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泽自然受不了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被如此对待,他目眦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
韩举就喜欢看君天泽被羞辱的样子,他越愤怒,他就越兴奋。
他放肆地大笑,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苏芷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韩举猖狂的笑声在回荡,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令人毛骨悚然。
苏芷的眉毛因疼痛而紧紧蹙在一起,韩举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让她几欲作呕。
“放开她!”君天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一般。
他握紧剑柄的手指关节泛白,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地射向韩举。
韩举仿佛没有听到君天泽的警告,反而变本加厉,一只手搂着苏芷的腰,另一只手轻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啧啧,这皮肤,这容貌,真是人间尤物啊!”
苏芷的睫毛微微颤抖,她厌恶地别过脸,避开韩举的触碰。
她感觉到韩举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
君天泽向前迈了一步,手中的宝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韩举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君天泽,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吗?现在你的命,你的女人,都在我的手里!”
他说着,手臂收紧,苏芷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夏忠贤和齐浩站在君天泽身后,两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夏忠贤偷偷瞥了一眼君天泽,见他脸色铁青,心中暗叹一声,这韩举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如此羞辱皇上。
“皇上……”齐浩低声唤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君天泽没有理会齐浩,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苏芷身上,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
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后,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将韩举等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侍卫统领对着韩举厉声喝道:“大胆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韩举冷笑一声,“束手就擒?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他说着,将苏芷挡在自己身前,以此作为人质。
侍卫统领不敢轻举妄动,他看了一眼君天泽,等待他的指示。
“就你们几个和我的十万大军如何让相比!”
韩举猖狂的大笑,他斜睨着君天泽,眼神中充满了轻蔑。
他用力地捏了捏苏芷的下巴,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如今,京城的所有兵力加起来最多五万,和我的人无法对抗。”
君天泽不屑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就如此确定?”
他缓缓地将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眼神锐利如鹰隼。
韩举自信地昂起头,挺了挺胸膛,仿佛胜券在握,“那还用说!要不是苏清风,我还可以早几个月让你下来!”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如今苏清风估计还在边疆处理战事,哪来时间管你!”
他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一支箭矢划破夜空,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射向韩举。
韩举被一箭射中眉心,直直倒下去。
“本将军的动向,似乎并非你该操心的事。”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剑眉星目,面容冷峻,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参见皇上!属下救驾来迟!”
君天泽亲手将苏清风扶起来。
“苏将军来的正好,”君天泽环视一周,微微颔首示意。
侍卫统领见状,立刻指挥侍卫上前,动作迅速而果断地控制住剩余乱党,将他们手中的刀剑悉数缴下,乱党们或惊恐或不甘地被压在地上,发出阵阵咒骂。
有些被逼的人都跪下求饶,说韩举将他们的亲人都囚禁起来,他们不得不来。
“被逼的全部贬为庶民,和韩举一丘之貉的全部处死!”
君天泽快步走到苏芷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芷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苏芷轻轻摇了摇头,眼角还带着一丝惊恐,她反握住君天泽的手,柔声说道:“臣妾没事,皇上不必担心。”
苏清风沉声下令道:“将所有乱党押入大牢,严加审问,务必查清幕后主使!”侍卫统领领命,立刻将乱党押了下去。
君天泽拍了拍苏清风的肩膀说道:“明日朕要为将军接风洗尘,设宴款待!”
苏清风略一迟疑,说道:“皇上,如今乱党刚平,京城局势尚未稳定……”
君天泽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无妨,朕相信将军的能力,区区乱党,不足为惧。明日我们君臣二人好好畅饮一番,商议后续事宜。”
说罢,君天泽转头吩咐夏忠贤去安排。
夏忠贤领命而去,脚步轻快,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翌日宫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君天泽和苏清风相对而坐,觥筹交错,气氛融洽。
几杯酒下肚,君天泽脸色微红,他放下酒杯,正色道:“苏将军如何得知韩举会造反?”
苏清风道:“臣也是听军营里面,韩举的余党喝多了说漏了嘴,才知韩举有意让我迟点回京,意在造反,让皇上孤立无援,知道之后,臣立马写信通知皇上,并召集兵马连夜赶回来。”
苏清风放下手中的筷子语气沉稳地说道:“臣提议迅速抓捕余党,彻底清除隐患,以绝后患。”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此外,还要加强京城守卫,严防死守,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君天泽赞许地点了点头,“将军所言甚是!”
他端起酒杯,敬了君天泽一杯,语气坚定地说道:“皇上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大好河山,保卫黎民百姓!”
君天泽也举起酒杯,与苏清风碰杯,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君天泽饮下杯中酒,目光落在苏清风身上,带着几分醉意说道:“朕能有将军这样的肱骨之臣,是龙朝之幸啊!”
