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别打了!别打了!”她一边拉,一边劝说着。
小安被拉住,挣扎着想要继续攻击赵嬷嬷。
他双眼通红,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赵嬷嬷被打的头上流着鲜血,身上也疼。
根本反击不了。
其他人更是在看热闹,这个赵嬷嬷一直仗着自己是管冷宫的,在她们身上压榨。
前来拉架的宫女是跟在赵嬷嬷身边的。
“楚儿,给我打!”
赵嬷嬷摸着自己的还在流血的头,指挥来拉架的楚儿打小安。
楚儿胆子小,她不比赵嬷嬷的恶毒。
她摇摇头,劝道:“嬷嬷,不……还是不要,他还是孩子,不懂事,你饶了他……”
“你这丫头说什么!给我打!”
赵嬷嬷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踹向楚儿。
小安看到楚儿被打,拿起棍子又准备砸向赵嬷嬷。
小安举起棍子再次砸向赵嬷嬷。
赵嬷嬷瞥见棍影,肥胖的身躯意外灵活地侧身一躲,棍子重重地砸在墙上,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尘土飞扬,墙皮簌簌落下。赵嬷嬷趁小安愣神之际,猛地推了他一把。
小安踉跄几步,摔倒在地。楚儿见状,连忙去扶小安,却被赵嬷嬷一把推开。
“多管闲事!”赵嬷嬷啐了一口,眼中凶光毕露。
赵嬷嬷扑向小安,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地扇耳光。
“小兔崽子,敢打我?老娘今天打死你!”巴掌声在冷宫中回荡,小安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他奋力挣扎,瘦小的身躯却如同困兽,无法挣脱赵嬷嬷一身肥肉的压制。
楚儿被推倒在地,手掌撑在地上,磨破了皮,渗出血丝。
她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拉赵嬷嬷:“别打了!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赵嬷嬷充耳不闻,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嘴里依旧骂骂咧咧:“打死你个小兔崽子!让你不听话!让你敢打我!”
小安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嘴角渗出血迹,但他依然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
他瞪着赵嬷嬷,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恨意。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喊叫:“住手!都住手!”
锦书回到宫里,描述了冷宫的凄凉。
苏芷就让她拿着银钱去内务府领一床被子。
这刚到冷宫,就看到赵嬷嬷骑在小安身上狠揍。
锦书一把将赵嬷嬷拎起来扔在一边,
锦书将赵嬷嬷扔到一边后,立刻扶起小安,查看他的伤势。赵嬷嬷肥胖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她揉着摔疼的屁股,恶狠狠地瞪着锦书,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
锦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冰冷如霜:“你再骂一句,我让你两条腿都断了。” 锦书的目光落在刚刚被赵嬷嬷推倒在地的楚儿身上,楚儿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查看自己手上的擦伤,刚刚好像这姑娘还在帮小安。冷宫的院子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杂物,在阴冷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破败。
锦书接着说道:“以后这个冷宫不归你管了,”她转向楚儿,“你叫什么名字?”
楚儿怯生生地抬起头,小声答道:“奴婢……奴婢叫楚儿。” 她低着头,不安地绞着手指,破旧的衣袖上沾着一些灰尘。
锦书点点头:“楚儿,以后冷宫就由你管理。”
赵嬷嬷听了不服气,尖声叫道:“她一个粗使宫女,这小崽子更是个……”
锦书不待她说完,便亮出翠微宫的玉牌,语气凛冽:“看清楚这是什么!贵妃说了,今日我可以代她做冷宫的决定。”
玉牌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莹润的光泽,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赵嬷嬷看到玉牌,顿时吓得噤了声,不敢再多言。
贵妃娘娘的宫女,她可不敢惹翠微宫的人。
她眼珠转了转,心中暗恨,却不敢表露出来。
她偷偷瞄了小安一眼,这小狼崽子,等这事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锦书将玉牌收回袖中,冷声道:“以后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冷宫,再惹事生非,别怪我不客气!”
