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和如今是户部侍郎,他很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于是只好拉着梁清月坐下,让她与李向松离得远远的。
娇娘这才放下心。
康儿跑到娇娘身边,眼睛滴溜溜转。
他对娇娘道:“娘亲,这些人都好厉害,他们都是英雄,外面这些百姓能安稳过日子,都靠他们。”
康儿的话一出,梁清和的脸更难看了。
一个小孩子都懂这些将士值得敬佩,而他却要阻拦自己的妹妹嫁过去。
娇娘拍拍康儿的头。
“好了,你快跟小五哥哥去吃点饭!”
裴朔顺势坐在娇娘身边,顺手给娇娘倒了一杯茶。
娇娘从进门起喝了一杯酒,如今头已经有些晕了。
梁清和缓和了情绪,对着李向松道:“李都统,你就当我自私吧!清月从小被家里娇宠长大,她受不了边关的苦。”
李向松低着头不说话。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有功名在身,梁家便会看得上他。
梁清月看李向松的模样,快心疼死了。
她站起身道:“哥哥,你不能替我做决定,我喜欢他,我想跟着他去边关,我想自由自在的活着。”
说着站起身,朝外走了。
李向松和梁清和一起站起来,就要去追。
娇娘道:“你们谈,我去看看!”
桌上一时只剩下了裴朔,梁清和,李向松。
裴朔对那边的暗十一使了个眼神,暗十一立刻跟着娇娘出去了。
娇娘因为喝了酒,此时头重脚轻的。
她走出满福楼,梁清月朝着右边走去,她赶紧深一脚浅一脚的跟上。
此时守在门口的几个人也悄悄跟上。
等暗十一出来,娇娘已经和梁清月走远。
他立刻向前追去。
梁清月一边擦泪,一边哭诉:“娇娘,哥哥为何那么固执?是我要嫁人,又不是他!”
娇娘凭着本能安慰梁清月。
“你哥哥作为户部侍郎,肯定见过太多将士的妻子守寡,他不希望你过那样的日子。”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里,梁清月索性蹲在地上。
“李向松还没死呢,他们就想着他一定会战死?要是这样说,无论我嫁给谁,都有死的可能呢!”
娇娘直接坐在地上,眼前的地砖开始左右晃荡。
她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住了。
将头靠在梁清月肩上。
“清月,我不行了,可能要劳烦你送我回家了!”
说完,人便闭上了眼睛。
梁清月晃了晃娇娘。
“娇娘,你怎么了?”
娇娘被晃的厉害,只能拼着最后的力气道:“醉了!”
梁清月啊了一声,娇娘又睡了过去。
这次娇娘竟然没有发酒疯,只是听话的睡着了。
梁清月看了看左右,这是一条空旷的巷子,根本没人路过。
她一个人又弄不了娇娘,两人只好坐在原地等。
突然从巷子两端走来几个陌生男人,他们站在两人面前。
梁清月看的出对方来者不善。
她稳住颤抖的声音:“不要乱来,你们知道我们俩是什么人吗?”
为首的大汉道:“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漂亮姑娘,我们都要!”
他挥了挥手,几人就要上前用麻袋装人。
梁清月双手护着娇娘,大声道:“娇娘,你快醒醒!”
娇娘此刻已经陷入昏沉,根本听不到梁清月的呼喊。
梁清月看叫不醒娇娘,只好大喊道:“来人,救命!”
正在街上寻找的暗十一听到,立刻往这边跑来。
梁清月刚喊了一句,便被一个其中一个拿棒子的人打昏了。
等暗十一追过了,地上只躺着已经昏迷的梁清月,娇娘早已不见。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在梁清月鼻子下闻了闻。
梁清月缓缓醒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暗十一,立刻道:“快去救娇娘,她被绑走了。”
暗十一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如果夫人出了任何问题,他可能也别想活。
“他们是什么人?从哪个方向走了?”
梁清月捂着被打的脖子,皱眉死劲儿回想,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没看到,只知道是五六个大汉,他们穿了普通百姓的衣裳。”
暗十一看梁清月的情况,便知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起身开始查看地上的痕迹。
“你赶紧回满福楼,告诉我们爷!”
梁清月立刻起来,跌跌撞撞向满福楼跑去。
暗十一跟着地上的痕迹一直走。
梁清月返回满福楼时,发现梁清和和李向松正在拼酒,裴朔坐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
梁清月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去。
“不好了,娇娘被人绑走了!”
裴朔听到,噌一下站起来。
梁清和和李向松也瞬间清醒了。
大堂内的其他将士都听到了梁清月的话。
“到底怎么回事?”
裴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不想吓到梁清月,不然她更什么都说不明白。
梁清月尽量用简短的话说了前因后果。
裴朔听了,立刻往外跑。
跑到门口回头问梁清月。
“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吗?”
梁清月突然道:“他们都穿了统一的鞋子,鞋子上有暗纹。”
她从掌柜处拿了纸笔画下了那暗纹。
在场的人除了裴朔和梁清和都不了解京城,更不了解每种暗纹都是特定的人在使用。
梁清和看了那暗纹,直接道:“千机的人!”
千机是江湖上最近几年新起的组织,他们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出名。
许多世家大族不想暴露身份,便会找千机替他们杀人越货。
裴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想过娇娘来京城会有危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对方竟然直接用千机的人。
康儿抱住裴朔的腿:“爹爹,娘亲去哪里了?”
裴朔对小五道:“带康儿回行馆!”
说完,转身出了满福楼。
大堂里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们也去找!”
一群原本正在喝酒的大老爷们,此刻浩浩荡荡都出去了。
小五抱着康儿跑回行馆。
云台看到只有小五和康儿回来了,便知出事了。
娇娘朦朦胧胧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乌漆嘛黑的屋子里。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穿黑衣的人走了进来。
对方蹲在娇娘面前。
娇娘这才看清。
对方戴了一个黑色的面罩,根本看不清长相,只是从身量看对方是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