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嫔想抓住走向苏芷的君天泽衣角,却被他抽出。
“金嫔,好好回去反省一个月,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皇上!你忘了我们以前……”静萍还想用以前的回忆唤醒今天的内心的爱怜。
只是金嫔不了解人心。
她和君天泽,女人和男人,能够在一起,不可能一直靠恩情,你提出一次,他可能会愧疚,但是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他会越来越讨厌这种感觉。
没有人愿意一直活在愧疚里。
君天泽也一样。
“把她带下去。”
金嫔被人拉出去,苏芷这才开口。
“皇上相信臣妾?”
苏芷的手被拉住,君天泽道:“朕了解你,你无需做这些事情。”
“本来在位份上,朕就亏待你了,怎么可能不相信你,芷儿,你怨不怨朕,以前的风言风语朕都知道,就生了第一个皇子也只是嫔,金嫔却能成妃。”
苏芷摇摇头,眼里泪花闪烁:“不怨,臣妾怎么有资格怨?能有今天都是皇上你赐的,臣妾不在乎位分,只要能陪着皇上,臣妾也不忍心皇上被人说昏君。”
皇上将她拥入怀中:“你总是这般为别人着想,朕如何能承担你这么多的情。”
“皇上!陈常在她小产了!”
陈的内侍来报。
“怎么会小产?走!”
苏芷和君天泽来到颜和宫,这里住着那对陈家姐妹。
姐姐是陈嫔,妹妹则是有孕的陈常在。
屋内一盆血水端了出来,苏芷吓得后退一步。
按理说陈常在已经怀孕五六个月,胎很稳了。
这怎么忽然就小产了?
同样在外面等着的还有陈嫔,她自从上次失了孩子就不再打扮,一身素衣,头上只有一只玉簪。
饶是如此,也清新可人。
只是,她望着屋内发呆,眼里的神色忽明忽暗。
太医出来参见君天泽,汇报了陈常在的情况。
“皇上可否让屋内其他人先出去?”
君天泽让除了他和太医,其他人都在殿外等候。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殿里传开了瓷器打碎的声音。
苏芷怕出什么事,就赶紧推开门。
“皇上!怎么了!”
地上是一个茶壶,皇上一脸怒意,此时他竟然挥挥手让太医下去。
陈常在不管了?
“陈嫔进来!”
“陈常在的事你知不知道。”
皇上眼中厉色一闪,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陈嫔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说的可是陈常在小产的事?”
她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臣妾不知,臣妾也是听到声音才来的。”
“你不知?”君天泽眉眼冷了几分:“颜和宫是你的,里面混进人来你不知?”
混进人?
看来陈常在小产不简单。
苏芷这样想,不然怎么君天泽会发这么大的火,妃嫔就算小产,一般都让太医日夜等着,丫鬟也要陪着,以防万一。
“臣妾该死,管理失职,还望皇上恕罪!”
侍女端水出来,君天泽问道:“那贱人醒了没有!”
侍女颤巍巍答道:“醒……醒了”
他大步流星,来到她的床前。
此时,陈常在正流着泪,看到君天泽露出害怕的神色,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叫:“皇上……”
“来人,将陈常在打入冷宫!”
“皇上不要呀!饶了臣妾!”陈常在怎么可能受的了,她爬起来跪在床上大声哭泣。
“你急什么,等你进了冷宫也会给你赐酒。”他眉眼又冷了几分。
“皇上,饶了臣妾,让臣妾为你当牛做马都可以,饶臣妾一命!”
“这么怕,你当初和人苟合怎么会没想到会有今天!孩子是怎么掉的,你最清楚了!”
“贱妇,就你也配!”
苏芷总算听懂了,颜和宫进了除皇上之外的真男人。
陈常在的孩子还是因为和那个男人苟合才掉了。
她真是自己亲手毁了好的前途!
“皇上,黄侍卫抓来了,他也招了,每日都打扮成内监进入后宫。”
“拉出去,乱棍打死!”
“把这贱人也拉出去,让她看着!”