赵嬷嬷气得脸色发青,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别人虽然也是宫女,却是比她高很多,她惹不起还躲不起!
她狠狠地瞪了小安一眼,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冷宫深处,嘴里小声嘟囔着。
不过,这狼崽子她可不能放过,在这冷宫里,除了他还没人敢这么做。
赵嬷嬷走到冷宫最好的房间门口,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坐在一张木凳上,揉着摔疼的屁股,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锦书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小安,柔声道:“疼吗?”
小安摇摇头,抿着嘴,倔强地望着锦书。
他小小的脸上满是尘土和被挠坏的伤口,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锦书心疼地为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污渍。
一旁一直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楚儿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我这里有伤药,可以给小安用。”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锦书。
锦书接过瓷瓶,向楚儿道谢。
她打开瓷瓶,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开来。
她用手指沾了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小安手臂上的伤口处。
小安微微瑟缩了一下,但并没有躲闪。
锦书很少见到这样的孩子。
所有的委屈都能忍下。
打起架来像条狼崽子。
锦书将小安的遭遇告诉苏芷。
“小小年纪,还蛮有魄力,这样的孩子若是给他一个机会,必成大器。”
永州旱灾刚过,佑元也从永州归来。
君天泽大喜,决定设宴为天下祈福。
保佑国家平安,消除灾难,安抚民心。
国师手持法器,穿着特制的法衣,今日的他看起来更加出尘。
他将香插在香炉里面,向神明表达敬意。
诵读特定的经文,求天下太平。
祭坛周围今日围着百姓,他们虔诚地望着国师,两手合在一起,在心中祈福。
国师完成所有仪式,这才走下祭坛。
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女孩跑过来,她笑得明媚。
”国师哥哥,你辛苦了,吃个橘子!“
这是她刚从侍卫手里拿的。
每次祭祀完,祭祀的食物都会分给百姓。
佑元摇摇头。
“小蝶,你自己吃。”
小蝶很固执,将橘子剥开,硬是要往佑元嘴里塞。
佑元拗不过,只能接过来塞进嘴里。
她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
“皇宫的橘子就是比外面的好吃,国师哥哥你在皇宫是不是经常能吃到这些好吃的东西?”
祭坛周围的百姓渐渐散去,空气中还弥漫着焚香的味道。
佑元站在一旁并没有回答小蝶的问题,他看向君天泽的方向,一时发了呆。
君天泽今日携皇后和其他妃子一起。
女子今日身着黄色华服,乖乖地站在君天泽身后,她微笑看着百姓,和帝后一起举杯敬酒。
一时间,他竟看得痴了。
下一刻,小蝶又将一瓣橘子塞进他的嘴里,“国师哥哥,甜不甜?”
小蝶睁大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同一时间,苏芷也转头看向他这边。
佑元瞬间有点无措,嘴里的橘子不知该吃下去还是吐出来。
“贵妃娘娘可真美,怪不得如此得到皇上的喜欢,国师哥哥,这后宫的女子应该没有比贵妃再美的女人了吧?”
小蝶继续说道,她一边说一边将手里剩下的橘子递给佑元。
佑元将目光转向旁边,他根本没有听小蝶在说什么,脑子里一直在想,她刚刚看见了?
