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手脚麻利地洗了个澡,擦干了双腿,也没泼水,直接把床单盖在了他身上:“枚子”
如枚心跳加速,但她并不害怕,只是闭着眼睛,任由他将两个人的衣衫褪去,然后吻住了她。
“呀”的一声,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的唇就被吻住了:“唔”
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缕淡淡的月光照在屋子里,屋子里的灯早就熄灭了。
第二日清晨,如枚却是赖床而睡。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窗外传来大人的笑声,小孩的哭声,狗吠鸭子的叫声。
她动了动身体,浑身酸痛无比,身体的某个部位疼的几乎动弹不得。
听到姜军低低的笑声,她猛地回过神来,“什么时间了?”
她忽然发现,昨晚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她应该早点起床做饭伺候岳父岳母的,结果一觉醒来,就被隔壁的男人嘲笑,里子都没了
“你早醒了”如枚回头瞪向旁边的男子,生气的说。
江军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我早就起来了。”
如枚气道:“你怎么不把我叫起来,昨天还说要起床准备晚饭呢,现在好了。太丢人了,快给我站起来”
如枚说着想要站起身来,刚一动弹,浑身剧痛,“嘶”的一声,差点摔倒在地。
“哈哈哈”江军大笑道。
见她一副娇羞欲滴的样子,突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脸颊上“吧唧”了一下,低声道:“我妈妈说了,让我们再休息一会。”
如枚气的在他胸膛上锤了一拳,“你这个饿狼!”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只觉得一觉醒来就好了。
江军搂着如枚柔软香甜的娇躯,在她耳边轻声问:“满意吗”
“滚”那张漂亮的脸蛋一下子就变得通红,她用力一推姜军,“起床啦。”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厨房里的饭菜还是热腾腾的,一家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如枚觉得丢人。
江民和他的儿子在窑里干活,江民的妻子带着小孩来看望他们。江军妈抱着女儿回到了凳子上,对街坊们表示了感谢。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事情要做。
吃过早饭,洗漱完毕,一家人陆续回家。
江军妈看得出来,她脸蛋红扑扑的,眼神里满是春意。他的步伐,似乎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他对自己的新衣服很是高兴。
昨天晚上,一定是云雨交加,恩爱有加。
如枚有点尴尬,连忙叫道:“妈,闺女,你们在干嘛呢,你们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江军妈道:“就是一些凳子,妞子我们一户一户地搬过去。中午闲着也是闲着,不用了。屋子里热着呢,你就在里面呆着吧。”
一年多没见了,总要多亲近亲近。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应该更亲密一些,毕竟是刚结婚,自己这个老太婆可不想像王母一样,整天让新娘子做什么都不懂。
江民的妻子带着儿子回家的很迟,家里只有三个妇女,一个是养兔,一个是洗衣服,一个是洗衣服。
他还有个儿子要照顾,不能在外面等着。
而且,江民又不在,她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和嫂子亲热。
女儿长大了,得知两人是刚结婚的,便不再像之前那样粘着如枚。相反,他还主动帮她做了更多的工作,想让他们多留一会儿。
街坊里也有人来围观,有一些女人嘴甜,看着如枚如此殷勤的接待,都不由夸赞姜军娘:“我家小枚人心灵手巧,又勤快,姜军找了个好老婆”
江军妈也附和道:“当然,我家小兵也没白等这么多年。
如枚十四岁就订婚了,如今十八岁了,两家联姻也有四年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其乐融融。
虽然如枚的父母再怎么担心,可成亲的头一天,她还是很开心的。
也对,公婆都很周到,谁会不喜欢?
