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汉曾经说他们会像大锤砸鸡蛋一样砸碎他们的敌人，我曾经对此表示怀疑，但是在巴拿马外海的海战中，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那是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和暴打。我们一直认为海战是两个身披重甲的骑士用大锤互相攻击，然而事实上的海战却是两个东方剑客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

    ————《东方战记》戴维·贝蒂

    南卡罗莱纳号在米的距离上射出的炮弹还是有准头可言的，毕竟对于南卡罗莱纳而言，3米级别的光学测距仪已经足够使用，虽然在远程炮战理论上的不足导致这种距离上的炮击变得十分困难，但这依旧是可行的——并且他们的运气还非常好。

    随着南卡罗莱纳号打出第7轮齐射，在米的距离上，南卡罗莱纳号在没有跨射的情况下意外取得了一发命中，一枚305mm的炮弹砸在了长安号的主装甲带上，留下了一片焦黑——面对230mm的倾斜10度主装，305mm炮弹实在是表现有点太疲软了。

    同样的，在取得跨射之后的多轮射击中，长安号的火炮多次命中了南卡罗莱纳号，然而尽管长安号所装备的305mmL50舰炮是目前全世界最强大最优秀的12寸炮，使用的全新12inch软钢被帽穿甲弹也是现在全世界最强大的炮弹，但面对南卡罗莱纳号12inch的侧舷主装甲带也和刮痧差不多，目前为止取得的最有效的命中其实是在舰体中部烟囱上的，弥漫的烟雾遮蔽了南卡罗莱纳号的整个舰体后部，导致两作主炮塔的瞄准效率大幅降低。

    但这主要的原因是南卡罗莱纳号的运气很好，好到甚至有些异常的程度了，而在他身后的密歇根号却没有这个好运气。

    密歇根号自然也是12inch的主装，这是理论上的装甲防护水平，然而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早期无畏舰的装甲防护其实水分很大，无论是英国人的马口铁，还是美国人的早期无畏舰，12inch的主装上，其实主要依靠那层只有5inch的上装作为主要防护手段。

    而来自长安号的二号舰永安号运气就没有长安号这么差了。

    在永安号对面的密歇根号自从开战以来就没有取得什么实际上有效的命中，而更糟糕的是密歇根号自己却在不断地被命中。

    永安号在第3轮射击当中就取得了跨射，而在第四轮齐射当中通过直接命中了超过3发炮弹，第一枚打在了密歇根号的炮塔正面，虽然龙汉12inch的软被帽穿甲弹根本打不出穿南卡罗莱纳级的正面装甲，但这枚炮弹砸上去之后居然没有爆炸，而是跳了起来，砸在了顶部和正面的连接处轰然炸响，这发炮弹显然没能击穿炮塔，但是却在连接处的位置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这固然仅仅是让飞溅的金属破片杀死了几个水兵，但在旁边的老兵却发自内心的感到了胆寒。

    中国人使用了一种新式炮弹，能够保证他们在这个交战距离上击穿8-9英寸的主装甲带！

    这意味着什么？

    一想到目前正在和不列颠尼亚商讨的，要购买无敌级战巡图纸的消息，众人都能明白那层4-6寸的薄薄装甲面对这些新式炮弹会发生什么。

    而第二枚炮弹则命中了密歇根号的舰首次级装甲区，造成了一定的进水，第三发炮弹则炸掉了两门副炮。

    迄今为止，似乎一切问题还都不大。

    但问题却是，位于白鹰联邦舰队前方的南卡罗莱纳号和密歇根号能够还击，并不意味着跟在这两条无畏舰后面的那几艘前无畏舰能够还击，特别是老旧的印第安纳级，东瀛人可算是在米的距离上找到自信了，印第安纳级因为设计年限的问题，在一开始就从未考虑过5000米以外进行射击，当然了，尽管如此印第安纳级依旧有着8000米的射程——就像威严级理论上能射米一样。

    但问题是海战当中射程是很重要的，但打不中就没有任何意义那样，就像前文有人试图用威严级在10km的距离上和加里波第拉开战列线来一场真男人的对决一样，能打这么远不等于能打中，不等式秒了。

    在印第安纳级前面的弗吉尼亚级战列舰拥有米的最远射程！高达30度的仰角能够让炮弹射出去这个距离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他们在一开始就和两艘永丰级打的非常热闹，四艘弗吉尼亚打两艘永丰打的仿佛过年一样噼里啪啦的。

    然而糟糕的是这些炮弹没有任何准头可言，飞过超过万米的距离之后，这些炮弹落在了距离永丰级八九百米远的位置，甚至瞄准永丰号的炮弹能飞到扶桑号身边几百米的位置，所以如果真有人要在一万米的距离上让威严级和加里波第级对炮，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边打完了自己所有的炮弹然后互相干瞪眼。

    不过弗吉尼亚级有个好处，那就是这玩意儿确确实实是个铁王八，耐操，不像我......咳，不像某些6寸甲战巡一样一点就炸，而面对的永丰级所使用的280mm炮采用的是钝化处理过的苦味酸炮弹，论穿甲效率远不如新式穿甲弹，所以双方还勉强处于一个我虽然打不中你但我也打了，你虽然打的中我但一时半会儿打不过我的层面上。

    真正的问题出在兰芳那艘船身上。

    兰芳是个有钱的国家，有钱就意味着他们会买新式穿甲弹，使用的是龙汉同款的软被帽穿甲弹，而兰芳的飞鸿号战列巡洋舰和龙汉的长安级完全就是同一艘船，除了在主装方面是210mm以外两者没有任何一点点区别，按理来说在如今的情况看来他们的战斗力和龙汉的长安级处于伯仲之间，但弗兰克中将的心态让他根本没有重视起这艘船，跟他对线的是印第安纳号和弗吉尼亚级的罗德岛号。

    于是，当长安号准备打出第6轮齐射的时候，从白樱联邦舰队的第5个位置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只见印第安纳号战列舰的舰首的13英寸巨炮炮塔像是烙饼一样高高飞起，在空中带着火花和碎片旋转数圈，顺便把肚子里剩余的水兵残骸与碎块吐了出来，然后重重的砸在水面上，带其一大片水花。

    至于印第安那号，现在整个舰仿佛被巨人砍了一刀一样摇摇欲坠，几乎整个前半段舰体都被炸飞，舰体1\/4处直接断成了两节，开始迅速下沉。

    下沉的过程当中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爆炸声，那是被抛射出来的弹药殉爆的声音。

    问题出在印第安纳级的炮座装甲上，在米的距离上弹道虽然算不上弯曲但也不算平直了，面对印第安纳号厚厚的炮塔正面装甲这枚炮弹恐怕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但问题是这发炮弹直接打在了炮塔和炮座中间脆弱的连接处，然后钻了进去，撞到弹药提升井后发生了爆炸。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逝”，也就是炮塔不能用了而已，问题是此时正好有两枚13英寸炮弹和发射药被提了上来——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逝，哪怕弹药炸了有防火门运气好亿点也不至于被炸上天。

    最大的问题在于，白鹰联邦的水兵在慌乱之中，提上来的两枚炮弹居然是两枚高爆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