她会不会误会他和小蝶。
思及此处才发现,自己在想什么,误不误会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他轻轻摇了摇头,将小蝶递过来的橘子推了回去。
君天泽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完,高兴地对国师招了招手。
佑元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衣袍,缓步走到君天泽身边。
夏忠贤连忙将手里的酒递给他。
佑元接过酒,对君天泽微微颔首,以示敬意,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国师,朕今日高兴,可得多喝几杯。”
君天泽笑着说道,拍了拍佑元的肩膀。
佑元放下酒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皇上高兴,臣自然也高兴。”
“国师是朕的福气,为朕解决掉多少难题。”
“爱妃,你要好好谢谢国师,要不是他,你可能就掉下悬崖了。”
君天泽让人给苏芷倒酒。
“你也好好谢谢国师。”
苏芷点头:“谢国师,救命之恩,苏芷无以为报。”
她美眸光芒流转,将酒一饮而尽。
佑元也将酒喝完:“贵妃无须介怀,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他敛下眸中的情绪,往后退了几步。
靠的这么近,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眼中的渴望。
苏芷心里一阵酸楚,她眸色瞬间黯淡,也退到君天泽身后。
宫人们鱼贯而入,将菜肴摆满长桌。
殿内香气四溢,珍馐佳肴琳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
乐声响起,丝竹管弦之音悠扬婉转,回荡在大殿之中。
君天泽携苏芷并肩步入大殿,身后跟着一众官员和妃嫔。
众人山呼万岁,恭祝皇上圣寿无疆。
“众卿平身。”
君天泽抬手示意,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苏芷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官员们起身,各自落座。
君天泽拉着苏芷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苏芷轻轻颔首,顺从地在他身旁坐下。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小小的紫檀木几。
君天泽与官员们谈笑风生,举杯共饮,气氛融洽。
殿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几名宫女手捧玉盘,穿梭于席间,为众人添酒布菜。
一名宫人捧着一个精致的玉盘,盘中放着一颗硕大的石榴,晶莹剔透,红润饱满。
君天泽一眼便瞧见了,想起苏芷爱吃石榴,便唤来宫人:“将这石榴送去贵妃面前。”
侍卫领命,捧着石榴走到苏芷面前,躬身道:“贵妃娘娘,皇上赏赐。”
苏芷起身,双手接过石榴,盈盈一拜:“臣妾谢皇上隆恩。”
她眉眼低垂,姿态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柔娴静。
君天泽含笑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
苏芷落座后,翠橘拿起石榴轻轻剥开,露出里面红宝石般的果粒。
她将果粒全都剥在盆子里面,苏芷捏起一粒送入口中,细细品尝。
翠橘剥完石榴,将盛满石榴籽的玉瓷碗递给苏芷。苏芷拈起一颗,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君天泽注意到苏芷的动作,眉眼间漾起笑意:“爱妃,石榴味道如何?”
苏芷抬眸,对上君天泽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恩,皇上赏赐的自然是最好的。”
君天泽闻言哈哈大笑,伸手轻刮了一下苏芷的鼻尖:“爱妃的嘴真是甜。”
皇后坐在君天泽的另一侧,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
殿内乐声悠扬,丝竹之音伴着欢声笑语,一派祥和喜庆。容妃本来吃着手中的酸梅,还觉得不错。
孕期的她,嘴也越来越刁,可是皇上竟然不把好吃的给她。
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苏芷,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忌。
她身边的宫女小昭见状,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提醒道:“娘娘,皇上正看着您呢。”
容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调整自己的情绪,对着君天泽的方向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容妃收回目光,却丝毫没有缓解她心中的烦闷。
她转头忽然捂着嘴干呕,小昭在一旁赶紧给她递水。
“娘娘,快喝些水。” 容妃接过茶杯,手指因为干呕而微微颤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
她轻抿一口,羞涩地对君天泽莞尔一笑。
君天泽关切地问容妃可还好。
容妃抚了抚胸口,另一只手轻轻放在腹部,柔声道:“臣妾无碍,只是最近孕吐厉害,扰了皇上的雅兴。”
君天泽看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他将桌上西域进贡的酸梅递给容妃:“这酸梅酸甜可口,或许能缓解一二。”
君天泽顿了顿,补充道,“这西域的贡品味道不错,听说最适合孕中之人食用。”
容妃心里的虚荣得到满足,本来就是故意孕吐想得到君天泽的注意。
她谢恩道:“多谢皇上。”
然后拿起一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果然比她平日里吃的酸梅要好得多。
她眉眼舒展,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再次向君天泽道谢。
君天泽见她神色好转,心中也宽慰不少,语气温柔:“爱妃喜欢就好,朕让人再送些来。”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夏忠贤,“夏中贤,你去库房再取些西域酸梅送到容妃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