之前她对他们有意见,但时间长了,也没那么多了。
江军曰:“洞房花烛三天皆不得空”,如枚道,而无法脱身,自是由男子所为。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两个人都放松了不少,虽然如枚一直在反抗,但姜军依旧按着她,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姿势,直到公鸡打鸣,她才松开了她。
就像是腰间的酸痛,但他的警惕性极高,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就会被人耻笑。
第二天,如果她不起来的话,每天都要在床上躺着,那就太丢人了,不仅公公婆婆会生气,她也会很尴尬。
江军搂着她的腰肢,不让她起来。
“你怎么还不起床,爸爸妈妈都是有老婆的,江民都结婚了。你是我老婆,就应该跟我在一起,不用理他们”
如枚又好气又好笑,用力捏了捏他的胸口,道:“瞧你刚才说的,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营长,我还当他是个小屁孩。”
江军非但没有起身,反而一个翻滚,将如枚按倒在地,摸了摸她的脸蛋,道:“真的,我们才刚成亲,还没呆多久呢。他们不会找你麻烦的,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
江军的父母早早的就起来了,一个在炒菜,一个在做菜,并没有让两个孩子起来。江民的老婆为了抱着儿子,平时都不会起来,女儿又是他们家的掌上明珠,所以也没起来。
是以,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早点起来,给孩子们做早饭。
江军哪里还忍得住,按着不放,像枚反抗似的挪动了一下,激起了男子的怒火,当场被打死
江军的父母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己的孩子贪吃,也就没再多问,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家里的人。
饭菜做得很快,江民醒了过来,等两人吃饱喝足后,姜军娘开始洗碗,把院子里的兔窝都给填满了。
忽然,她听到东边房间的窗子有声音,她就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一屁股坐下,从鞋篮里拿出鞋底,把鞋底缝好。
想到如枚和姜军在东间房间的情况,任八千就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
如枚虽只有十八岁,但如家饮食讲究,气色身材都很好,比起一般姑娘来,要好上许多。
谁也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在过年之前怀孕,没有长辈的监督,这两个小家伙要是不收敛的话,很有可能会流产。
他不明白,军队里有多少老妇人,但那些有了孩子的家庭,应该也有很多。
江军并不是一个鲁莽之人,他只是担心,如枚太过年轻,没有足够的谨慎。
她陪着也没用,等她生完孩子,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军妈听到东边房间的门打开了。
她一抬眼,就见如枚神清气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显得亭亭玉立。
事实上,江民的妻子和女儿还在睡觉,而如枚却是起的很早。
见江军妈正在客厅里洗鞋子,她赶紧跑过去道:“妈妈,爸爸和江民都已经吃饭了,我也起来迟了。”
江军妈摇了摇头,“没事,你们两个好好休息吧。军儿每天都在军营里锻炼,怎么可能会赖床?”
言下之意,她和江军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枚一听江民老婆还没有给他取名字,心情就好多了。至少这一次,他不是最晚醒的。
江军也醒了过来,拿起茶壶,递给他一杯温水。
两人刚洗漱完,就听到江民家的婆娘,怀里还搂着个咿咿呀呀的小孩,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不多时,小丫头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妞子原本是住在东厢房的,现在却成了江军他们的婚房。董学斌和谢慧兰一走,谢慧兰就回自己家了。
新房旁边,是两个房间。
江军的父母担心女儿听到他们在一起,会很不好意思,就把她搬到了客厅西边的房间里。
江家家大业大,建的这栋楼还算可以。你瞧这主厅,不是三室一厅,却有五间。
大厅很大,有两个房间,显得很是气派,里面的摆设也很整洁。
许多人家的大厅都是狭窄的,从门口走到后面的墙壁,一只脚就可以跨过去。门口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几条断了的凳子,没有一个像样的衣柜。
江家客厅东边的房间是独立的,姜军的父母就住在东边的一间套房里。西边有个还算宽敞的房间,里面有床,有家具,是小姑娘的。
江民夫妇,则是在西侧的南侧;西厢房三座,亦为泥砖房;她和姜军如枚的房间,就在东厢的三个房间里。
江民和水精灵的房间隔壁就是一个灶台,灶台旁边有一个小房间,用来存放一些食物和器具,算是一个仓库和储藏室。
江家的房子,没有自己的房子那么大,却也有十多个房间了。
在这座大山里,也算得上是个好地方了,虽然没有围墙,也没有门,可就是这十余座土房,也让不少人家羡慕不已。
而且,江军是个高级军官,如枚家里是个窑子,两个人的实力很强,也很般配。
有了如枚一家做女婿,江家在村子里的地位就更高了。
姜君神出鬼没,而如家的窑厂,却是每天都在冒烟。要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他,靠山村或者枚婆家庄的人,价格肯定会低很多。
再说了,江民和他儿子都是如家窑厂的人,从如家拿到了薪水。如果是在过去,江民和他儿子在如家,都会给他们当佣人。
你说,如果是靠山村的人,会不喜欢她?
