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与白斯诺移步到一旁角落。
“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你先说吧。”冷彻的声音淡极了,深邃的眼睛沉静如水,找不到任何的波澜也没有任何温度。
看着他的神色,白斯诺的心隐隐刺痛。她强忍着牵起一个笑容,从背着的包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物盒,对他道:“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还没收呢。”
冷彻垂眸淡淡扫了一眼,这是那天他让萧十焱退回去的东西。
“谢谢,不过抱歉,我不能收。”他回答得礼貌却又疏离。
白斯诺的笑容瞬间凝滞:“你甚至不打开看一眼就说不能收?”
她又悲又愤地打开礼物盒,一枚精致名贵的腕表静静躺在其中。
她看了看那枚腕表,又看了看他的左手。她知道,衣袖之下,手腕之上,戴着一条红手绳。吃饭时,他伸手的时候,隐隐约约露出来了一些,她却看得清楚,那分明是木倩兮在教室亲手编的。
“我的礼物,难道比不上一条廉价的手绳?”白斯诺失态地质问,“这条编得歪歪扭扭的手绳,根本配不上你。”
闻言,冷彻眸光一沉,冷声道:“Snow,够了。”
在他这里,她的心意永远拿得出手。相反的,是阴暗怯懦的他,配不上她勇敢热烈的喜欢。
察觉到他眼底的不悦,白斯诺眼眶微红:“你以前不会这样。你以前会接受我的生日祝福和礼物,不会对我这么淡漠疏离,更不会对我生气。即使那日我害了你,你也没忍心对我说半句重话。今天却因为一条手绳……”
他叹了叹气,眸色恢复了平静,认真对她说:“是,可是我们回不到以前了。那日我在琴房说过,我们回不去了。”
白斯诺心上好似被刺上一刀,眼中泛起了水雾。她恨他看似薄情却又比谁都深情,更恨他深情的对象不再是自己。
“阿彻,你还在生气,气我骗了你,气我抛弃了你,所以一直不肯原谅我,对吗。”
“Snow,”他眉宇微微蹙起,眼神坚定地回应她的目光,放缓了语气,“那日我在琴房说过,我没有资格生气。两年前我的确气你骗我抛下我,可后来也想通了。当年的你,不过是做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我没有资格怪你。况且,我从未对你做到真正坦诚,这何尝不是一种欺骗?我们也算是两清了。”
“两清?”白斯诺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睫上已经挂满晶莹的泪珠。
他的一番话理智而清醒地理清了他们之间的纠葛,心脏好似被车轮碾过,血肉模糊。他理智得让她害怕,她情愿他不那么理智,即使如她离开了那日一样,疯了也好,至少证明,他心里还在乎她。
冷彻的嗓音低沉而平静:“两年前,你我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应该承受这个结果。Snow,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必执着,也不要再来找我了。两年了,我也走远了,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眼泪不断溢出眼眶,白斯诺哽咽:“你,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现在的生活?
脑海中浮现许多场景,木倩兮与他母亲谈天说地、木萧二人打闹着与他出校门、教她写功课、听她背单词、每次大课间看她在窗口叽叽喳喳找他说话……等等。这些他不曾在意的场景,在白斯诺提及喜欢的生活时竟一一闪过。
而在这诸多场景中,都有同一个人的存在。
他想,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沉默片刻,冷彻点头回答:“不知何时起,喜欢上了。”
“可我不喜欢!”白斯诺哭着转身跑开了。
以前的他,最见不得她流泪。可是一切终究要有个了结。
他的手微微攥紧,心还是不自觉的有些微微发酸,但是比起以前的痛彻心扉,已经好太多了。
望着白斯诺离开的方向,出于安全考虑,冷彻给白漓水打了个电话。
白斯诺坐在石阶上,哭了许久,眼泪流干后,眼中覆上了恨意与妒意,她似是下了决心,拿出手机,挂掉了白离水的来电,翻出了通讯录中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你的计划我同意了。但是你要确保我和他绝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