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收到江夫人的帖子的时候,愣了一瞬。
两人见面,想想都尴尬。
以往,两家从未互相宴请过对方。
将军府这些年都是低调,江夫人没有去社交。
她和谁都不熟,不尴尬。
郑夫人却像是上京的交际花一样,在哪里都有一群人围着。
唯独与江夫人,好似从未有过交集。
可是也不妨碍郑夫人嘴贱说些将军府的闲话。
江楚薇刚和离的时候,郑夫人可没少嚼舌根。
幸灾乐祸看笑话。
没想到后来江楚薇竟然嫁给了豫王。
更离谱的是,豫王对别的女子甚至都不看一眼。
羡煞了多少上京贵妇。
郑夫人可差点酸死。
她曾经打过小算盘,瑶儿看谁都看不上,干脆让她去偶遇豫王试试。
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郑国公看不上当时的豫王。
女儿也不同意,她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勾引任何一个男子。
把女儿养到十八岁,郑夫人这才有点后悔,是不是把女儿养得过于娇纵了。
凡是郑夫人有过意愿结为亲家的人家,郑瑶一个都没有看上。
说什么要找一个心灵契合的人相伴一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郑瑶这里根本行不通。
庆幸的是女儿还没有不懂事到敢抗旨的地步,虽然不情愿,也没有大闹。
郑瑶看到母亲手中的帖子,“母亲要去将军府?”
“我在想去不去?”
“去啊,为何不去?”郑瑶马上说。
郑夫人憋住笑:“你也不是很愿意,我是担心你不愿意去。毕竟不知道这是不是灵魂契合的亲事。”
郑瑶这才听出来了,母亲这是故意诳她呢!
“母亲!”
郑瑶跺脚。
郑夫人笑了。
罢了,这孩子也是傻人有傻福,嫁到将军府,至少不会受婆母的磋磨。
“明日你和我一起去,打扮得好看点。“
郑瑶冲着母亲做了一个鬼脸。
郑瑶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卷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
她眉头微皱,目光有些迷茫地望向远方,心中满是疑惑和纠结。
一直以来,她所钟情的男子类型皆是那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斯文之士,对于那些粗犷豪放的武将,她向来提不起半分兴趣。
然而,就在那一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天,郑瑶已经晕过去了。可是她的身体记得,江河那宽阔而坚实的胸膛,以及他怀中令人安心的温暖。
仿佛那一刻,时间都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更让她难以忘怀的,是江河在训斥她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蠢货”。
这本应是一句责骂,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郑瑶却分明听到了其中蕴含的一丝宠溺。
尽管在此之前,她与江河甚至从未谋面,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如此强烈,就好像他们已经相识相知了很久很久。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感让郑瑶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陷入了某种魔障之中。
思绪纷乱间,郑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走到了院子里。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
随即转身对着身旁的婢女吩咐道:“快去将我明日赴宴要穿的衣裳准备好。”
婢女们闻言纷纷掩嘴轻笑起来,因为她们深知自家小姐这次终于开窍了。
小姐终于要嫁出去了。
近几日来,整个上京都在流传着关于将军府和国公府的闲言碎语。
众人皆在谈论郑国公的千金不慎落水后,竟被其未来夫婿——那位英勇的江将军给救了上来。
大家都说这简直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是一段天作之合的佳话。
消息传到国公府,郑瑶听了满脸笑意。
婢女们就知道,她们小姐愿意了。
红草更是高兴,那日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没想到江二公子从天而降,不仅救了小姐的命,也救了红草的命。
红草把那日的事情一说,婢女们对未来姑爷的好感度蹭蹭蹭的涨。
小姐的亲事是婢女们的心病。
小姐总不松口嫁人,她们也担心小姐成为老姑娘。
以后要找个好婆家就难了。
毕竟好男人都被别人挑走了。
红草把最好的头面都拿出来了。
看到婢女们喜气洋洋的样子。
郑瑶问,“我是不是显得太隆重了?”
“隆重点好,姑爷就会感觉小姐很重视这一次的见面。”红草笑眯眯的说。
“就你话多。”郑瑶嘴上说着,眼睛没有离开铜镜一步。
“就这一套吧!”郑瑶终于选定了一套浅绿色的裙裳。
这个看起来温柔些。
“奴婢去熨一下,明日小姐一定会让姑爷移不开眼。”
“你这蹄子!”郑瑶作势要打,“我就是平时太惯了你。”
红草立即求饶,“小姐,我再也不说了。”
”罚你把这件衣裳熨得没有一丝褶子。“
”是,“红草清脆的应了一声。
院子里欢声笑语。
郑瑶打算美美的睡一觉,她要把最美的状态展露出来。
......
与此同时,叶府。
叶夫人拿着帖子左看右看。
叶欢和江海的亲事就剩最后一步迎亲了。
江家老二和老三虽然一前一后出生,毕竟长幼有序。
将军府想等老二成亲后老三再成亲。
可是前些日,老二连亲事都还没有,怎么等。
叶欢可每日盼着早日成亲呢。
从小就喜欢的人,终于要嫁给他了,叶欢恨不得马上就嫁去将军府。
”母亲,是不是明日去商议迎亲的日子?“叶欢问道。
”你羞不羞?“母亲笑话她。
叶夫人可不像郑夫人,要把女儿多留些时日在身边。
她巴不得明日江海就把她的女儿娶走。
实在是叶欢隔三差五就跑到将军府去,好似江夫人才是她的亲生母亲。
真是女大不中留。
叶欢想着明日和母亲去将军府,就兴奋不已。
明日江海哥哥也在府上吧!
母亲说虽然是未婚夫妻,也不能总见面,女子应该要矜持些。
然而,叶欢就是对他情有独钟。
即便是只能从远处匆匆一瞥,那短暂的瞬间也足以令她心满意足。
所以,叶欢哪儿都不愿意去,整日里就守在江夫人的院子里,陪伴着江夫人消遣解闷儿。
说来也巧,江夫人呢,总是会趁着江海结束当差之时,特意吩咐下人将江海唤至自己的院落走上一遭。
如此这般,前前后后经历过两次之后,江海便无需再等母亲派人传唤了。
每次完成公务,他所做的头一件事情必然是先赶来向母亲问安。
要说这叶欢啊,名义上虽是前来陪伴江夫人的,但实际上却并未借此机会刻意与江海相见。
每当自家女儿这般解释时,叶夫人总会无奈地摇着头,轻声问道:“江海,当真就有那么好么?”
只见叶欢忙不迭地点头,活像个小鸡啄米似的应道:“嗯嗯!”
叶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你矜持点好不好?”
“我心悦江海哥哥!”叶欢吐了吐舌头。
“明日,你随我一同前去吧。”叶夫人起身来说道。
明日听闻国公府的小姐也会去,看看未来妯娌也好。
听到这话,叶欢强忍着内心的狂喜,赶忙恭敬地回答道:“是!”
等到第二天,叶夫人瞧见叶欢时,着实被吓得不轻。
“你昨夜究竟在干些什么呀?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