而且,他们也有人要从江家收购野兔,给他们饲养。这些野兔都是如枚家里送来的,如果如枚开口,江军妈肯定会拒绝,毕竟这些都是赚钱的好材料。
吃饭的时候除了聊天,逗小孩,服侍兔子。
这一次,如枚家里送来了五对野兔,都是如枚娘和金环精心挑选的。
公兔个个又胖又跳,母兔就更别说了,它们肚子里还怀着一只小白兔,为的就是讨个好兆头,巴不得如枚和姜军早点有个宝宝。
如枚对生小孩没什么感觉,但也不能拒绝父母的好意,欣然收下,婚礼那天,兔耳上系着一根红线,放在篮子里,送给蒯,作为一份珍贵的嫁妆。
如枚接过一根萝卜,往坑中一丢,道:“这五只野兔都怀孕了,姑娘,你要多加小心,过不了多久,其中一只就要出生了。”
江家人并不知晓这些母兔已经有了身孕,听到这个消息,个个喜形于色。
江军妈:“哎呀,你这女婿也太贴心了吧?怎么还有人怀孕了?”
江家妈大喜,对女儿道:“快去打点温水来,让他多吃点东西,免得着凉。突然搬到一个新的地方,总觉得怪怪的。”
江民的妻子也很开心,道:“嫂子一家人还挺细心的。这些都是好东西,尤其是那些野兔。”
如枚微微一笑,“我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讨个好。我看他也是一番好意,就收下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照顾好自己。”
江军想起了张方在信中所说的,要在西山屯建立一个国家的长毛兔子养殖场,不禁打趣道:“伟大的领导人说过,要把我们的农村发展得更好,才能发展壮大。你要不要跟着我?”
“那你就别跟着我了。”
江军冷哼道,“你别做梦了,我老婆不会和我一起去的!”
众人哈哈大笑,如枚撇了撇嘴,“我还当你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为了让我服侍你”
江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你是在照顾我吗?”
她忽然想起晚上那个时候,他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爽不爽?”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赶紧岔开话题:“兔窝不大,等我过两天闲下来,江军,你继续挖吧。”
江军妈忙道:“他这么大,这山洞怎么容得下他那脏兮兮的身子,改天我再去挖点土,也够他受的了。”
兔子洞和如枚的兔窝差不多大,但也没他们家的大。他担心的是,如果有五六只野兔,突然多出五十六只,那就有些挤了。因此,如枚才会如此说道。
小姑娘也微笑道:“放心吧,我们的兔窝够大的。如果小兔儿不被老兔子给吃了,那就让它自己留着好了。等春天转暖了,我再让二哥重新挖个坑,我们家里只有八十多只野兔。”
如枚道:“现在有十个,剩下的五个都是兔子,春天一到,就是一百多个,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得早点挖坑了。”
“我是担心,等你把山洞弄大了,我们就会出事。我已经跟兽医中心的工作人员说了,有空的话让他们过来,让他们帮我们打疫苗,春季是最容易感冒的季节。”
江军妈却是一脸的不赞同,“给他们打针,给他们吃四环素就行了,我们家里养的都是这样,从来没有得过瘟疫。当然不是。”
农村养了那么多的鸡鸭、猪、羊,如果不注意卫生,很容易感染瘟疫。
有的时候,这就是骂人的方式:“害得你全家都不得安宁”,那是非常歹毐的,不光是“死全家”,还有“畜生”。
比如让她打疫苗,姜军的母亲给她吃四环素,两人意见不一,江民的妻子和女儿听不太明白,但他们也没办法打断。
江军的心脏都揪了起来。
这两口子,结婚两天就吵起来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就听着如枚说着:“母亲,我们家养过鸡,母亲经常用四环素喂它们。”
江民妈妈也赞同江军妈的说法,她点了点头,“你看,就是这样。没什么不对的。”
确实,现在农村还没有什么疫苗,大家都有四环素,价格低廉。一块钱一支,光着脚丫的医生都能买到,根本不需要去药店。
四环素可以用来治疗小毛病人,也可以用来消毐,所以在农村很流行。江家自然是要准备的。
谁知道,如枚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懈下来,而是转移话题:“四环素是用来治疗疾病的。疫苗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在病毐发作之前,我们要做好准备。”
“孩子都是要打针的。妈妈,您看,您看,是给他打点药,还是给他打一针,让他少受点罪?”
