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那屋里的人是谁?”
姜砚秋刚回到堂屋,就被姜砚珩逮着问话。
她也没想要瞒着,“是墨雅阁的掌柜。”
小家伙蹙了蹙眉,“阿姐怎么会把他带回家了?”
姑娘家的,带个男人回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砚秋见他板着小脸,一眼看穿他的顾虑,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小声解释,“昨晚上在路上见他昏迷不醒,想着好歹认识一场,就顺道捡回来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姜砚珩缓了神色,“可是阿姐和南枝都是姑娘家,不方便照顾他的,这样吧,等下有什么事情,阿姐喊我过去,我来代劳。”
姜砚珩叮嘱着,爹娘不在,他得看好阿姐。
姜砚秋拉住他,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你还是别去吧,我觉得他可能是凤家人。”
“什么?”姜砚珩惊得小嘴微张,天大地大,还能在这个小地方遇见凤家人?
姜砚秋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说,“风云玦他有凤家的赤玉羽翎。”
“阿玦?阿姐怀疑他是凤家十三叔?”姜砚珩一双明亮的眼睛闪动得飞快。
听到这个称呼,她还有些别扭,那家伙看着年纪也就比自己大三四岁的样子,居然和阿爹同辈。
姜砚秋点头,“有可能,所以你还是少露面,待在自己屋里看书。”
“阿姐怕什么,就算真的是,十三叔又没见过我们。”
确切的说,凤家的人全都没有见过他们。
但是姜砚秋不放心,“阿爷那么爱和凤爷爷显摆你,谁知道当初有没有说过你的样子,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关于这个,姜砚珩倒是没有那么担心,“就算说过也认不出来的,我们的样子和之前早已大不相同。”
以前病怏怏的样子,经过几个月的锻炼和调理下来,两人都变了模样。而且光是一双眼睛的瞳色就变化那么大,一般人怎么也联想不到。
“行了,你吃好了就进屋看书吧。今日下雨正好不要出门了。”
“知道了。”
“南枝呢?吃得这么快吗?”她才一出一进,南枝就没影儿了。
“南枝去杀鸡了,说要煲鸡汤。”
闻言,姜砚秋看了下外面的雨,想着南枝天还没亮就冒雨去溪边洗了血衣,这会儿又杀鸡。
明年得在家里挖口井才好。
她刚把碗筷收进厨房,南枝就提着篮子回来了,进门脱掉一身蓑衣挂好,上前来挽起袖子,“姑娘放着,我来刷。”
姜砚秋让开位置,给她多加了些热水暖暖手,一边嗔怪道,“外面还下着雨呢,你这么急做什么,要是着了凉可有的受了。”
南枝不以为然,“我这不是想着姑娘近日劳累,今日正好做点鸡汤滋补滋补。”
“那也不差这一日。”大冬天的淋雨多冷。
南枝笑笑,忽然压低声音问,“姑娘,那里头的人没事吧?”
“我瞅着应该是没事了,练武之人恢复得快。”
“一个书肆的掌柜也会武功吗?”
姜砚秋一顿,“应该会吧,不然被人砍了这么多刀,还能逃出生天?”
若是凤家人,个个武学不凡,才学也超群。
但是凤家人一向不入仕,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仇敌才是。
“也是。”南枝点点头,“那我等下多放点汤,给他也补补,昨天流了那么多血。”
姜砚秋微怔,旋即笑道,“你今日还真是大方,连好吃的都愿意让出来,不会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吧?”
这话把南枝给闹了个大红脸,“姑娘可别取笑我了,我就是想着姑娘在他书肆里抄书,他也算是照顾咱们的生意。”
“嗯,那你煮清淡一点。”
姜砚秋回屋里,看见空间里又多出的水田,有些小激动,收割了成熟的稻谷,又种下一批。
太好了,谷子越来越多了。
就是鸡鸭有些多了,幸亏这里面的泥土可以自动净化,不然可就愁人了。
还有窝里的蛋,掏了好几个篮子,改日到了庄子上,再弄出来,带去酒楼里做菜。
她在家里忙得不亦乐乎,却不知前脚十里坊刚把她庄子上的酒拉走,后脚百步醉的掌柜就命他们城里的酒楼明月楼与琼华楼打起了价格战。
两个酒楼相隔不远,一样的菜品,明月楼的价格降了三成,才一日就吸引走了许多顾客。
毫不知情的姜砚秋和自家阿弟,还有南枝三人,满足地喝着鲜美的鸡汤。
“鸡汤的味道好,姑娘和阿珩多喝点,多补补。”
“嗯,你也多吃点。”
“阿姐,要去找大夫过来给他看看吗?可以说是我不舒服的。”姜砚珩抬眼看着阿姐,又补了一句,“葛二爷爷平时不多话,不会往外说的。”
姜砚秋想起方才送午饭进去时,那风云玦还问她给他服用了什么疗伤药,见效极好。
知道他是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比常人了解,说没有他肯定不信,便顺着他的话说是家里人留下的,不知哪里买的,搪塞了过去。
她当即摇头,“不用了,雨快停了,他应该很快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