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人民军火枪兵分列成三队,正在与成建制的建奴骑兵战斗。
由于战场上硝烟弥漫,无法看清具体情况,但可以确定的是,那里就是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
远方的建奴骑兵不断变换着队形,试图抵近人民军阵列后发起攻击。
马超心中不由暗自庆幸,若不是老天爷连日阴雨,恐怕会有数以千计的人民军士兵,死于建奴兵的强弓硬弩之下。
“打旗语,命令火炮辎重部队再抛弃一些负重,加快行进速度。
命令前锋部队不要停止,不惜伤亡边打边走,否则建奴兵就会有时间破坏前方道路。
命令短管火枪部队主动出击,多使用手榴弹掷弹筒,切勿让两翼的建奴军队集结起来。
还有……”
就在这时,一阵枪声响起,打断了马超的话语。
砰砰砰!
“啊!”
只见土坡外侧的一道土坎处,突然冒出五名建奴兵,他们正举着火绳枪朝马超等人射击。
赵四海察觉异常,立刻一把推倒身旁的马超,用身体挡住了来袭弹丸,另一名上前保护的警卫员也不幸中弹倒地。
“杀了他们!”马超从地上爬起,奋力推开企图阻拦自己的警卫员,迅速将刺刀安装至手中的燧发枪上,毫不犹豫的就带头冲向敌人。
那几名建奴兵原本还打算继续装填弹药,可当他们注意到人民军士兵,正端着燧发枪朝他们猛扑过来时,便匆忙将手中的火绳枪扔到一旁。
纷纷抽出腰间锋利的雁翎刀,准备与人民军士兵来一场近身搏斗。
由于土坡上的泥土湿滑,马超奔跑过程中又用力过猛,竟然一时难以有效控制身体重心,一下子滑倒在地。
身上的甲胄沾满泥土和水渍,显得十分狼狈。但他并未在意这些,而是专注于眼前的战斗。
当他看到身边的警卫员同样也是连滚带爬,状况颇为混乱。于是就扯起嗓子高声呼喊道:
“小心地滑,列队缓步前进。”
“是!”警卫员齐声应答后,立即放缓脚步并排行进。
就在双方相距还有二十多步远时,马超再次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
“停止前进,举枪,瞄准,放!”
随着一阵枪声响起,冲过来的建奴兵立刻倒下三个。但他们也并不愚蠢,在枪响的瞬间也做出了反应,纷纷趴下或找障碍物躲避子弹。
马超瞧见有两个建奴兵躲在土坎后面,枪声响过转身就跑,于是他大吼一声:“杀!”
提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就冲了上去,身旁的警卫员紧紧跟随,很快便追上这两名建奴兵,并将他们当场刺死。
五名偷袭的建奴兵被全部杀死后,马超将刺刀取下,然后从腰间取出纸包弹,开始给燧发枪重新填装弹药。
这时,他看到一名警卫员正拿着两颗建奴兵的人头,将辫子绑在一起后,就挂在了腰间的铁钩上。
马超有些无奈的问道:“咱们如今是突围逃命,你们都挂这么多人头不累吗?”
这名警卫员咧嘴一笑道:“校长,我们不累,赵大龙师长曾经在黄埔学校给我们授过课。
他说腰间挂着敌人的头颅,是一名士兵最大的荣誉,还能让敌人看到后胆战心惊。”
说完,他便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腰间的建奴兵头颅,那副模样让马超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赵大龙,怎么可以去黄埔学校里宣传这些东西。
人民军是使用热火器进行远程打击的部队,火枪齐射之后,谁还分得清到底是谁射死的敌人?
所以,我们人民军才会实施战功制度,取消了这种野蛮的斩首记功制度。”
马超用蜡纸封住枪口后,一步一滑的朝着土坡上走去。他心里惦记着赵四海的伤势,想要去查看情况究竟如何。
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一名警卫员却轻声开口,说道:
“校长,咱们砍建奴兵的首级并非为了报功,而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大明国的百姓们明白一个道理,建奴并非是无法战胜的妖魔怪兽。
同时,也是为了让明国的那些军队知道,辽东建奴并非是什么天兵天将,咱们人民军才是这世间最强悍的武装力量!
只有跟着咱们人民军一起干革命,才是他们唯一正确的选择。”
马超闻言后却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暗自思忖道:“斩首的恐吓,真能帮助人民军树立起威信吗?真能招揽来人心吗?”
这一刻,他心中愈发坚定了军政分离的计划。
他深知,当武将们参与到民生政务中时,往往会依赖暴力手段去快速达成自身诉求。
而这种滥施淫威的行为,不仅无法真正解决问题,反而还可能会引发更多的矛盾和仇恨。
他也明白,如果文官们介入军事事务,那么战争将不再是纯粹的武力拼杀,而会变成一场利弊权衡的交易。
这种情况下,战争的严肃性会被削弱,甚至可能导致战局陷入混乱,成为某些人完成利益输出的筹码。
文武之间,本就应该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各自承担着不同的社会责任。
武将要专注于带领军队英勇奋战,消除民族内外的一切动荡隐患。文官则应致力于管理民生、维护社会稳定,确保军队得到充分的物资支持。
无论是在战争时期,还是在天下太平的和平时期,都需要文武官员各司其职,相互配合。也只有这样才能保障国家的繁荣与安定。
因此,马超坚信只有做到军政分离,才能让文武官员各安其政,才能实现民族的长治久安。
但他也不想在此时打击士兵们的战斗积极性,就笑着说道:
“只要你们自己不感觉累就好,头颅腐烂后可千万不要染上疫病。”
“校长放心!有时间我们会把头颅中的零碎都清理干净,用石灰或是咸盐腌制。
头颅不但不会腐烂发臭,晾干后重量也只有两斤多点。”
听到这话,马超脸色微微一变,心中瞬间就涌起了一股不适。
认为这种处理方式太过残忍血腥,但他见警卫员稚嫩的脸上满是得意神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