江军妈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既然你这么说,我觉得我应该给他注射疫苗。我们家虽然有钱,但没人希望自己的孩子生病。”
“这就是为什么,一座山洞,有一百多只野兔,那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我们不缺银子,但还是要打疫苗,免得生病。否则的话,大家都得了瘟疫,那就完蛋了。要我说,她会哭的。”
女孩有些忐忑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妈妈,您就按照嫂子说的办。她家里的小白兔还在打疫苗……”
江军妈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忙道:“好吧,我明白了。改天让姜民带着他的宠物诊所,让他们的技术人员过来给那只小白兔注射。”
这一家子都放下心来,哈哈大笑。
姜军眉头一跳。
好吧,这次如枚做的很好,可以解决她和她的婆婆之间的冲突。但这一比喻,却能让事情变得微不足道。结果,妈妈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变得很乖
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实力。
如枚微微一笑,不经意间发现姜俊正盯着她看,她清了清嗓子,道:“我要洗衣了,你们先坐下。回头我给你弄点吃的,妞,你先去封住兔窝,外面凉。”
说话间,他走到灶台前,开始打水。
一家人都在偷笑,目送着她离开。
你瞧,多敏捷,多能干
妞子也去打水,江民的妻子担心儿子掉下去,姜军的母亲对姜军说:“你什么时候走,我就跟你一起去。”
江军道:“放假半个月,等我忙了就回去。如果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给她办个户口。等你把宝宝生下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江军妈道:“等她有了身孕,你给她发封短信,告诉她好消息。”
“你们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是第一个,我怎么能不去看看呢?不过,你也要跟我说一声,不管你有多大的事,你都要做。”顿了顿,他补充道:“你也要冷静。”
江军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好吧,我明白。您和爸爸不用担心我们。”
江军见如枚一边洗衣,一边有说有笑地和妞子聊着天,道:“我都二十五岁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了,注意安全。”
说着说着,他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就像今天晚上,他抓到了如枚。有了之前两个晚上的经历,这一次,他们就淡定多了。
没有了之前的尴尬,也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反而有一种鱼儿在水里游动的快感。
如枚被他弄的快要晕过去了,连喊了几句“江军哥”,这才喘着粗气道:“明天一定要回家,要不要晚一点?”
江军继续往前走,说道:“我们有一辆大吉普车,等你们家的烟囱都冒烟了,我们再过去,还能赶上晚饭,先让我玩个痛快”
如枚:我是晚上十点左右才到如家的,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这很好理解,迟到和迟到都是不对的。
如果她提前走了,家里人肯定会以为她在婆家过的很辛苦,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地跑来找她。
来的迟了,那就更不好了,会不会是公婆不愿意让她来串门,那岂不是说,女儿在婆家被欺负了?
也就是说,中午十二点钟回家是最好的,两个人来的正是时候。
江军吹灭了门前的炉火,说道:“我都说了,现在还来得及,你们还不相信。我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了?”
如枚正要说话,如家的人都来了,他只好下车,喊道:“娘,哥,三嫂,我回来了。”
枚娘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两日没见,自家女儿都嫁到人家家里去了,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看着金环从自己身边走过,顿时心头一喜。
年纪大的女儿交给了江家,老金家的女儿又不是交给了别人,唉,女儿嘛,总有一天不能结婚,她会很担心的。
一家人拿着如枚和江军送来的礼品,兴高采烈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门外,几个小孩绕着吉普到处乱跑玩耍,江军和如家的人却毫不介意,甚至还带了些糖来喂小孩;有街坊来了,江军都会主动送上一根香烟。
女儿出嫁,新娘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重要的时刻,贤良兄弟三人,还有父亲,都在家里。
金柱负责烧制瓷器,中午的时候,江军爸和江民也来了。
这违反了族规,但如枚的父亲执意要去,特意去了一趟窑厂,请江民和他的儿子过来,说道:“他们两个再过两日就要离开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别太拘泥于礼节,耽误了正事。你们两个中午还在这呢,我们去吃饭吧。”
说着,他对众人说道:“老金,你也去吧,史建和跃进中午没回来,金柱肯定会有饭吃,让金环把好吃的带过来。”
等他们三人回到家族后,剩下的人也都忙着准备早上的事情。
如枚本来还想问这对情侣的事,但看着如枚笑眯眯的表情,也就没有多问。
不用多说,从女儿开心的表情和姜军脸上的满意就能看出,这对夫妻感情很好。
如果是十八岁的话,那就是要孩子了。结婚了,怀上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到自己一个人把宝宝养大,心里也挺难受的。
金环和雪枚每过一年就会来一次,到时候她们都会怀孕生子,她还要打理窑厂和野兔,很难抽出时间来看孙子。
厨房里只有如枚与金环两个人,如枚娘道:“你丈母娘有说什么吗?”
