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把她扶起来,沈伊冉说道:“鸽儿娘,你快快请起,莫要行如此大的礼。”
正在这时,鸽儿也跟着跪下来,哭着请求道:“姐姐,请你收留鸽儿和娘亲吧!鸽儿什么都会做的,洗衣做饭,还可以到野外采花去卖。”
她像极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漂浮着的木头,只能死死地抱住方才得以活命。
见沈伊冉毫无回应,抓着她袖子的那只手缓缓地滑落下来,刚刚的那种恐惧又再度爬满了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沈伊冉虽说并非是什么大善之人,可面对鸽儿,她依旧无法做到熟视无睹。
她蹲下身来,轻轻拭去鸽儿脸上的泪水,柔声道:“鸽儿莫怕,姐姐会好好考虑的。”
鸽儿的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沈伊冉。
柳天彤在一旁也说道:“伊冉,这母女俩着实可怜,要不我们就帮帮她们?”
沈伊冉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好吧,那你们便先跟着我,只是日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过轻松。”
鸽儿和她的娘亲闻言,连忙磕头道谢。
一旁的男人闻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要走,不乐意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这母女二人怎能就这般走了?她们向来是供自己随意打骂发泄的对象,是属于他的私有物,倘若她们离开了,谁来伺候自己,谁来充当自己的出气筒?不行,万万不行!”
可此刻的他被银针制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干着急,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愤怒和满心的不甘。
沈伊冉猛地转头瞪向他,怒喝道:“还想活命就给老娘安分些,你这完全是自作自受,倘若之前你对她们母女俩能有哪怕一丁点的好,她们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男人被她那凌厉如刀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呜呜”的声音也随之变小,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恐惧。
沈伊冉接着说道:“你这样的人,压根就不配为人夫、为人父!她们所遭受的苦难皆是因你而起,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男人低垂着头,即便不敢正视沈伊冉,然而心里却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甚至觉得仿佛全世界都亏待了他似的。
沈伊冉不再理会他,转身询问鸽儿娘亲:“婶子,您动动身子,瞧瞧能不能走?”
听闻此言,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就好似一直重压在胸口的巨石被挪开了,呼吸瞬间变得顺畅了不少。
先前那虚弱绵软的身子此刻仿佛注入了些许活力,原本绵软无力的四肢逐渐有了一些力气。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虽说动作仍有些迟缓,但已不再像先前那般沉重不堪。
她欣喜地回道:“恩人,民妇没问题的,咱们即刻就走,您看可行?”
沈伊冉看着她,此时她眼中的疲惫及恐惧之色已淡去了些许,增添了一些明亮的光彩。原本干涩的嘴唇也变得湿润不少,不再那般紧绷。
鸽儿娘亲的话音刚落,她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先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
她是一刻也不愿再看到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了。
鸽儿开心得犹如出了笼的鸟儿,跑到床头拿起一把梳子,迅速地帮她娘亲梳头,小手异常灵巧,动作中满是认真与欢喜。
梳好头后,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根由桃木制成的簪子。这簪子表面略显粗糙,显然有些年头了。
她将其戴在妇人头上,说道:“娘亲,这是您最喜欢的簪子,戴上它,您可美了。”
妇人感动地凝视着女儿,眼中泪光盈盈,轻柔地说道:“鸽儿真懂事。”
这时,鸽儿冲着沈伊冉说道:“姐姐,您稍等片刻,鸽儿收拾几件衣服咱们就能走了。”
沈伊冉环顾了屋里一圈,窄小的土屋里,一眼望去便能尽收眼底。床头挂着几件打满补丁的衣服,瞧那针眼,应当是鸽儿缝的。由于常年未曾洗净,已然泛黄发硬。
她轻声对鸽儿说:“鸽儿,衣裳就别收了,姐姐待会儿带你们去买几身新的。”
她如今可是有钱人呐,今天胡掌柜给她的五万两银票,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空间里的办公桌抽屉里。给她娘俩买几身衣裳,她还是毫不吝啬的。
随后,她与柳天彤扶起鸽儿娘亲下床,朝外走去。
在经过鸽子他爹面前时,柳天彤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砸向他,说道:“这一百两银子,买断你与鸽儿娘俩的关系,若日后你敢找她们麻烦,我们就去报官。”
他眼睁睁看着那一百两的银票从自己脸旁飘落而下,瞬间便觉得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他满心想要伸手去接住,怎奈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伊冉看着他那般贪婪的神态,原本打算制止柳天彤给予银票,不过稍作思考,如此处理也好,权且当成是他将母女俩卖给了她们,往后他应该不敢再肆意妄为了。
她猛地忆起自己的三根银针竟还留在这等败类体内,让它们与这种人渣相伴,简直是暴殄天物!
还有三皇子体内的那根银针,倘若有机会,她也是要把它取回来的。
当下,得先处置这个人渣,断不能如此轻易地饶过他。她脑筋飞速一转,有法子了。
她迅速朝着他靠近,以令人咋舌的速度精准地在她先前下针的穴位取出银针,快到身旁的三人都毫无察觉。
取针后,渣男猛地瘫伏于地,他哪还顾得上身上的不适,艰难地向前爬去捡拾银票。其状宛如一条蠕动着的蛆虫,丑陋到了极点,使人倍感厌恶。
他的双手在地上胡乱抓着,好不容易够到了银票,脸上立刻露出贪婪又癫狂的笑容,五官都因这扭曲的表情挤在了一起,嘴里还念念有词:“哈哈,有了这笔钱,走进花街柳巷”。”
沈伊冉见状,心中一阵厌恶。她眉头紧皱,用意念快速从空间唤出一粒药丸弹到他嘴里。那药丸瞬间滑入男人的喉咙,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咽了下去。
她们一众人不再理会他,径直朝屋外走去。
顷刻间,那药丸的药效开始发作。渣男人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绞痛难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不行,不行了……”他嘴里嘟囔着,试图站起身冲向茅房,可双腿却绵软无力。
最终,他没能忍住,一股恶臭弥漫开来,他竟然直接拉在了裤子里。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沈伊冉和柳天彤搀扶着鸽儿的娘亲,虽说她体内的毒素已然全部被清除,然而由于长年遭受病毒的折磨,身体极度亏空,此刻她的双腿依旧微微颤抖着。
她们当下急需一辆马车。
恰在此时,前方驶来一辆马车,沈伊冉刚欲叫车,待看清赶车之人时,她大为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