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
我的火锅店开始上人。
生意比老孟的时候只好不坏。
我和林婵点了鸳鸯锅，不少肉菜和蔬菜，还有一瓶白酒。
锅底翻滚，林婵开涮了，笑道：“董航，也不知道为了啥子，坐在你的火锅店里吃饭，很有感觉。”
“因为你喜欢我。”
“你那么年轻，那么帅气，正常的女人都会喜欢你。就算不会爱上你，也有可能在那方面幻想你。”
林婵喜欢在别人面前装优雅，但是对我说话就比较直白。
可我故意问她：“那方面是哪方面？”
“王莲的儿子，啥子脑壳？”
林婵通过这种话语回答，就让我很无语。
“林姐，点了这么多菜，咱俩也吃不完，叫你堂哥赵云过来，一起吃？”
“你的火锅店很忙，我家饭馆也很忙。如果要请我堂哥吃火锅，夜宵最合适。”
“也对。”
我和林婵碰杯，看到她大口喝酒，我也不能落后。
“帅锅，算清楚了么，你的火锅店一个月能赚多少？”
“店面我自己的，不算房租的话，一个月轻松赚八万。正常经营的话，一年能有一百万的赚头。”
“你再算一下，一年一百万，多少年才能赚一个店面？”
“如果按照目前的行情，店面至少一千万，需要十年才能赚到一个店面。
如果考虑房价上涨，开十年火锅店，都不如在恰当的时候把店面卖出去赚得多。”
“董航，你的脑子真不赖，只开一家火锅店屈才了，日后有没有开餐饮公司的想法？火锅店连锁，食品和饮料生产？”
林婵帮我勾画出来的蓝图有点大。
我摸了摸鼻子，说了两个字，不弄。
林婵翘着嘴唇轻笑：“弄一下，就是大老板了，身家多少个亿呢？小赌狗摇身一变成了企业家，这是多么辉煌的人生？”
“林姐，别说了，吃肉，喝酒。”
我很清楚，多大的生意和产业，就需要相应的人脉和靠山支撑。
京城治安好。
开个火锅店，就连收保护费的都遇不到。
如果有喝了酒闹事的，一个电话110就能解决问题。
可如果火锅店从一家变成了五家，那就不简单了。
如果个体工商户变成公司去运作，去搞连锁店，难度更高。
如果像娃哈哈一样，做食品和饮料，想都不敢想。
林婵换了一双筷子，帮我夹菜。
“怎么不吃，想啥子呢？”
“我在想，火锅谁发明的，真好吃。”
“呵呵，你个臭小子还挺会搪塞的。”
林婵软腰轻晃，举起了酒杯。
碰杯后，她又是大口喝酒，似乎想把自己给灌醉了，“你晓得么，有个小女孩很想来自己哥哥开的火锅店吃顿饭，可她不敢来。怕哥哥见到了她会生气，怕自己被亲哥哥赶走。”
我明白了。
林婵大口喝酒不是想喝醉，而是想给自己说话的勇气。
我说：“大强火锅店对外营业，白雨柔也可以来吃饭，给钱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嗯，就算哥哥不请客，自己花钱，能坐在这里吃火锅，雨柔心里也会美滋滋。”
听林婵说话。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自己夜里没琢磨清楚的问题。
“林姐，你的父亲是哥老会头目之一，那么他和京城后海唐志峰什么关系？”
林婵怔住了。
应该没预料到，我忽然想到了这个层面。
“我老汉儿，他和唐志峰是结拜兄弟。我见了唐志峰要喊叔，如果是你不在场的时候，唐涌和唐欣见了我，要喊婵姐。”
“难怪。”
现实再次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赶紧吃肉压惊。
“董航，你郁闷了？”
“你们都是一伙的！”
“你也从来不是外人，王莲还有背后的萧家，提到了你，表情都是温暖的。”
林婵又给我倒酒。
心境所致，我感觉到有点头晕。
雅间外面传来了叫嚣声，说话腔调有点熟悉。
片刻后，就传来了敲门声。
我打开门，看到是拆迁户吴保发，文玩店耿老三。
“老耿，发哥，你们啊。”
他们走进来，寻位置坐下了。
耿老三扔给我一根烟，笑道：“这段时间你也没玩牌，估摸着你是不是戒赌了？”
“对我来说，戒赌可能是下辈子的事，就他妈的爱玩。对了，发哥，前段时间你去濠江，战绩如何？”
“今后，你要叫我红蓝战士！”吴保发满脸狂傲。
“没听明白。”
“董航，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喜欢赌，红蓝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反应过来了，红蓝说的是百家乐，可是你？”
“去了濠江，我在三家娱乐城合计赢了860万，睡了两个女公关。问你，有没有见过运气比我更好的人？”
“发哥，看到了你的经历，我终于明白狗屎运是什么意思了。”
说真的。
一瞬间我都是有点嫉妒吴保发。
拆迁轮到了他，上千万补偿款和三套房拿到手。