如枚惊讶道:“她说什么对我们很满意?我一听到有两只小白兔,就很开心,还答应了我要给它们注射疫苗。”
金环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连忙道:“你从来没有揍过她家里的野兔……”
“你是怎么劝她答应的?”
如枚说:“他们家之前就吃过四环素。我劝他不要像小孩子那样,把疫苗注射进去,这样既不会生病,也不会受罪。奶奶答应了,让他赶紧去兽医站。”
如枚娘笑道:“是啊,有什么话就说,不用这么着急逼着你丈母娘,这是犯法的。”
厨房里,一群人正在忙碌着,听到老金和江民回来的声音,胡建设和梁跃进就各自回去洗澡,准备穿衣服。
“爸”如枚和金环连忙迎上去。
老金自从女儿进了如家,还是头一次来,总要避嫌的。越亲近的人,就越要注意自己的行为,金明虽然嘴上说着不听话,但还是经常来,连饭都没吃,就在家里干活,逗一逗狗,逗一逗兔子。
说起那条狗,老金也是一愣,“今天人这么多,怕是要被吓走了。”
金环倒是无所谓,“出去玩一玩,没人会认识的,只要不是迷路了,他会自己回来的。”
事实上,韩擒抱是因为江军和如枚回来,才让他们看不见他的。只是没人注意到而已。
这一餐很快就结束了,一直到夕阳西下,江军爸才第一个站起来:“行了,你们两个都很忙,早点回去。你什么都做不了,就不要多管闲事。”
客人离开了,主人回来了。
江军爸既然是江家人,那就再好不过了,无非就是让自己的儿子不要去找未来女婿的麻烦。
如枚等人已经将厨房和厨房打扫的井井有条,如枚也收拾好了自己带来的东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篮子。
如枚看着筐里的东西,急道:“母亲,这些菜都给你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如枚娘将她的手从他手里拿开,道:“你自己留下吧,我已经帮你买了一些,回去让你家里人吃。”
如枚心中一紧,听到“你家人”两个字,如家就把她当成了一个陌生人,就算是她的母亲也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金环就住在这个地方。她现在的行为举止,倒更有一种女主人的风范:出门相迎;请自己吃饭,不要拘束;替自己收拾好的筐告别
如枚望着这座院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到了夜里,两人钻到被窝里,如枚抱着姜军的腰肢,一脸委屈道:“如今家里人都不要我了,我只能靠你了。
江军嘿嘿一笑,抱着如枚,摸了摸她的脑袋,“难怪你一回家就这么不开心,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
“你忘记了,在古时候,女人结婚,叫做回家,结婚,也是在傍晚。为什么有结婚的意思,就是太阳落山,回家的意思?”
“你瞧,‘嫁’,是指傍晚时分,女人回家的意思。对于姑娘而言,她的家庭只是一个临时住所。我带你去见公婆,那就是你的家。”
“少来这套花言巧语,我也明白,你嘴上说着好听,可等我们有了女儿,你想让她嫁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江军一脸愤怒,“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把她当宝贝一样养大,谁要是把她带走,我一枪崩了他!”
说到这里,看到如枚投过来的鄙视目光,她赶紧补充:“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难道你就不能有个女儿,或者有个男孩,你看多好,将来你找个老婆,陪你聊聊天,逛街购物。”
如枚还想说什么,却被姜军一把按在地上,“少废话,生个孩子才是正事”
如枚挣扎不开,就这么被他按在了床上,一晚上都没有停止过,一直到鸡鸣时分,两人的激情才渐渐平息。
第二天一早,江军就起来了,如枚也是刚刚醒来,看着旁边空荡荡的被子,如枚有点生气。
她气呼呼地披上衣服,“等下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姜军一步跨进屋子,“你这是在诅咒我,三天不揍你,你就会爬到房顶上去。”
江将军大臂一伸,将她和被子都揽入怀中,低下头,在她脸颊上一吻:“小丫头”
如枚推开他,“现在全家人都在睡觉,我是最后一个丢脸的。等着爸爸妈妈发火吧。”
姜军摸了摸她的胸口,摸了摸她的耳朵,打趣道:“他们不会因为早起生孩子而生气,反而很开心。为了不让他们不高兴,你要努力,现在就怀孕。”
如枚忽然想起一件事,用力一推那个不老实的男人,“你要不要现在就要?”
