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羽毛乍一看与真实的羽毛毫无二致,但经过仔细端详之后,林昱才惊觉其并非天然生成,而是由人工精心打造而成。
林昱小心翼翼地将羽毛拾起,凑近眼前,仔细观察许久,方才不舍地将其轻轻放回原处。
然而,尽管已将羽毛归还,林昱内心的震撼却久久难以平息。
这根银色羽毛制作得如此精美绝伦,相较之下,那个被称为\&高桥\&的人所创作的作品简直黯然失色,沦为微不足道的存在。
当林昱拿起羽毛端详时,曲、任二人并未出声打扰,直至他将羽毛放下,任浩然才再度开口问道:
\&林兄对这根羽毛有何看法?\&
\&真是巧夺天工啊!此乃在下此生所见最为惊艳的银器。\&
实际上,凭借萧昱的记忆,林昱深知皇宫内藏有更为精美的器皿,但那些皆为金质。
单就银器而言,眼前这根羽毛无疑是他这两世以来目睹过的最为瑰丽的银器。
听到林昱的称赞后,任浩然直接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林昱有所不知,此物名为‘银羽’。它乃是六大花楼特意请人制作,只为做出顶楼难题之人准备的特殊信物。只要佩戴着‘银羽’,无论任何人都能让小船将其送上花船。而桌子上摆放的这根‘银羽’,正是清扬不久前才获得的。”
听到任浩然的解释,林昱这才恍然大悟,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楼下看到的那三个登船的人,他们身上似乎都佩戴着一根与之相同的羽毛。
“哦,原来如此!不过,曲兄他为何......”
林昱原本想要询问曲清扬既然已经得到了“银羽”,为何还要继续留在浩然楼。
但话到嘴边他又突然意识到这样问可能不太合适,于是便硬生生地止住了话语。
任浩然却非常痛快地接过了林昱的话头:
“林兄想必是想问,清扬既然已经得到了‘银羽’,为何还要继续留在此处吧?实际上,他是被我拖累了啊!在下的文采与清扬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那墙上的三道题,我一题都解答不出。清扬为了能带上我一同登上花船,只好尽力尝试着去解开更多的题目。”
听到任浩然的这番话,曲清扬连忙出声为他辩解道:
“浩然,你我相识已久,你的才华岂能在我之下?你不过是不擅长应对这些诗词、楹联罢了。”
林昱原本就猜测任浩然绝非等闲之辈,此刻听了曲清扬的话,更是从侧面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并非是任浩然能力不足,而是他并不擅长此道罢了。
这就好比让一名理科状元去参加文科考试,即便他的数学、语文和英语三门科目能够取得优异成绩,但其他科目恐怕也难以获得高分。
回想起这个任浩然刚上楼时,不断向林昱重复着,他手中拿着的那块木牌乃是友人之物;从这点来看,此人显然并非那种贪图名利之人。
然而,三人间的闲谈并未持续太久便戛然而止。
此刻,曲清扬已然重新投入到解题之中,而任浩然则坐在一旁注视着,偶尔还会与曲清扬交流探讨一番。
林昱则默默地将目光移至那位半老徐娘身后的三张卷轴之上。
毫无疑问,这三张卷轴所记载的,便是任浩然口中所言的三道题目。
实际上,在这位女子身旁的桌面上,尚有许多未曾展开的卷轴,但这些并非关键所在。
林昱的眼神依次扫过每一张卷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第一张卷轴,其上明文规定要众人以\&夏日\&为题作诗一首。
而关于诗文的评判标准,则简明扼要地标注着\&四灯齐亮\&四字。
林昱虽不明就里何为\&四灯齐亮\&,但他并未在此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迅速将目光移至下一个卷轴。
第二张卷轴上呈现的乃是一副上联,只需对出下联便可算是通过此关。
然而对于对得好与坏的评判标准,卷轴上依旧是那熟悉的\&四灯齐亮\&四字。
望着那仅有短短五字的上联,林昱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谁出的对联啊?这也太狠了吧!这是根本不想让人对出来的节奏啊。”
林昱忍不住惊叹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对子的难度。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第三个卷轴上面并非如之前那样是一首诗或一副对联,而是一道还算说的过去的数学题!
林昱,他转过头来,急切地向任浩然询问道:
“卷轴上说的'四灯齐亮'到底是何意啊?”
正当任浩然准备开口解答时,坐在他们旁边一桌的一个年轻人猛地站起身来。
只见这个年轻人手持一张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脚步匆匆地朝着那位神秘女子走去。
而与年轻人同桌的另外两个人并未跟随其后,反而一同走向了窗边。
与此同时,其他桌子旁的人们也纷纷行动起来,不约而同地朝着窗户边走去。
目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任浩然果断对着林昱说道:
“我们也先过去瞧瞧吧,等看过之后,我再详细给你解释。那时你会更容易明白其中缘由。”
于是,两人紧跟众人的步伐,一同走向窗边。
林、任二人离开的时候,曲清扬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显然他还要继续解题。
林昱虽然已经走到了窗前,但他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那个青年身上。
只见那个青年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纸张,交到了那名女子的手中。
女子先是仔细地看了一遍纸上所写的东西,然后微微颔首,表示对其的赞赏。
紧接着,她从身旁拿出一个竹筒,小心翼翼地将纸张卷起并放入其中。
随后,她将这个竹筒递给了那位站在窗边、架着鸟儿的壮汉。
本来就站在窗口的壮汉接过竹筒后,轻轻地抖动了一下肩膀,肩上的那只鸟儿便如箭一般从窗口飞出。
这只鸟儿的飞行目标非常明确,正是湖心处的那艘花船。
而此刻,它的爪子紧紧抓住的,就是刚才的那个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