栽到段辉和杨蓉的老千局，输掉了三百万及时脱身。
跑到濠江不但赢了八百多万，而且睡了女公关。
吴保发的路不像是自己走出来的，而是老天爷拉着他的手走出来的。
“别一直说话，两位老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我急忙招呼。
耿老三和吴保发开始点菜。
餐具够用，我又要了一瓶酒。
碰了杯，吴保发抿了一口酒，不屑笑道：“见过先开店后来赌的，但是很少见到先赌后来开店的。
董航，你就是想不开，开火锅店多累啊，你开十年火锅店都不如我跑一趟濠江。”
“那是你赢了，如果输了就不这么说了。”
“盘下了老孟的火锅店，一共花了多少钱？”吴保发一边给汤料碗里夹肉，一边问道。
“636万。”
“说正经的，不开玩笑。”
吴保发表情很凝重，原来狂到没边的拆迁户和红蓝战士，也有认真的时候。
“我把店面也买下来了，一共就是636万。”
“你的意思是，你用600万就从老卫手里买了三百多平的店面？如果这么便宜，我也买！”
连续撞大运的吴保发，居然被我刺激坏了。
耿老三撇嘴道：“发哥，你不行，你又不是王莲的儿子！”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吴保发歪着脑袋，一脸羡慕看着我，“董航，哥们运气多么好，都不如你有个好妈。
可是，你妈王莲管理几万亿资产的大企业那是真的，可她的影响力也不该延伸到这么多领域和圈子。”
我不好去回答。
我心里，自己和王莲是断绝母子关系的状态。
可今天这场合，我也不敢激烈去训斥吴保发。
因为吴保发的德行，太敢嘲笑我了。
如果我在雅间揍了吴保发，又会影响外面食客的用餐体验。
但是，有人帮我回答了。
耿老三深沉道：“据说，王莲背后是萧家。”
“我的天，这就太牛逼了，惹不起！”
吴保发这种运气好到让人眼红流鼻血的人，居然被王莲的实力给吓得几乎虚脱？
坐在椅子上，他浑身发软，身体几乎扭了几道弯。
我调整心情，招呼大家喝酒吃菜。
话题回归牌局。
吴保发叹息道：“我他妈的就爱炸金花，在濠江玩红蓝赢了钱，躺酒店床上，闭上眼就是豹子和同花顺。
前段时间，老耿的文玩店一直推牌九，有点烦。今晚炸金花，自己下底100，单注封顶2千，上不上？”
“太大了，自己下底没什么，无非就是运气差了一直下底输钱，但是封顶2千没法玩，容易倾家荡产。我玩得起的，最多就是封顶500.”我说着。
耿老三笑道：“封顶1千你也玩过。”
“也就那么几把，后来都后怕。”
我觉得自己的表现很到位，看起来就是不敢玩。
吴保发照顾我的情绪，封顶变成1千。
我答应了今晚文玩店的牌局，可这时候，竟然接到了唐涌的电话。
“董航，下午三点多，来我的四合院玩牌，斗牛，介绍一个车模给你认识。”
“都有谁？”
我不得不这么问。
唐涌帮我拿下了店面，不好意思拒绝他的邀请。
“你来了就知道了，但你放心，王莲不赌，你见不到她。”
“好吧。”
挂断了电话。
大概能想到，下午唐涌四合院的斗牛牌局，除了车模之外，还会有女明星丁圆。
就是不知道，魔都沈公子，是不是到了京城。
此刻。
吴保发苦闷道：“下午你跑去了后海玩牌，晚上还能去老耿的文玩店么？”
“晚上你们的牌局，我应该不赶趟，咱们早就熟了，以后有的是玩牌的机会。”
“董航，要不你带我去涌哥的四合院玩牌，见见世面？”
“涌哥没让我带牌友，回头再说。”
吃过火锅。
耿老三和吴保发闪人了。
我和林婵去了休息室。
“让我搂搂。”
我把林婵拽到了怀里，探索她……
“坏东西，你的手……”
林婵用力扭动，推开了我，娇嗔道，“真够坏的，你居然……，小心我一脚踢爆了你！”
“等会，你陪我去后海。”
刚才赚了不少便宜，面对愤怒的林婵，我急忙改变话题。
“好吧。”
林婵说道，“今天丁圆肯定会出现，等十月上旬，魔都沈公子肯定会来京城。
看起来，约牌局的是唐涌，其实真正约牌局的是魔都沈好博。”
“为啥？”
“因为，沈好博想盘你！”
“为啥？”
“因为你的身份特殊，盘起来很好玩。”
“为啥？”
“因为……”
林婵抬起膝盖撞了我一下。
“嗷……”
一个地方袭来的疼痛，让我清醒了很多，“林婵，你也太狠了！”
我又想把她拽到怀里。
可是，她轻巧躲开了。
一个虚晃就跑到了我身后，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
“哦……，呜……，上不来气了。”
“小东西，你那点身手不够用。”
林婵给我腰部打了一拳，然后推开了我。
我趔趄几步，摔到了布艺沙发上。
左手安慰脖子，右手安慰腰部，难以置信看着林婵。
对门的漂亮阿姨曲线玲珑，可是打人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