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安宫中,张昭仪正吩咐着锦织事情,
“今儿这事情办得不错,也算是本宫平日里没疼错你”
“奴婢为娘娘办事,自当尽心竭力,为娘娘分忧乃是奴婢份内之事,不敢担娘娘夸赞”
锦织一边给张昭仪捏着肩,一边回答着,
“只可惜那楚梵馨虽然小产了但人却无恙。她也真是命大,掉进了太液池都淹不死她!不过能让她失了孩子又将上官瑾嫣拉下马,也不枉费这些日费咱们的心思,日后本宫再想其他法子对付她就是了。对了那两个奴才怎么样了”
张昭仪想到引上官瑾嫣和苏暄妍的那两个太监,不把他们处理掉,到时候若被人找到,免不了又是一场风波。如今自己的这盘棋已经达成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再多添些,反倒容易坏事。
“回娘娘的话,按照娘娘的吩咐,各给了他们五千两银票,并让他们藏在泔水桶里送出宫了”
锦织按着张昭仪事前计划好的处置方法将那两位太监送出宫,为着以防万一,她还是亲自盯着那废水桶送出的宫门。
“那外头的接应可也知会了?”
张昭仪端了案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又问道。
“奴婢在事前就已经通信给了娘娘在京中做明威将军的表哥,得了他的回信,说是会协助娘娘办成此事,叫娘娘安心便是。如今想来那两位内监已经被将军妥善地处理了”
听了锦织的话,张昭仪心里彻底放下担忧道,
“不是本宫心狠,他们替本宫办了事,本宫还非得要他两的命。而是他两是此事的关键,若是被人找到他们,再顺藤摸瓜查到你这里,那么本宫所做的这些安排便是白费心思了,届时本宫也难逃一死。倒不如一劳永逸,彻底地解决了他们,如此一来,咱们倒也不必担心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祸及己身!”
“是,娘娘,奴婢明白,死人的嘴是最严的,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
瞧着锦织这样,张昭仪笑道,
“你倒是个上道的!”
夜已经很晚了,看着楚梵馨仍旧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独孤贵妃便对着崔妃和苏暄妍道,
“看这样子,楚宝林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夜已深了,明日想必还有许多事需要劳累的,崔妃妹妹和苏采女且先回去休息吧。本宫和太医再待一会儿,等楚宝林用过药后,本宫也得安置了”
独孤贵妃边说边用手按了按肩,因着楚梵馨是她长乐宫的人,所以从楚梵馨出事到现在她一直在用心在安排着一应事物,不给旁人一丝一毫编排自己的机会,这几个时辰坚持下来,可不是得脚肩酸痛,浑身无力了吗?
“也好,有姐姐在这里看着,妹妹便偷偷懒,早些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后,明日再来!”
崔妃起身说完话,又向独孤贵妃行了礼,便走了出去了。
见着崔妃走了出去,苏暄妍也忙向独孤贵妃行礼告退。
长乐宫外,苏暄妍在崔妃的仪驾后喊道,
“崔妃娘娘请留步!”
听着后面有人喊,崔妃抬手示意,身边的宫女琉月对着正要起的轿辇道,
“停!”
苏暄妍即刻走到崔妃轿辇前,朝着崔妃道,
“娘娘,相信您也是相信上官瑾嫣是被冤枉的,您就不能出手帮帮她吗?就算是臣妾求您了!”
说着苏暄妍便跪了下去。
“你求本宫也没用,这事不是本宫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皇上怎么想,皇上怎么做的问题!”
崔妃瞧着苏暄妍这样悲戚,也无法。后宫里头许多的事都由不得自己,无奈之事颇多,便是皇后,也不敢说自己没有不得已之处。她一个宝林被冤枉,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打紧的。可崔妃并未对苏暄妍说出心中所想,只是叹了口气道,
“你有这个时间来求本宫,还不如去查一查带你离去的那个内监与带上官宝林去太液池的那个内监,只要找到他两,想必上官宝林也能获得一线生机!”
“臣妾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宫中规矩,要想查各处的宫女内监,需得三品以上位份的妃嫔才可,臣妾思前想后,只有娘娘一人可以助我,还望娘娘施以援手,叫好人不蒙冤,可昭雪”
苏暄妍来求崔妃之前便已想明白此事的症结所在。可奈何自己位份太低,人微言轻根本没有办法自行查询。却也不好当着独孤贵妃的面说出自己要查人的事,毕竟害楚梵馨和上官瑾嫣的背后凶手自己也还不知道是谁,太大张旗鼓地行事反而会适得其反,不利于自己揪出幕后真凶。便只能独自来求崔妃。
崔妃听了这么久,也是明白了苏暄妍来的目的,便给琉月递了个眼神,琉月立马将袖中的一枚玉牌奉到苏暄妍面前。崔妃看着苏暄妍道,
“此乃我景阳宫的宫牌,见此牌如本宫亲至,可助你查清那两位内监”
苏暄妍接过宫牌,仔细地看看了。这宫牌触之温润,色泽极佳,乃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宫牌后还雕刻着景阳宫三个字。
奉这景阳宫宫牌,苏暄妍沉声道,
“臣妾多谢崔妃娘娘助我,此事若是成功,来日臣妾必报娘娘恩德,没齿难忘”
宫牌给了苏暄妍,崔妃仪驾又起,慢慢地消失在苏暄妍的视线中。
崔妃一行人走得远了些的时候,琉月问道,
“娘娘,您觉得苏采女能够找到为上官宝林作证的人吗?又或者说,她们三人如今能摆脱眼下的困境吗?”
听了琉月的话,崔妃先是想了想,然后道,
“此局由谁所布本宫与你再清楚不过,若是按照本宫对她的了解,恐怕那两人已经被她解决掉了,所以……本宫并不看好苏采女三人!”
“那娘娘您还把咱们的宫牌借给苏采女,就不怕她知道了在心里给咱们也记上一笔?”
琉月有些不懂,自家主子一向是不愿多管闲事,为人极其低调,怎么如今愿意为了几个低位份的妃嫔,做些极其招摇的事。
“本宫虽然不愿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这些年本宫在宫里看了多少肮脏事。怕是本宫自己也记不清了,如今既然有人不惧后宫险恶,愿意挑战一番,本宫就给她个机会又如何?更何况那苏暄妍原本就是本宫看重的,她欠本宫的越多,将来她需要还给本宫的人情也就越多,而这恰巧也是本宫目前需要的”
崔妃所有所思地在轿辇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