姜军一愣,“你不想生”说完这句话,他就愣住了。
在那个年代,人们对于计划生育的要求非常高,尤其是在乡村里。
军队管理比较严格,很多人都是一结婚就要,再迟一点,政府就不允许生育了。
而且姜军也不是年轻人了,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都已经有了孩子。结婚生孩子,就像是一条龙,根本不需要什么避孕措施。
姜军看着如枚的表情,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便坐了下来,“你说。”
“如果我说要等两年,你会不会答应?”
江军钻入被子,一只大手按在如枚的腹部,“我这么努力,没准那孩子早就在你肚子里了。”
“如果没有,等我们到了部队,你能不能戴套?”
“行,那就这么定了。
江军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如枚有些疑惑,“我是认真的,你不要介意。到时候你再抱怨,后悔,我是不会答应的。”
姜俊的大手在他的肚子上游走,喃喃道:“穿上这东西,还能有什么感觉?”
如枚赶紧推开他,“以后你就明白了。喂喂喂,你在哪里,快出来!”
江军哈哈大笑,胸口挨了一记闷棍,也没松手,一直等到“吃饭了”的时候,江军才起身道:“起床啦”
如枚:“……”她飞快的爬起来,套上衣裳和鞋子,又用冷水冲洗了一遍,这才冲了出来。
江军在后面晃了晃脑袋,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被褥,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见如枚在厨房里给人送菜,她道:“慢点,不着急。”
如枚没理他,径自往屋里走。
成亲三日,女儿还打趣道:“嫂子,你和我哥到底是谁说了算?”
这时,姜军也走了过来,闻言问道:“你说呢”
女孩眼睛一亮,“我不懂,所以就这么问了。我觉得嫂子应该是按照你说的去做的吧?”
姜军一愣,“你怎么说她什么时候对我言听计从了我怎么觉得我对她言听计从”
大家都笑了,小姑娘也笑道:“你瞧,我一句话就把他骗了。我就知道你有本事,你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江军妈笑道:“我们是夫妻,也没什么大事,我老公忙不过来,我老婆忙,我就让她忙。”
江军的母亲是江家的掌舵人,她对两个儿媳妇能把自己的孩子管得服服帖帖的,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尤其是如枚,家里那么大的生意,都是她一个人打理的,姜军怎么会听如枚的话?
“妈妈,你不要相信江军,我们才在一起三天,什么都没有,我们怎么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呢,我们只是互相讨论一下。”
江民的老婆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嫂子都这么懂事了,我可就没这本事了。江民不听我的话,我也很生气。我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那我就更生气了,你要多向嫂子学习,对不对?”
江民的老婆也不是傻子,她很清楚自己才是这里的老大,不过现在还是要谦虚一点的好。
哥哥嫂子走了,女儿结婚了,父母老了,家里就归他了。将来,他的儿子可能还需要姜军的帮助,他必须要和姜军打好关系。
其他的就算了,甜言蜜语,讨好人,谁都会说,多说两句,也不会伤人,还能皆大欢喜
如枚不由对江民的妻子道:“你们是夫妻,总要有个小矛盾,总要有个说法,凡事都要好好谈。”
“我们无冤无仇,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这样才能相安无事。妈,您经验丰富,能不能教教我?”
姜军妈见两个儿媳妇都是聪明人,知道她这么做,心里很是高兴,转头对女儿道:“多向她们学习,以后嫁到婆家也不会吃亏”
吃完晚饭,姜军问道:“要不要在镇上转一圈?
江军妈摇了摇头,“我就不走了,你们两个先回去,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他不想让江民的妻子和女儿来打扰自己,便道:“闺女,你和你嫂子出去走走吧,中午一起吃午饭。等傍晚黑儿,你哥哥来找你们两个。”
江民老婆一脸兴奋,小姑娘也很高兴:“是啊是啊,好久没来了,我得去穿衣服了。”
如枚道:“走吧。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给家里的小白兔们买些关于兔子的书籍,这样他们就可以学习了。”
姜军一脸无奈,“我们是来城里的,想要吃的,想要玩的,干嘛要看书啊,兔子啊,家里又不差你,你就这么小气?”
