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怖的威势，直接将楚牧震得眼神恢复清明。
不过他没有解释，主要这楚家老祖气势很凶却无半点儿杀意。
“我不信命！”声音平静。
楚牧手中天渊挥动发出一阵破空声，目光直勾勾的同他对视。
老者眸光滞住，扫了一眼天渊，身上释放的威压消散，嗤笑一声，背过身去，刚刚楚牧有入魔的趋势全被他看在眼里。
见其眼中那决绝的神色，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般，不疾不徐道：“你想要什么？”
楚牧握着天渊的手紧了紧：“您的肉身！”
老者转过头来，手放在胸膛上，瞳孔瞪大，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我的肉身？你想把我炼成傀儡？”
楚牧嘴唇蠕动没能说出话来，微微点了点头。
在这种老怪物面前说多错多，还不如老实交代，装太多都没有意义。
老者眼眸微眯，沉默良久，嘴角咧开笑出声来：“有意思，真有意思，你还真是个不孝子孙。”
“不过倒也算是坦诚。”
“老祖我可以答应你，甚至可以把这个皇陵送给你，不过我要你当着我的面起个誓！”
楚牧疑惑道：“起誓？不知老祖要晚辈起什么誓？”
老者转头望向天空：“你想破命我不管你。”
“我也不想打消你的积极性。”
“老祖我要你起誓靠着皇陵渡过这个危机后，广纳道侣想办法生多点儿后代出来。”
“生出来的后代千万不能让他姓楚。”
“若真生不出来，你就给我找个资质上佳的孩子，给他换血换髓！”
“看能不能偷天换日，将我们气运圣龙一脉传承下去。”
“啊！”，楚牧嘴巴张大，只觉得嗓子干涩，愣愣出声：“广纳道侣？多生后代？换血换髓？”
老者郑重的颔首：“不错，虽然我们蕴含的血脉难以诞下子嗣。”
“不过反正都要死了，试一下又何妨。”
“看祂会不会网开一面，放我们楚氏一条后路！”
见楚牧脸上为难踌躇的没有开口，老者脸上扬起一抹怒意：“你要是不同意就趁早给我滚远点儿，”
“别让老祖我快死了还要被你这家伙恶心。”
楚牧赶忙回应：“我同意！”
话音落下，就准备抬手起誓。
老者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正要举起来的手，脸上扬起笑意：“你有这份儿心就够了，不用起誓，上面会发现我们的。”
楚牧眼眸闪动，试探性的询问道：“上面？”
老者笑意收敛开始变得恐惧，灵力翻涌在地上画了两横，再在旁边写了个人。
楚牧眼眸巨震，对上老者沉重的眼神，天字像是卡在嗓子里没有吐出来。
“您是说，是祂绝的我们一族的命数！”
老者苦涩一笑：“不错，祂想吞噬洪荒，所以给我们做了个交易，只要我们帮他清空上面的修士。”
“祂就能给当时的各家老祖一个世界！”
“我们老祖心动了，你要知道此界没有轮回界域，若是我们能自己拥有一个世界。”
“楚氏全族便可与天同寿。”
“多大的诱惑啊！”声音中满是恍然。
楚牧心脏狂跳，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嗓子吞咽道：“所以祂失败了，也因此受了伤，可我想不明白。”
老者长长的叹息出声：“并非卸磨杀驴，你很聪明，大道本无形可只要存在，便会诞生欲望。”
“祂想变强，我们也想变强，侵略洪荒的战争中我们圣龙楚氏乃是主力之一！”
楚牧急声道：“是洪荒太强了吗？”
“非也！”老者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脖颈僵硬的转动，放大的瞳孔上满是惊惧音调拔高气息拖长：“洪荒上，全是魔！”
楚牧身体巨震，小声呢喃：“魔？”
老者释然的跌坐在地上，继续道：“祂被重创后连忙逃了回来。”
“可回来后我们才发现，在到达洪荒时就已经被那里的魔障给感染了。”
“回来没有多久近乎全部修士都变成了洪荒上面的魔！”
“它们犹如噬骨之虫，如何都除去不得。”
“你炼化的这个肉身便是魔障的产物。”
“好在我们一族灵魂自带气运，不然你这家伙早就被她给引入了魔。”
“唉..........”长长的叹息声。
话音一转：“你听过仙落，可你见过仙被大片大片屠杀的场景吗？”
“说的有点儿多了，再说就触及到祂了。”
见没有回音传来，老者还以为是被他的话语震撼到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楚牧此时只觉得遍体身寒如堕冰窟，脑海里全是系统刚开始说的一些话语。
【祂们要去也只会去仙佛满天飞的洪荒大世界。】
嘴唇颤抖道：“祂...真的逃出来了吗？”
老者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到老祖您的话太震惊了。”
老者缓了口气站起身来：“凭你这股机灵劲儿，应该能猜到我们为什么会被清除。”
“我们一族乃是承人族气运而生，所以才能活得久一些。”
“罢了，多说无益，我带你去看看我们楚氏真正的开脉老祖吧！”
楚牧见状顾不上心里的震惊和疑惑急忙跟了上去：“我们是打不赢才跑的吗？”
“那倒不是，是发现了问题才跑的。”
“我们曾经可是有混元存在的！”
“不过已经全部陨落了，我们家老祖便是一个混元！”
两人缓缓地走到皇城底下，老者抬起手来，轻轻一挥。
刹那间，四周的场景变换，楚牧眼睛睁开，映入眼帘得便是金黄色的雾气，触碰身上只觉得内心清明。
耳畔回荡着清脆悦耳的水流声像是金黄色的雾气在流淌一般。
老者双手掐诀，耀眼的光芒绽放，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响起。
在这声龙吟中，一副金黄色的棺材缓缓升起。
当棺材上升到一定高度后，盖子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楚牧好奇的探头张望，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面容普通的老者。
他静静地躺在棺材里，身上穿着朴素的衣物，与凡俗世界中那些垂垂老矣的老人并无二致。
老者面露恭敬之色，深深鞠了一躬，转头道：“这便是我们的混元老祖！”
楚牧内心微动，脑海就两个字，混元！
嗓子吞咽连磕了三个响头：“不孝子孙楚牧，见过开脉老祖！”
老者见状欣慰的抚摸着胡须，语气柔和：“老祖体内存有我们一脉所有的人族气运。”
“你将之炼化能自承大气运。”
“祂想杀你还得费上一番功夫，可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楚牧转头小声道：“老祖！”
老者转过头来，眼神示意。
“请问，开脉老祖的肉身怎么和气运一起炼化？”
老者抚摸胡须的手连扯断好几根，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道：“你说什么？”