他抬手示意宫女添酒,又转向苏清风,“将军此番平乱有功,朕定当重重赏赐。”
苏清风连忙起身,拱手道:“臣为皇上,为黎国效力,乃是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将军不必过谦,”君天泽笑着拍了拍苏清风的肩膀,“朕心里有数。”
苏清风放下酒杯,目光略微闪烁,似是斟酌着什么。
他轻咳一声,开口道:“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君天泽闻言,放下手中的玉箸,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将军但说无妨。”
苏清风拱手道:“臣此次匆忙回京,未曾与舍妹好好叙话。昨日也只匆匆一面,未及细谈。臣弟妹如今身在宫中,臣恳请皇上恩准,让臣与舍妹见上一面,以慰兄妹思念之情。”
“朕倒是不知此事,” 君天泽笑了笑,“将军与容妃娘娘兄妹情深,准了。” 他转头吩咐身旁的夏忠贤,“夏公公,你去安排一下,让容妃娘娘来见苏将军。”
夏忠贤躬身领命,“奴才遵旨。” 他转身快步走出大殿,衣摆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
苏清风再次拱手谢恩,“臣多谢皇上。”
片刻之后,夏忠贤带着苏芷和翠橘来到殿外。
苏芷今日穿着一身浅绿色宫装,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芙蓉花,显得格外清丽脱俗。翠橘紧随其后,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容妃娘娘到——”殿外太监高声唱喏。
苏芷莲步轻移,走进大殿。她微微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君天泽抬手示意她起身,“爱妃免礼。” 他转头看向苏清风,“将军,你与容妃娘娘叙话吧,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
说罢,君天泽便起身离开了大殿,身后跟着夏忠贤和几名宫女太监。
君天泽走后,苏清风快步走到苏芷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关切,“芷儿,你最近可好?”
苏芷微微一笑,“哥,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
苏清风见她神色如常,心中稍安,“在宫里一切可还顺心?”他压低声音问道。
苏芷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翠橘,翠橘会意地退到一旁,走到殿门口守着。
“一切都好,”苏芷轻声道,“皇上待我很好。”
苏清风仔细观察着苏芷的神情,见她眉宇间并无忧虑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他顿了顿,又道,“芷儿,你如今是皇上的妃子,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切莫行差踏错。”
苏芷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哥。”
苏清风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就好。你好好照顾自己。”
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家常,苏清风便起身告辞。
苏芷回到云月宫后,翠橘奉上热茶,轻声道:“娘娘,您和将军聊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喝杯茶润润嗓吧。”
苏芷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却丝毫没有缓解她心中纷乱的思绪。
她始终在想君天泽把她推向韩举那件事。在他心中,果然还是皇嗣最重要吗?
苏芷放下茶杯,揉了揉眉心。
头顶的珠钗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云月宫里静悄悄的,只有香炉里燃着的熏香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锦书看到苏芷发间有一片落叶,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去拂掉。
却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发,苏芷吃痛,“哎呦”一声,转身却看到身后的翠橘。她下意识地责怪道:“翠橘,小心点……”
翠橘一脸委屈,“娘娘,不是我,是锦书!”
苏芷这才转向另一边,看到锦书手中拿着那片叶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娘娘,奴婢是想把您发间的碎叶弄掉。”
苏芷点点头,说着“没关系”,却忽然一愣。
有没有可能,不是君天泽推了她?当时她背后站着的只有君天泽和……皇后!
苏芷的眼睛亮了起来,想起皇后当时拉扯她的动作,一切似乎都明了了。
只是,这还不是很确定,她压下心里的疑惑。
有些事情急不得,需要时间和机会来证明。
殿外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君天泽来了。
他身后跟着夏忠贤和齐浩,两人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珍宝。
宫女们鱼贯而入,将珍宝一一摆放在桌上。琳琅满目的珠钗玉器,流光溢彩,映照着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更显奢华。
君天泽走到苏芷面前,温声道:“爱妃,此次好在有你,愿意舍弃自身换皇嗣安宁。”
苏芷一愣,什么换皇嗣安宁?
分明是她被人推出去的!君天泽这番话,让她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
她敛下眸子,掩饰住眼中的复杂情绪,起身行礼,语气恭顺:“臣妾谢皇上赏赐。”
君天泽伸手扶起她,“爱妃不必多礼。”
他拿起一个镶嵌着红宝石的金步摇,亲自为苏芷戴上
君天泽又看向苏芷,“爱妃要保重身体,腹中怀着皇嗣却经历了这些。”
苏芷抚摸着小腹,柔声道:“臣妾明白。”她偷偷抬眼观察着君天泽的神色,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然而,君天泽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君天泽又陪苏芷说了会儿话,便起身离开。
苏芷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
她轻轻摘下君天泽刚刚为她戴上的金步摇,放在手中细细摩挲。
这步摇做工精致,光彩夺目,可是在她看来,却像是一把枷锁,将她牢牢地困在这深宫之中。
她眼神逐渐坚定,无论如何,她都要查清楚真相。
苏芷摩挲着金步摇上镶嵌的红宝石,指尖感受着宝石光滑的触感,目光却逐渐变得幽深。她想起韩举挟持自己时,背后那股推力。
到底是谁?
苏芷将金步摇放回妆奁,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翠橘见状,立刻上前轻声道:“娘娘,可是累了?要不要奴婢帮您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