“我赚的钱,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要是不乐意,就不乐意了。”
江军妈也赞同,道:“有钱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总在村里议论这个议论那个,只要你拿点钱,谁就会不乐意。”
“不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连吃饭的机会都没有,你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高兴。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从他的工资里扣除两个月的工资,看看他还能不能好好工作。”
江军哈哈一笑,说道:“老妈,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我拿你们两个没法反驳,不管怎么说,若枚赚钱是一回事,但如果把她给累坏了,那我就不开心了,因为我的薪水能养家糊口。”
“而且过完年,我说不定还会升职,到那时,我的薪水肯定会提高个十几倍,说不定我就有一百多了”
他已经是一个营的军官了,只要升一级,就能升到副团长。从初级到中级,可谓是一个巨大的跨越。
如枚惊讶道:“你不是说你去年才当上营长吗,怎么这么快就升职了,你骗我们来哄我们开心?”
江军妈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我怎么就没看到什么好消息呢,村里不是发了很多喜报吗?这次怎么不说话了?”
江军微笑道:“我怎么来的这么迟,差点就把我的婚礼给耽搁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告诉你,毕竟这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一旦完成,将会有特殊的奖励。”
“按照军队的规矩,这是要破例的。而且过年之前,还有一个团的人要退伍,正好可以空出来。我觉得,九成九都有可能。”
现在可不是看学历,而是看成绩。用生命去争取的荣耀,怎么可能和一张纸片相提并论
如枚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连忙对奶奶道:“妈妈,上面的命令还没有下达,我们也不能到处宣扬。到时候,你可就成了笑柄了。”
江军妈一听自己的儿子要做军长,顿时乐坏了,“我可没那么没眼力劲。我们现在顺风顺水,就是担心被人耍什么花招。在没有成为将军之前,我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木秀于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看看我们村子里的那些地主,他们是最低贱的,就算是一条狗,也会咬他们一口。”
如枚闻言,忽然叹息一声:“我们村子里也是如此,有钱有势的人很少出去。如果他们不压榨别人,那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他们曾经压榨过别人。”
“那就让他们吃点苦头吧。
如果他们都请了其他的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江家和金家有姻亲关系,而梁跃进则是薛枚的表弟,所以两个人都成了远房亲戚。唯一不熟悉的,就是胡建设了,不过他和贤良和江军都是一个班的,所以才会这么做。
这些搬砖头的人,并没有拿到如家的工资。这如家窑厂,还真不是什么冤大头。
所以,哪怕是在70年代这样一个特定的时期,他也不怕赚那么多的钱。
江军赞许的看了一眼如枚,赞叹道:“你还挺有想法的。”
“那是。”雷格纳点点头。如枚得意洋洋道:“你要是不懂,我要是这么做了,岂不是害了我们一家人?”
江军也是一脸的无奈,“城里太吵了,农村就清净了,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如枚边往里走,边问道:“那边是不是很混乱?”
姜军眉头一皱,“军队不会因为混乱而变得混乱,有些人会被撤职,有些人会被关押,但我们这里还算不错,没有受到影响。”
众人上车后,如枚问道:“如果我做了什么,你不会介意吧?”
“你想搞啥”三人异口同声道。
“也没啥。”如枚忙道。
江军开着车问道:“那是什么?”
如枚看看姜君,道:“如果你还想做生意,赚点钱,你没意见吗?”
江军气极反笑,“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又不差你那点钱,干嘛非要赚钱?”
如枚义正言辞道:“我又不能每天在家里做饭带小孩,你指望我老老实实做个全职太太,那是不可能的”
江民夫妇和女儿都很奇怪,“女人怎么能不做全职太太呢?”
江军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有时间,就给我做个团长,我给你做个小老婆。蠢丫头,你怎么不去享受?”
江民夫妇和女儿都笑了,如枚也笑道:“是啊,要不是我笨,我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家庭,跟着你在这荒山野岭的,指不定哪天就被狼叫得睡不好觉了。”
女孩惊讶道:“兄弟,难道你的军队真的藏在大山深处?”
江军说道:“你可不要被她的话吓到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们的营地在大山深处,我们根本就不敢去,我们的营地距离市中心很近,家属区离市区也比较近。”
“从这里到市区,只需要三十分钟。我们营地有训练场。”
如枚还是头一回从江军那里听说军队里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趣,问道:“你家里有多少人军嫂们都在干什么,不是在家里照顾孩子,就是在做饭么?”
“不是。”姜军摇头。
如枚一喜,道:“那你还想干什么?”
江军正色道:“还要洗衣服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