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只要撒撒钱,她就是能推磨的鬼
作者:小月半浮生   女扮男装入官场,惨逢诸君修罗场最新章节     
    时蕴在贺岐这躲了两日,也帮贺岐批了两日的折子,醒来时只觉脑袋糊成一团,有气无力的起身离开。

    用贺岐的话说,她此时像是被精怪吸了全部精气一般。

    知音早早为她备了汤浴,时蕴将身体泡在浴桶中,浮在水面的肩胛白皙如玉。

    脑袋跟着轻松了不少,让时蕴想起了被遗忘的事——祝长晋的耳坠还没还给他。

    想到这,她问:“知音,你可知永安王如今身在何处?”

    知音本在为她配药浴用的药材,闻言看向她,说道:“陛下没告诉你吗?他昨日就启程回封地了。”

    时蕴怔愣了片刻,喃喃道:“走了……”

    甚至没有像样的告别。

    祝长晋好像总是这样,就像当年在书院见的最后一面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时蕴是个爱玩的性子,当时跟随周沐师兄去房州,以他师弟之名入住在客房,周家人待她颇好。

    二老还说意图将族中未出阁的女子介绍给她,让她尝试交往一二。

    时蕴当时并未存其他心思,只是与一族中女子聊得很是投缘,却不知怎的惹得那女子对她动心,没几日周家长辈就来找她说媒,时蕴给拒绝了。

    这使得那女子一时想不开,竟要悬梁自尽,将事情给闹大了。

    时蕴不通人情世故,不知该做何解,那会她突然间很想祝长晋,想着要是有祝长晋在,自己就会明白该怎么做。

    再之后她也不敢再留在房州了,辞别了周沐先一步回了书院。

    这也是日后她遇到知音时,她从知音脸上,看到了当年那位周家表姑娘看她时的眼神。

    因此她没有在知音面前隐藏自己的女子身份,她那时才隐隐参透了何为人情世故,她那叫表象的拒绝。

    虽不言一字,却早已清晰明了。

    时蕴在书院陪山长师娘过节,一直很期盼祝长晋的归来,她想着,这世间苦短,若是自己真对祝长晋有意,宣之于口又能如何。

    至于祝长晋会不会厌弃自己,就暂且不论了。

    她等到其他师兄弟陆陆续续的回到书院,却始终不见祝长晋的身影。

    直到有日收到了祝长晋的书信,是送去给山长的。

    时蕴截胡了书信,自己给山长送去,见山长看完后微微蹙眉,才问:“师兄他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山长捻着山羊胡看她,片刻后才道:“他受封前往封地了,往后便是雍州之主,不会再来书院了。”

    时蕴怅然若失了许久。

    周沐回来了,她对周沐家那表姑娘颇有些歉意,便去打听了那位姑娘如今如何。

    他说:“这阵子整日以泪洗面,不肯见人,想来得难受好一阵子。”

    周沐不禁感慨:“当时真不该带你回去,你说你,既然不喜欢我表妹,作甚对她那么好,平白惹人动心,又不负责。”

    时蕴很愧疚,又问:“那我该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吗?要银子的话我有,其他的……就没了。”

    周沐笑她:“你真是穷得只剩钱了。感情之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要你弥补什么?只求你莫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就好,时间久了,自然就淡忘了。”

    时蕴点点头应下,又问:“你家也是京都的,知道祝师兄为什么突然被划去了封地吗?他为什么都没自己来书院辞行?”

    周沐唇瓣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想起朝堂的事,还是少往外说为好,便只嘀咕道:“不知道啊,至于为何没回来,可能因为急着去封地吧。”

    时蕴看出了他话中的隐瞒,她不免联想到自己和周沐家表妹的事,突然有些顿悟了。

    难不成是祝长晋看出了她对祝长晋有意,所以收回了对她的好,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如周沐说的,不去相见,自会释怀。

    周沐见她神色不对,询问:“怎么了吗?”

    时蕴思忖了片刻,最终摇摇头,她的秘密太多了,以至于很多话都没法直白的说出口,只能酿在心里,熬成苦果。

    后来她去了京都,知晓了祝长晋和贺岐是表兄弟,她还问过贺岐为什么要将祝长晋调去封地。

    贺岐笑看她,说道:“你问这做什么?”

    时蕴道:“只是好奇。”

    贺岐哈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呢。”

    他又说:“你要是想知道,直接问他不是更清楚?朕记得,你们之间还有书信往来吧。”

    时蕴道:“他一开始都没给我写信,是山长告诉他我去京都了,要他多照料我,他才给我写信的。”

    贺岐当然知晓原因,那时正是祝长晋最忙乱的时候,他时刻盯着八王爷的同时,八王爷也在时刻盯着他的动作。

    若是主动给时蕴写信,无疑是告诉所有人他的把柄是谁。

    只有在山长开了口之后,他才有充足的理由给时蕴写信。

    贺岐就像个洞悉全局的操控者,却也只是漠然看着变化,并未过多参与其中因果。

    就譬如他能看出时蕴对祝长晋的感情,能看出她对蔺奕湘的喜欢,却从不点破,看她游走其中,说不出是对那俩人的艳羡多一些,还是嫉妒多一些。

    ——

    蔺奕湘的队伍已经行入京都境内,听慕云卿说了许多事关时蕴的事。

    他知晓慕云卿也是临阳书院出来的,想来对时蕴颇为了解。

    蔺奕湘之前不曾与人谈情说爱过,仔细想来,他对时蕴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一段感情里面,要想长久,势必得彼此熟悉,避免生出不该有的误会。

    他是这般想的,所以才会提起时蕴。

    慕云卿家是远离京都的世家子弟,虽然不常来京都,却也知晓蔺奕湘的铁面无私,听他提起时蕴,还以为他是在做背调。

    “时师兄虽然平日里不着调,贪财且好色,但人还是很好的,待人真诚,每次赈灾募捐都有她。”

    蔺奕湘点点头,犹豫了片刻问:“我是说,你是否知晓她喜恶?”

    慕云卿道:“当然知道了,她人很好懂的,最喜欢的就是钱和色了,或者更明确来说,她就是喜欢祝师兄。

    祝师兄你知道是谁吧?就是如今的永安王,时师兄最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祝师兄也大方,只要撒撒钱,时师兄就是他能推磨的鬼。”

    蔺奕湘起初还觉得听时蕴过去的事很有趣,听到后面,面色便沉了几分。

    “时师兄自己亲口说过喜欢祝师兄的,后来祝师兄走了,她还失落了挺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