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本能地想要拔剑,但身体却不受控制。视野中,一片粉红色……世界并没有改变,只是粉红色的烟雾,随着微风飘了过来。
“咯咯咯,来,闻闻这香味。”
香味?
正如阿露拉所说,一股甜腻的香味,直冲老金的鼻腔。
那是一种极其……温柔,令人心安的香味,和“粉红”这个颜色,简直是绝配。当这股香味侵入老金的大脑时,他原本高涨的斗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那些树妖一样的幻术……!
但威力,似乎更强!
“嗯……该死……!”
诱惑的幻术!
老金的意志,正在逐渐瓦解,一股强烈的欲望,从心底涌现,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不行!金卡特!你一定要挺住!
“呃……!”
就在这时,柯布森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一头栽倒在地。
“喂!喂!柯布森!”
老金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小子嗝屁了,连忙上前查看。还好,心跳和呼吸都正常,看来只是昏过去了。
还好没死。
真是吓死老子了!
“哦?你居然能抵抗我的幻术?”
阿露拉眨了眨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老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这女人,柯布森都昏过去了,她居然还觉得有趣?难道她有喜欢看别人昏倒的特殊癖好吗?
“你的精神力,还真是顽强……真有趣。库呵呵呵……看来,那个小家伙,就比较弱了?居然连诱惑都抵抗不了,直接昏过去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浓郁的香味,让老金头晕目眩,眼前这个怪物,在他眼中,也变得越来越有魅力。
老金努力回忆着克劳迪和薇妮娅,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现在,他金卡特,正站在生死的边缘……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机会,一定会出现的!
只要这女人稍微放松警惕,他就有机会逃脱!老金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被恐惧和欲望吞噬!
只要放弃抵抗,就会万劫不复!
……就算要放弃,也得等死了以后再说!
既然逃不掉,那就正面迎战!
他可是天魔金卡特!
“我想干什么?咯咯,没什么,只是我刚刚苏醒,所以对一切都很好奇,想尝试各种新鲜事物。现在,我最感兴趣的,就是你。”
“您还真是好奇心旺盛啊。”
“当然,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这女人,该不会是什么“好奇心女王”吧?
“好了,接下来,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阿露拉又开始问问题了。
柯布森则趴在地上,睡得正香。这小子,心真大……不过,与其被恐惧折磨,还不如睡一觉呢。
都说,睡梦中死去的人,脸色会比较好看。
而且,在睡梦中死去,也算是喜丧了吧?
“黑头发的小子,你来自哪里?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带,很少有人拥有你这样的发色,你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
阿露拉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老金,那语气,就好像是在相亲一样。
“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游牧民族的国度。”
老金开始胡编乱造起来。他讲述了一个关于游牧民族的故事,一个关于广阔草原,关于野蛮部落,关于骑马奔驰,关于掠夺杀戮的故事。
阿露拉目不转睛地看着老金,认真地听着他的故事,直到他讲完,才再次笑了起来。
“库呵呵……是吗?真有趣,居然还有人过着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生活……看来,人类的适应能力,还真是强啊。”
这女人,还真是爱笑啊。
不过,老金发现,她对他的故事,似乎很感兴趣,这让他看到了希望,或许,他们真的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一般来说,愿意认真倾听别人故事的人,都不会太坏。毕竟,大多数人,都只关心自己的事情,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从这一点来看,阿露拉,比大多数人都要好。
……但是!
周围的一切,依旧是粉红色的,老金每说一句话,都要集中精神,才能保持清醒。
“哦?你居然还能坚持?一般人,可抵抗不了我的幻术……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好了,我们继续聊吧。”
这该死的女人!
她根本就不是在认真听他的故事!
她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抵抗多久!
阿露拉开始问一些关于历史事件的问题,可老金对这个世界的历史一无所知,根本答不上来。
“你居然连绿龙莱尔盖尔戴泽·维洛斯塔特都不知道?真是奇怪,就算时间过去了很久,这里也应该是她的领地才对……难道她放弃了这片土地的所有权?还是说,是因为战争的影响?”
什么绿龙?什么领地?老金完全听不懂!
莱尔,什么什么?这名字也太难记了吧!老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这种生物吗?不过,既然阿露拉这么说,那应该就是真的吧。
“我,我是外地人,所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算了,那就继续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吧。”
这女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啊?
老金只好继续编故事,讲述自己的“过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要是到了晚上,这女人会变成什么样,老金简直不敢想象。该死!他到底该怎么办……!
终于,老金的故事讲完了。
“你喜欢什么?”
阿露拉开始询问老金的喜好,比如喜欢什么东西,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等等,似乎对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老金只好一一回答她的问题。看来,他的回答,让她很满意。
就在这时,阿露拉突然换了个姿势,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你不想念你的父母吗?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应该很想念他们吧?”
