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为热闹繁华的悦来戏楼内,那婉转的唱腔、热烈的掌声和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古代夜生活画卷。夜渐深,戏楼中的热闹却丝毫不减。
在戏楼后台的暗阁里,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站立着,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锦缎长袍,他的外袍领口高高竖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那冰冷的面具和坚毅的下巴,露出的双眸闪烁着冷凛的光芒,让人无法窥探其真实的面容和情绪。
“还没找到吗?”银色面具男子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急切与疑惑。
“主子,没有,都找遍了。”他前面的铜色面具男子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不敢直视主子那充满失望的目光。
银色面具男子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握拳,“怎么会这样?”他们的暗夜阁是北唐国最大的情报组织,竟查不到那女子的一丝线索,他凝视着手中那小巧玲珑的圆柱状胶囊,他的双眸又暗了暗。
夜风吹起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心头的阴霾,“继续找,扩大范围,就算把北唐国翻遍了,也要把她给我找到!”银色面具男子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铜色面具男子应声道:“是,主子!”转身匆匆离去,瞬间没入看戏的人潮中。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画溪苑,便见沈伊冉微喘地沿着弯曲的青石板小道慢跑,原主这副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得多加锻炼,晨跑也是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加之昨夜睡得早,今日便早早醒来。
昨夜本来想研究那把匕首,看能否发现什么端倪,结果像是被催眠一般,仅看一会就困得不行,只好把匕首放入空间,然后见周公去了。
她围着画溪苑跑一圈,第一次把这院子看了个全貌,昨夜想要重建画溪苑的冲动又再次涌了上来,不是她闲得慌,而是这般好的院子荒废了着实是可惜。这里的建筑和丞相府堪与一比,有精致的花园,怪石嶙峋的假山,别致的凉亭......这些都让她心动,在现代,一线城市要买这样的一幢大别墅,得上亿啊。
她边慢跑边想着如何重建家园,两个方案,一个是把她家公给的回门礼拿去当了,另一个就是找赚钱的路子,最后决定今天到集上好好做个市场调查再定。
“小姐,小姐,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她端着盆走了进来。几天的相处下来,芸儿都被自家小姐惯坏了,讲话没大没小的。
见没回应,芸儿绕过屏风走到小姐的床前,可床上空无一人,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小姐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自己没看到呢!”她快步朝门口走去,“小姐,小姐。”找完侧院也没见到主子,她开始有些慌了,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跑出了侧院,一路上眼神急切地四处搜寻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不好的念头。难道主子遭遇了什么意外?还是被人暗中挟持了?她不敢往下想,决定先去找林北大哥。
她脚步有些踉跄朝主院跑去,“林北大哥,林北大哥......”她急促地大声喊着。
正伺候任景之洗漱的林北,听着芸儿一声比一声急促地叫他,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便听到主子说:“去看看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主子。”应承后,他快速地冲了出去。
芸儿看到林北,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抓住他手颤抖地说,“林北大哥,小姐......小姐她......”
“不急,慢慢说。”林北扶住她轻声安抚。
卧房里的任景之听到此,一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他双手紧握轮椅的轮子边缘,将内力传导至手掌,瞬间发力,飞速出了门口。
“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任景之一把抓住芸儿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焦虑。
芸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弄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着说:“奴婢今个儿打水回去,准备服侍小姐梳洗,才发现小姐的床榻是空着的。”
任景之眉头紧皱,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又加重了几分:“你与冉冉同屋,昨夜可有什么异常?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芸儿咬着嘴唇,努力回想:“没有,与往常一般。”
他松开了芸儿,心急如焚地冲着林北吼道:“快去找!”
“是,主子。”林北双腿微屈,内力灌注于足底,猛地一蹬,整个人便似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沈伊冉不见了,芸儿本就吓得不轻,再被任景之一通吼,她此时,双腿打颤,但还是强撑着站起来,踉跄地朝外走去,“小姐,小姐......”
任景之滑动着轮椅在院内来回走动,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是有人知道她在帮他解毒,抓走她吗?她会不会凶多吉少?他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心里慌得不行,他不能再等,他要出去寻她。
想着林北是朝着府外寻去,他经过一番分析,猜测挟持她的人可能会把她关在画溪苑其它荒废的院子里。他提起内力,双手如风火轮一般急速转动着轮椅的轮子,快速地朝后院飞奔而去。
能藏人的地方,他一处都没落下,每看完一个地方,他的心又往下沉了几分,就在他满怀绝望、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地行至花园的凉亭之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像是女子在轻轻地哼着歌。
他闪身藏到柱子后,约莫过了20来个呼吸,那声音更近了,他探出头,看到来人他差点没被气死,但一直提起的心缓缓放下了。
沈伊冉一边晨跑一边欢快地哼着歌:“沿着校园熟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在经过凉亭时,突然就想进去坐会,她抬脚便走了进去,她俯身在护栏上,看着荷花池里盛开的两朵莲花,情不自禁地念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在构想,待她重建画溪苑时,定要把这个荷花池遍植各色莲花,每逢夏日,花开满池,粉白相间,微风拂过,香气四溢,那简直是美轮美奂啊。
正当她沉浸在幻想中不能自拔时,身后猛地传来一个冷冽如冰的男人声音,“你还活着?”这声音如同来自黑暗的幽冥,阴森恐怖,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