才打了几十棍,黄侍卫就断了气。
陈常在坐在地上,哭得喘不过气。
她倒不是为了黄侍卫难过,她是害怕自己接下来比他还要惨。
刚小产的她站都站不稳,烈日将她晒的差点晕厥。
她被人架起来扔在冷宫里面,准备过几日赐死。
最难受的并不是马上被弄死,是知道自己的会死,在这有限的时光里自我折磨害怕。
陈嫔不过被训了几句,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翌日,她带了点吃的进冷宫看陈氏。
冷宫寝殿里面常年无人打扫,遍地灰尘,屋顶都是蜘蛛网。
陈氏趴在残破的床上,身上还穿着昨天沾着血迹的衣服,头发散乱,似乎睡着了。
她的脸色蜡黄,昨天到现在一滴水都没有喝。
靠近还能闻到很浓的腥臭。
陈嫔将酒菜放在桌上,静静地等她醒来。
陈氏可能饿极了,闻到饭菜味道赶忙睁开眼睛。
都不看陈嫔,跑过来抓起一只鸡就往嘴里塞。
陈嫔喊她:“妹妹。”
陈氏这才想到旁边还有人,她看到陈嫔边啃鸡肉,边说:“姐姐!姐姐是不是皇上改变主意了,他要放我出去了!”
陈嫔将她的碎发别在耳边,温柔清冷的说道:
“妹妹,皇上过几日会让人来……”
陈氏眼里有了光:“来干什么!来接我出去是不是!”
“不是。”
“皇上让人赐你酒,赐你毒酒。”
她顿了顿,嘴里的动作停下来,她油光发亮的手抓在陈嫔衣服上:“姐姐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
陈嫔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眼底的寒冷,她将陈氏用力推开,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她原本蜡黄的脸上多了淡淡的手指印。
“别说我救不了你,我就算能救也不会救你。”
“还有那个和你快活的侍卫,是我放进来的,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干什么,知道这次你的黄侍卫怎不知轻重和你欢好,是因为在他进你寝宫前,喝了被下药的酒。”
“你说什么!”
陈氏神色一愣,突然大声咆哮,声嘶力竭地尖叫为什么。
“陈双,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带你一起进宫,本来,家里就准备送我一个人进来,是你死皮赖脸让我想办法,让你也进宫,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害的!”
陈嫔眼中的憎恨像锋利的刀,想在陈氏身上刺出窟窿,她的手在颤抖,掐住了陈氏的脖子。
陈氏根本无力反抗,眼看着就要窒息。
苏芷跑过来阻止陈嫔,翠橘和小李子努力扯开她的手。
“快松手,她死定了,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被救下的陈氏,喘着粗气,忽然大笑。
她声音慢慢冷下来,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让所有人都不禁一凛。
她扶桌用力站起:“对,你的孩子是我害的,不,还有你的嫡姐,她也有份,她要是不出来发疯,你也不会摔倒,我就不让你过得比我好,陈在歌,你清高什么,你不就是比我会投胎有了好的身份,我哪点不如你和陈舒!”
“你不知道吧,陈舒被扔在那个地方是怎么活下来的,是靠男人呀,东宫里面乱七八糟的男人都能对她下手,报酬一个馊馍馍就好,你看看多贱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亲姐姐!”
苏芷也听不下去,虽然她不喜欢陈舒,但是这个陈双更让人讨厌。
“哼,你不知道那香味是什么对不?我现在告诉你,是混着麝香的香料呀,你当然闻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你瞧瞧我们三姐妹都怀有身孕,却一个都生不出来,你说这是不是造孽啊!”
陈嫔浑然天成的清丽气质虽然不改,可眸中的恨无法遮掩。
“陈氏,皇上赐酒,你喝了,好早点上路。”
齐浩是夏忠贤的徒弟,他领旨来送酒给陈氏。
陈氏拿起酒泼在齐浩脸上,酒里有毒,小李子赶紧拿出帕子将齐浩脸上的酒擦干净,然后让他出去洗干净再来。
“哈哈哈哈哈,一个阉人还敢让我去死,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指着苏芷和陈在歌:“你们有什么好得意,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苏芷你也是庶女,你还是用见不得人的法子让皇上要了你,还有你陈在歌,我就讨厌你清高的模样,我们扯平了!”
此时,齐浩已经洗好再次进来,只是酒已经被扔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这样回去,师傅夏忠贤肯定要骂。
小李子看出了齐浩的心思,从墙角拿了绳子交给他。
苏芷:“皇上要的只是结果,过程根本不重要。”
齐浩点点头,眼神幽暗走向陈氏。
死到临头,陈氏还是有点恐惧和不甘心就这样去死。
她退到墙角,实在无路可退。
齐浩试了试手里的绳子够不够结实:“哼,就让我这个阉人来送你上路!”
绳子扣在陈氏脖子上,陈氏还在诅咒:“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久,她整个人慢慢滑下去。
苏芷早就带着陈嫔转身,不去看这残忍的画面。
夏日清晨倒也不算太燥热,嫔妃一大早都往永安宫给贤妃请安。
苏芷坐在首位,原来东宫出来的只剩她们几个,其他的都是新入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