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虽然残缺,可光凭上头留存下来的信息,便可看出,独孤家正是策划这次霜月居失火的背后真凶!
“皇上,冤枉啊!皇上!”
独孤诗兰忙跪下,辩解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目的就是要让皇上与独孤家离心,挑拨皇上与臣妾的情意。皇上万万不能因这区区的几个字,而怀疑独孤家的忠诚,而令朝中的忠贞之士寒心!!”
“朕也不想生此疑心,只不过上头确实是独孤丞相的笔迹!这……又该作如何解释?”
皇上处理奏书,自然也是见过独孤丞相的奏章。
展开信纸,一般无二的字迹,就已经让皇上相信这密信是独孤丞相所写。
“若如这密信真是伯父送进宫的,臣妾就算再怎么愚昧无知,也会好好地收起来,怎会乱放?更不会让它出现在霜月居!”
独孤诗兰强撑着自己,便是在巨大变故之下,顶着皇上的威仪,她也能快速地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找出事情中的疑点,来为自己撇清嫌疑。
“是啊皇上,若真是独孤丞相递给独孤婕妤的密信,怎么会亲手写?密信一旦流出,不是让人一眼便能猜出是丞相幕后主使吗?”
独孤诗兰看过密信后,静忠又将密信接过送与皇后审看,接着就由宫妃们相互传阅。
昭纯宫王美人看过后,忙为独孤诗兰开脱,“而且昨夜之火,将这信纸烧了大半,却留着‘独孤婕妤’和‘杀苏才人于霜月居’几字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皇上!这事疑点重重,还请皇上彻查,不要冤枉了有功于江山社稷,纯然肺腑的忠义之臣!!”
现在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污蔑独孤家,独孤诗兰只能以现有的疑点,稳住皇上。
只要皇上不发话,下旨赐罪于独孤家,将此事说死,那么她就有机会找出真凶,为自己和独孤家洗刷冤屈!
“刚才王美人说,若真是独孤丞相写与独孤婕妤的密信,绝不会用自己的字迹,这话未免也太牵强了!”
上官瑾嫣从徐婕妤手中接过那密信,查看后道:“若这密信不是独孤丞相的字迹,那么独孤婕妤怎么能辨别密信的内容,是不是独孤丞相的意思呢?”
“或是赶明儿,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打着独孤丞相的名义,给独孤婕妤递一封信,对独孤婕妤有所求,岂非独孤婕妤都会照着信件内容办事?”
独孤诗兰瞥一眼上官瑾嫣,眼里藏不住的杀意,“既如此,那上官宝林如何解释,这封家书,为何会出现在霜月居呢?难不成,本宫是让人拿着这纸当火折子,去点那霜月居不成?”
“崔妃娘娘到!”
正当独孤诗兰与上官瑾嫣两人争辩之时,崔妃带着宫人进到凤仪宫,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赐座!”
“谢皇上!”
崔妃殿中左前方第一位置上坐下,处于皇后左手方。
“臣妾刚过来经过太液池时,遇到个宫人正准备投湖,中途了解事情缘由,费了些时间,这才来晚了,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皇上:“好端端的,那个宫人为何要投湖?”
崔妃:“这……臣妾也不好说,那宫人现下就在殿外候着,还是让她自己亲自说予皇上,皇后娘娘吧!”
“把人带上来!”
皇上发话后,不一会儿就有个宫女,小步子快速迈进,
“奴婢昭纯宫宫人文慧,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各位主子!各位主子们万安!”
“文慧!”
独孤诗兰看到来人,心里有些意外。
皇上:“听崔妃说你要投湖?是犯了什么错?或是受了什么委屈?”
皇上听文慧说她是昭纯宫的人,问话时便盯着独孤诗兰,让独孤诗兰感到有些不适,一度想张口替文慧答话!
文慧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把头抬起来,只垂着头,大声回道,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自己做错了事,婕妤责罚奴婢是应该的!只是奴婢心中一时不忿,起了求死之心,幸得崔妃娘娘相救,如今已然悔悟,还请皇上处罚”
“你做错了什么事?”
“回皇上的话,昨日臣妾练字,就是唤的她在一旁伺候!”
怕文慧说出些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独孤诗兰只能有些唐突,抢先一步,替文慧向皇上答话,
“结果这个宫女只顾在一旁偷懒,竟打起了瞌睡!失神之际,打翻了砚台,墨汁撒得到处都是,污了臣妾的字不说,还弄脏了臣妾的衣裙!”
在太后下旨给苏暄妍之后,独孤诗兰在心中盘算着要如何走下一步棋,一个失神,她自己打翻了砚台,墨汁撒了一地。
在边的宫人们听到里面的响动,便齐刷刷地跑了进来。
独孤诗兰养尊处优惯了,又极为重视自己的威信,怕被下边的人知道是自己打翻了这砚台,弄得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失了脸面,便将此事栽赃到一旁服侍自己写字的文慧头上。
“皇上说,这样偷懒失职的丫头,臣妾该不该罚?”
既然错了开头,那这结尾不管说什么都得圆下去,不然被众人知道真相以后,她独孤诗兰要如何在后宫立威?
当然,她自信,自己已然是这种说法,文慧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逆自己的意思。
“回皇上的话,独孤婕妤所言并非实情!”
独孤诗兰刚一说完,文慧便带着哭腔为自己抱屈,“奴婢并没有打翻砚台,独孤婕妤也并不是为着这事,叫当着宫里人的面儿掌奴婢嘴的!”
皇上:“那你说说,独孤婕妤是为着什么事,跟你动这样大的气?”
“回皇上的话,独孤婕妤让人责罚奴婢是因为……是因为那一日,奴婢做事粗心,在给苏暄妍送去的纸张中,夹杂着一封信!”
“什么……”
文慧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重新打起了精神。
“一封信?”
陈宝林率先开口,“刚才独孤婕妤不还以这封信的出现地点而为自己开脱吗?若这宫人所言属实,那么前前后后,倒也对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