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蛟龙只是小不是傻。

    看柳云青那样聚精会神看着自己吐泡泡，一下就明白过来。

    “你是不是想学我吐泡泡？”

    柳云青也不避讳，干脆地点头承认道：

    “是呀，那你能多给我吐几个看看吗？”

    小蛟见柳云青说得真诚，一点没有哄小孩的意思，也扮作小大人样道：

    “我们是朋友，既然你诚心想学，我自然愿意教你的。”

    “但是……”说到这里，小蛟眼神突然有些飘忽看向别处，语气故作严肃继续道：

    “我是有要求的，每天只给你示范三次，学不会的话就等改天吧！”

    柳云青努力憋住笑，郑重点头道：

    “好，都听你的。”

    想到刚刚已经玩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小蛟今日只能示范一次，柳云青补充道：

    “不过我刚才消耗太大，今日你就再教我一次吧。”

    说完这话，小蛟明显松了口气，点头故作老成道：

    “你去今日便再为你演示一遍，看好了。”

    小蛟话音一落，便整个沉入水中，侧身对着柳云青，朝前方缓缓喷出一个火泡泡。

    柳云青收起逗小孩的嬉笑神色，全神贯注看过去。

    修士术法的施放，都是将自身灵力凝聚，然后通过掐诀变换攻击形态和力量大小，直接施放。

    陆地上的妖兽，施放术法也差不多，直接输出力量。

    但是在水中，柳云青用神识观察到的，小蛟的灵力释放就不一样。

    那力量不是直来直往的，而是打着旋儿出来的。

    并且小蛟吐出的火球，也不是直线往目的地冲过去，而是借助水的浮力和律动，以迂回但更快的速度，到达自己想要攻击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小蛟施放的火球，火球和水之间并未接触，而是隔着一层极细微的间隙。

    这层间隙的来处不难猜，正是因为灵力打着旋儿出来，速度又快又急，被推开的水一时无法合拢所形成的。

    小蛟示范结束，缓了口气，便煞有介事对柳云青道：

    “好了，你现在学我的样子做一遍。”

    柳云青自然照做，但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单单是让灵力旋转着滚出来，或者让灵力借助水的浮力和律动，就分别将柳云青难住，更别说是两个一起来。

    见柳云青接连失败许多次，小蛟面上露出困惑，不解地看柳云青道：

    “不是很简单吗？为什么你总不会？”

    说完，小蛟思考一阵，然后一脸恍然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你用的不是嘴！”

    随即小蛟又有些挫败，无奈摇头道：

    “可惜了，你们人修好像没办法用嘴施放术法。”

    小蛟说起来无意，柳云青却把这话听进了耳朵，将避水珠一收，整个人完全沉入水中。

    不要误会，她不是要学用嘴施放术法，而是想用身体来感受水而已。

    柳云青不再急着研究施放术法，就那么沉在水中，用身体的每一寸，去仔细感受水的力量。

    这样一躺就是一个月。

    小蛟神奇的没有去吵闹柳云青，也就刚开始实在无聊了，围在柳云青身边转圈圈，在她浮出水面换气时，跟她调皮捣蛋一会儿。

    也不是小蛟真的这么乖，而是在它第一次要闹腾时，脑海中就听得娘亲的警告，让它不许打扰柳云青修炼。

    小蛟最爱娘亲，也最怕娘亲，自然不敢忤逆对方意思，乖乖等着柳云青修炼。

    到后面的时候，小蛟发现柳云青修炼时，身边的气韵让自己很舒服，便静静趴在柳云青身边。

    这样趴着趴着，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柳云青从感悟中结束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睡得冒鼻涕泡的小蛟。

    她也没打扰小蛟，自己凭借着这一个月对水的感觉，开始重新掐诀练习在水中施放术法。

    此时的柳云青，不仅学会不再和水对抗，更是摸清那种至柔力量律动。

    施放的术法没有那么强劲，也没有以旋转的方式施放，但却是柳云青第一次，在水中如此轻松施放术法，也是第一次能让术法的攻击那么远。

    柳云青正欣喜，就就见小蛟揉着眼睛，摇摇晃晃游过来。

    “是我吵醒你了吗？”

    小蛟摇摇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黏糊道：

    “不是呀，是因为你离开了，我就醒了。”

    “你修炼的时候，我睡觉好香呢！我修为好像都涨了一点诶！”

    柳云青看不出小蛟修为涨没涨，但听小蛟这样说，就趁机道：

    “那等我学完你的吹泡泡，我就继续修炼，你继续睡觉怎么样？”

    本来以为小蛟贪玩不会答应，谁知道柳云青话音刚落，小蛟已经忙不迭点头道：

    “好呀好呀！那你快学，学完我们就去修炼！”

    柳云青确实学得很快。

    在有了对水的了解，又有小蛟耐心的吐泡泡供她观察，不过二三日便进步飞速。

    不过柳云青没有沉溺研究这项技能，而是在搞明白其中原理，并成功掌握这项技能后，就不再继续练习。

    她还记得自己答应淳于长风的，要在流渊秘境开启时，尽可能修炼到筑基后期或者大圆满。

    小蛟听柳云青说要修炼，也欢呼一声，屁颠屁颠就跟着她回了洞府，却没看到在他们离开后，湖泊深处一双蛟眼缓缓睁开，眼中若有所思。

    “这气息……有点意思，倒是我疏忽了。”

    母蛟说完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像是想到什么趣事，整个蛟身重新沉入地底，然后出现在一处幽暗地室。

    地室幽暗，一蛟形魂魄在内飘荡，看起来更显阴森。

    察觉到地室外有人来，便破口大骂：

    “贱人！你又来干什么？放我出去！”

    那母蛟在进入地室的瞬间，庞大的身躯，已然幻化为一名高贵美妇。

    听到这一成不变的无能狂怒声，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中，露出几分讥诮和嫌弃道：

    “你就只会这两句吗？”

    “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勉为其难回答你一下好了。”

    “你的用处来了，所以你确实能马上出去了。”

    先前还怒骂仇视的声音，听到这话一愣，然后一喜，但想到什么又面露狐疑道：

    “真的假的？”

    母蛟一笑，容色倾城，但说出口的话，却直击那蛟魂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