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大街上,林嫦儿没揪着牛阿婆的发髻不放,将人扔出来,便松了手。
牛阿婆还是吃了痛,双手抱着后脑,气,当然气,都快气死了。
“你放屁,要不是你使手段,他们怎么会宁愿多花钱也要买你家的海货?”
“肯定是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啊……”
“你他妈这几天都是吃屎的吗?满口喷粪。”林嫦儿今儿心情好,可听不得她这些污言秽语,也不给她诋毁自己的机会,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扬声说:“一口一个我们家挖了你家的客人,好啊,正好这些客人也都在,你不如问问他们自己怎么说?”
林嫦儿刚刚站在远处看了许久,那些个从牛家的摊位上离开去到他们家摊位上的客人,也并不是一到他们家摊上就买东西的。
左右是要问个价,对比对比,还要思忖一番,最后才买,没买的话,就继续在摊子上说会儿子话。
这会儿,还有好几个在她摊上看热闹呢。
言罢,林嫦儿环视摊前一圈,一字一句说:“今儿又叫大家看笑话了,刚刚的对话,想必大家都听见了。”
“有从她们家摊子上过来的客人,能不能帮咱们解个惑么?”
“若是怕薄了颜面,不说也没事,只消告诉她,我有没有给你们好处也可。”
真是,什么时候讲道理变得这么难,但她还是坚持做个讲理的人。
牛阿婆可不这么想,只当她在唱戏呢!
大声说:“这些人平日里没事就在你摊子上谈天说地,跟你关系不一般,还不是你让他们说什么就说什么?”
林嫦儿:“……”林嫦儿拳头硬了。
所谓,能用武力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讲道理呢!
拳头握紧,正准备好好教教老虔婆怎么做人。
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有病吧,银子在咱们自己兜里,买不买,买谁家的海货,难道还不能自己选了?”
另一个声音附和说:“就是了,总不能在你摊子上站会儿,就必须得买你家的东西吧?律法有这一条吗?你个老婆子也未免太霸道了。”
“就是说,为什么不买你们家的海货,你们心里真的没数吗?”
牛阿婆愣愣的看着那些出声的客人,他们脸上都带着一眼可见的不满。
牛阿婆道:“我心里有啥数啊我,你们前几天不还从我家摊子上买东西的吗?”
“那不是,你们卖的比这边便宜吗?又是刚来,咱们也不了解,才会上你们的当。”
“就是说,一斤蛤蜊回家一秤才八两,都是泥沙水,一斤里头还有好多臭的,又得吐沙,最后能吃的不过半斤,三文钱买半斤,一斤都得6文了,林老板这边一斤才四文,我们是傻的吗还要你家买?”
牛阿婆一愣,“这蛤蜊不就是这样卖的吗?若是没得水,那不是死的更快?你回家沥干水,肯定要少斤两的不是?”
那顾客怼她,“什么就这样,你睁开眼瞧瞧人家林老板的,人家也是湿货卖,可人家每次打秤都翘翘的,沙子也吐的干净,极少有死掉的蛤蜊。”
“不止呢,那海鸭蛋,说是全场三文,可大的小的也没多大差,也不知道你们路上是怎么弄的,买回去一敲开,都散了黄的,还怎么吃?”
牛阿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看了看林嫦儿,觉得她的也应该一样,“咱们跟她都是一个地方捡的鸭蛋,过来的路也是一样的,我们家是这样,她的也肯定一样。”
顾客回她,“一样个屁,人家林老板的海鸭蛋我可从来没遇上散黄的。”
牛阿婆傻眼了,看看林嫦儿,又看看那顾客,这时,又有人开口道。
“还有螃蟹,虽然比林老板这边的便宜,可你们那不都是公蟹吗?还缺胳膊少腿的。”
牛阿婆不解,指着林嫦儿,“她这儿就不卖公蟹吗?”
顾客道:“卖啊,可林老板每次都会问咱们喜欢吃蟹黄还是蟹膏,然后跳母蟹或者公蟹给咱们,人林老板的螃蟹,也都是全须全尾,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还给绑的结结实实的。
话说到这里,周婶子就忍不出了,“听清楚了吗?不是咱们挖你家客人,是你们自己东西差,还缺斤少两,人家不乐意从你家买,别什么事都往咱们嫦儿身上赖。”
牛阿婆被那些顾客一番吐槽,这会子也羞的巴不得能找到一条地缝,好钻进去,别过脸,快把脑袋埋进胸口,哪里还有起初来时的嚣张劲。
林嫦儿不是欺凌弱小的人,只是她不晓得的道理,就好好跟她讲讲,讲过了,听不听随她。
迟早都会有人再收拾,贱人自有天收嘛!
今儿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不想留她在摊前耽误他们做生意,一会儿还要去酒楼吃饭呢!
林嫦儿朝牛阿婆冷冷道:“还不走,是想看看我这生意有多好?可别了吧,回头眼红病犯了,又要到处造谣我欺负你一个老人家。”
牛阿婆闻言,又气又恼,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回自己摊子上去了。
林嫦儿送走瘟神,这才跟刚刚帮着说了实话的客人道谢。
顾母也带着孩子们上前来,孩子多,怕给林嫦儿添乱,她刚刚一直在一旁看着孩子。
几个孩子立马跟小金鱼还有徐棍儿闹成一团,林嫦儿干脆让他们在后头玩儿。
自己跟顾母顶上,刚刚这么一闹,虽然耽误了些时候,但顾客人也都知道了牛家摊子上的东西不行。
下手变得更加干脆,反而比之前几日收摊还要早些。
他们收拾好摊子去酒楼的时候,牛家婆媳还待在自家摊子上,海货几乎没怎么卖出去,这会儿日头大起来,还招来些大头苍蝇嗡嗡在上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