虽然老金的父亲有点古怪,母亲有洁癖,弟弟妹妹也都是奇葩,但他还是很想念他们。
“当然想,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没办法回去看他们。我很想念他们,我的家人,我的弟弟妹妹。”
“你还有弟弟妹妹?”
“嗯,他们都长得跟我很象。”
“你们关系好吗?”
“还行吧,就是经常为了抢吃的打架……”
说着说着,老金的思绪,不禁飘回了地球。
以前,他总是刻意回避关于地球的记忆,因为这个世界太残酷,太危险,让他感到痛苦。
但现在……他的生活,似乎已经步入正轨了。
“看来,你真的很想念他们。”
“是啊,我很想念我的父母。”
不知不觉间,他们之间的对话,变得像心理咨询一样。阿露拉不停地询问老金的家庭情况和个人经历,就好像是在相亲一样。
“库,库呵呵呵……!库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就在老金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一阵疯狂的笑声,突然响起。
阿露拉听完老金的故事后,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夸张,都要疯狂。
“咕咚。”
老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完全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她每次做出这种反常的举动,都会让他感到不安,心中充满了恐惧……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忍住!
“呼,呼,呼……啊,抱歉,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哈。黑头发的小子,如果你的父母……咯咯,库呵呵……永远……呜呵呵,再也见不到了,你会怎么想?”
……这算不算人身攻击?
阿露拉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忍住笑意,但她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我会很难过。”
老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啊!你当然会难过,难过是理所当然的……呜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
阿露拉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这女人……”
你到底……
在笑什么?
“……女王大人,您到底在笑什么?我的故事,应该没什么好笑的吧?”
阿露拉看了老金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突然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女人,该不会是什么“快乐传播者”吧?搞得老金都想跟着她一起笑了。
他的父母,有什么好笑的?
“别笑了,快回答我……”
“库呵呵呵……啊,抱歉。”
“……”
阿露拉用手擦了擦眼泪,终于止住了笑声。不愧是怪物,这情绪变化,还真是够快的……
“和即将成为我养料的人聊天,了解他们的过去,我当然会很开心啊。”
阿露拉突然变脸,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老金,语气也变得冰冷刺骨。
“你说什么?”
养料?
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老金的心。
“你们,将会成为我的养料,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永远,永远地被我吸取精气和养分,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啊,人类的小家伙们。”
……这女人,在说什么胡话?
“你们生来就是我的养料,你们的想法,你们的个性,都是为了成为我的养料而存在的。”
阿露拉完全陷入了疯狂之中,她像是在发表演讲一样,语气激昂,慷慨激昂,听得老金毛骨悚然。那股萦绕在他脑海中的幻术,也随之消散。
“能和这样的存在,共处一室,咯……咯咯咯……库呵!库哈哈哈哈!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呢?”
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变态!
“我沉睡了太久太久……没想到一醒来,就收到了这么一份大礼。”
阿露拉自顾自地说着,看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老金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些事情,是无法通过谈判解决的。
“不,不!阿露拉大人!您实在是太夸张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不想死啊!您之前问那么多问题,就是为了这个吗?!”
该死!
这女人,真的是个疯子!她之前问那么多问题,就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他们,以便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养料!
这也太变态了吧!
“库呵呵呵,抱歉,这是我唯一的爱好,和即将成为我养料的人聊天,了解他们的过去……啊,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们的生命,即将成为我的一部分,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阿露拉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语气中充满了愉悦。
这个疯女人!
“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什么都愿意做!”
老金猛地站起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什么都愿意做?”
“是!我愿意成为您最忠诚的仆人!”
“嗯……你能为我做什么?”
阿露拉似乎有些动摇。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先保住性命再说!
“我,我可以帮您引诱那些进入丛林的人,把他们都献给您!”
“哦?有意思,你居然愿意背叛人类?”
“只要您能放过我!”
老金一边说着,一边集中精神,寻找着阿露拉的破绽。然而,就算她现在坐着,老金也找不到任何机会下手。
冷静!金卡特!想想办法!
一定要活下去!
“咯咯咯……我很欣赏你的忠诚,但是,这种事情,我的孩子们也能做到。”
孩子们?
“那,那就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您不用急着把我变成养料!让我多活一段时间,然后再吃掉我,好吗?养料,晚点再吃也来得及啊!就像腌肉一样,放一段时间,味道会更好!”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阿露拉用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认真思考老金的提议。
但她那副悠闲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在考虑,分明就是在戏弄他……!
“放心吧,我不会马上就把你变成养料的……我饿了太久,在把你变成养料之前,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下的。”
“嗖——”
说着,阿露拉解开了自己的“树叶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