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六皇子,你们可曾想过,这世间有一种缘分,强大到让人无法抗拒?” 沈伊冉轻声说道。
任景之和宇宫玉对视一眼,皆露出疑惑的神情。任景之问道:“冉冉,你这话何意?”
沈伊冉微微一笑,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
“你们静下心来想一想呀,你们彼此间的情谊深厚得令人惊叹,仿佛有一种无形的伟力在背后推动着、引导着你们。
这股力量可不简单,它远远超出了普通友情的界限,甚至能够促使你们,为了对方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一切,毫无怨言呢。”
宇宫玉微微皱眉,思索着沈伊冉的话。“小嫂嫂,你到底想说什么?”
此时,沈伊冉心中忐忑不已,她深知这个秘密一旦说出,将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冲击。
但此刻,局势危急,她不得不鼓起勇气。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夫君,六皇子,其实你们是亲兄弟。”
任景之和宇宫玉闻言,皆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他们无论如何也没猜到沈伊冉接下来要说的话竟然是这个。
一时间,营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任景之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迷茫。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宇宫玉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连连摇头,激动地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母妃是亲自埋了我兄长的,任兄怎么可能是我兄长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期待。
沈伊冉看着他们的反应,觉得这样的结果会比原来的更好些,最起码对宇宫玉和皇贵妃及皇上,他们一家可以团聚,不用再承受那份阴阳相隔之痛。
她知道,此刻必须把事情说清楚。她缓缓开口道:“夫君,六皇子,此事千真万确。当年发生了许多意外,才导致你们彼此不知对方的身份。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改变的。”
宇宫玉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
宇宫玉突然得知自己的亲兄长没有死,他是高兴的,但又担心空欢喜一场,急忙问道:“小嫂嫂,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有何凭证?”
沈伊冉看着宇宫玉急切的模样,心中微微一软。
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六皇子,此事千真万确。我有人证……” 她微微沉吟,本想提及可通过亲子鉴定,但又觉此刻不宜说出,且即便说出恐也无人能信,便住了口。
任景之此时也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宇宫玉,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冉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
“夫君,你可记得姜氏和鸽儿?就是我和你说过我远方的表婶。” 沈伊冉帮助任景之回忆。
“记得,她和这事有关联?” 任景之疑惑不解。
沈伊冉接着说:“她其实不是我的远房亲戚,她真名叫做李月。当时李月是失忆的,身子又不好,我是可怜她们无家可归才收留她的,但怕你说我多事,我才骗了你。”
沈伊冉又看向宇宫玉,“六皇子,你还记得那日在街上,我与你们还有柳姑娘一同从三皇子手里救下的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吗?李月便是她娘亲。”
任景之与宇宫玉被沈伊冉的话弄得又是一阵愣,他们不明白她口中的李月与他们是亲兄弟这事有什么直接关联。
沈伊冉看出了他们的着急,安抚道:“这事说来话长,你们兄弟别急,听我慢慢与你们道来。”
沈伊冉整理了一番思绪,清了清嗓音,“一日,李月突然到我寝室,她的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悲愤。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心下便知晓定是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
李月忐忑不安,她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即便冒着性命之忧也要把实情告诉我。”
沈伊冉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任景之和宇宫玉专注倾听的神情,接着说道:
“李月当时便和我讲起了她的经历。她乃木子村人。十五岁那年,她前往邻近的坝子村,去恭贺表姐赵琴喜得贵子。
就在那期间,无意间听到了赵琴的婆婆张大梅和公公王大树的一番谈话,而就是这番谈话,差点让她丢了性命。”
沈伊冉的目光仿佛穿过了眼前的两人,陷入到李月的那段回忆之中,继续讲述着:
“李月在门外听到张大梅和王大树的对话:
张大梅:‘老头,咱们家孙子,以后可是有福之人。今日一起生产的那两个女子,从下人的称呼来看,她们似是丞相府的夫人和宫里的娘娘。’
王大树:‘那咱家的孙子是换到哪户人家了?’
张大梅:‘当时我也心中害怕,也有些紧张,但记得咱家孙子应该是被抱进宫里的。总之,咱们孙子以后定能享福。’
王大树:‘咱们儿媳妇可知道此事?’
张大梅:‘可不能让她知道,她那性子,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这事儿就咱俩知道就行,等孙子长大了,享了福,自然就明白咱们的苦心了。’
说到此处,沈伊冉轻轻叹了口气,她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后,继续对任景之和宇宫玉说道:
“当时,李月因太过震惊,不慎碰到了门口的扫把,这动静引起了张大梅的察觉,知晓她听到了谈话内容,张大梅便立刻追了出来。
李月害怕,拔腿就逃,可当时是晚上,她手上又没灯,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张大梅惊恐地问她听到了什么,李月吓得要命,只说什么都没听到。
但王大树却讲,此事若传出去,全家必将遭灭门之祸,还说要杀了李月。随后,张大梅便死死捂住李月的嘴巴,李月想呼叫却发不出声来。就在她挣扎几下的时候,脑袋被重重敲了一下。
这一下重击,让李月的脑袋如遭重锤猛击,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在李月意识快消散完之时,她就被推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李月只觉身子一沉,冰冷的河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拼命挣扎,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而这一切,都与你们二人的身世息息相关。
任景之听闻至此,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回想起自己过往的种种经历,那些曾被他视为命运安排的事情,如今看来,或许都与这背后的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看向宇宫玉,只见宇宫玉也是一脸的复杂神情,眼中既有得知兄长尚在的惊喜,又有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