。这个人即便眼神神态学佛孤学的很像，可为人处世大不一样。

    一道念头闪过，望舒呆呆看着男子，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问：“你难道是…柳钥尊？”

    男子一怔，神色彻底低沉。

    望舒凑近他，仔细观他：“从什么时候？灵山脚下那个厉害的黑衣人就是你，对吗？真的佛孤呢？他人在哪儿？”

    柳钥尊不再伪装，声音温润了起来：“不错，我是柳钥尊。那个黑衣人的确是我，可这有什么关系呢？佛孤待你不好，你能不能别惦记他了，帝江说了，佛孤死了，我就是魔界的尊上！舒儿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望舒急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她最后来到柳钥尊面前，一字一顿问：“佛孤人呢？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请不要再隐瞒！”

    柳钥尊的热疹炽热与望舒的森然莫测形成强烈的对比。

    最后却溃散于她的冷漠与怒气之中，柳钥尊沉声开口：“中了软骨散，被帝江软禁在地心。”

    望舒一愣，“中软骨散的不是帝江吗？我明明看到…”

    柳钥尊摇头：“茵梓那个蠢女人能藏得住什么事？帝江派了个眼线潜伏在她身边，稍微一查就知道她干过什么。”

    望舒后脊背发凉：“所以帝江一早就知道我们会出现在灵山？搁那儿逮我们？！”

    柳钥尊摇头：“准确来说是抓佛孤，他没想伤害你。”

    望舒怒了，当即召来朝乐：“去看看帝江可在？”

    朝乐虽不明白，可一旁佛孤沉默没有发话制止，便嗖的一声听话照做去。

    没一会，脸色大变出了来：“回禀尊上，帝江人不见了…！”

    望舒被气笑了，她难以置信看着柳钥尊问：“你为帝江做事，你看到了那些凡人的下场吗？帝江没有人性的，他说的话你为什么要信？！”

    柳钥尊也很痛苦，灵山里的一切他比望舒还要了解！可为了能在魔界生存下去，他别无他法！

    “可我如今拥有了强大的灵力，不用再被迫去投胎，还能一直守护在你身边…我以为我有这些就足够了…”

    望舒愤怒至极：“愚蠢，柳钥尊你简直愚不可耐！投胎有什么不好？修行够了说不定可以一朝登仙，皆是当个逍遥散仙，岂不快活一世？！我与你说了，无论你投胎到哪儿，我们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认识，你何必执着早晚？！”

    望舒的话令柳钥尊陷入沉默，她所有的安排，他并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